楚钊…啥?都拜堂了? 此刻的办公室中,一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宁咎的身上: “娃娃亲?你开什么玩笑?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你欺负我读书少?” 宁咎看了看他,叹了口气,目光颇为悲怆自责: “我们小的时候就见过,那个时候他就是长头髮,好看的就像是画里面出来的仙童一样,我初中的时候都还回去看过他呢,后来他身体不太好。 我给他写的信他也很少回了,慢慢的我忙着读书,工作和他联系的就少了,偶尔联系他也说他一切都好。 这一次是我外公周年,我也辞了职有了时间回老家去,这才发现他病的厉害,还和家里人说以后不要去打扰我,从前长辈的戏言不必当真。” 宁咎坐在办公室的中间讲述他和“乡下糟糠”的“曾经”,一群医学博士颇有共情地围成一圈听着。 “啊,这样啊,倒是对你真有心,要不然就算是没有那层关系,你也是个医院的主任,放成一般的亲戚早就用上了。” 一个总被七大姑八大姨各种托关系看病的医生非常有感触地出声。 “是啊,他就根本没有想着用过我,电话里什么也不说,这一次如果不是心悸被我看到还什么也不说呢。” “这么年轻就这么隐忍的还真是少见呢,那你这是准备在一起了?” 宁咎看过去: “我这么多年也没对谁这么上过心,他因为身体原因学没有上完,也不能做什么太累的工作,但是这是我抛弃他的理由吗?” 宁咎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情真意切,大义凛然,这周围的人也不明白问题上升的这么严重到抛弃的程度了。 “好像是不能。” 宁咎一拍大腿,颇为认同地点头出声: “是啊,他那个人心思重,又传统,要是没名没分的就和我到云城来肯定觉得是麻烦了我,拖累了我,所以男大当婚的,我也不小的,当天我就和他拜了堂。” 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而病房中同样睁大了眼睛的还有楚钊: “拜堂?你们现在还拜堂啊?” 阎云舟点头,面上让人瞧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来: “你师父不是随便的人。” 楚钊想起他师父看他总结和报告时候的严谨,颇为认同地点头: “对,我师父是一个对待事情非常认真的人。” 说完之后楚钊就有些惆怅,阎云舟问了一句: “怎么了?” 楚钊低着脑袋: “觉得有点儿失落,我师父堪称第一医院第一卷 王,你知道吧?他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他好像都不知道累,手术一台接着一台还有时间搞论文,一整个励志战斗机。 我毕业就跟着他,他卷我也卷,年初我升了主治,家里也有人催婚,但是我师父说,先立业后成家。 我听完觉得非常有道理,他在实验室我就跟在实验室,他在手术台我就跟在手术台,但是他竟然忽然就脱单了,我…” 虽然有些名词阎云舟不是太懂,但是他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心中还有些失笑,宁咎这个小徒弟倒是挺有意思的。 “嗯,这事儿是你师父做的不地道,一会儿我说说他。” 就这样,阎云舟是宁主任老家糟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第一医院,甚至群里都盖起了高楼: “我今天打电话给我妈了,我妈说我身上没有婚约。” 哭泣猫猫头jpg “现在才知道指腹为婚有多香,根本不用费力气认识,要是再指一个帅的颜王,简直日子不要太舒服。” 没一会儿的功夫,宁咎便回来了,看到楚钊坐在阎云舟的身边,他上去照着他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告什么刁状呢?” “师父。” 楚钊一缩脖子,宁咎将人打发出去,这才坐到了阎云舟的身边,没一会儿便有护士过来给阎云舟上了一个24小时的心臟监测。 阎云舟低头看着贴在胸口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监测你心跳的,要带着它一天一夜,和那小子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阎云舟向后靠在了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那是你徒弟?人挺有意思的,方才抱怨你竟然抛下了他,一个人成家了。” 宁咎笑着凑过去搂住了那人的腰,还晃了晃: “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乡下指腹为婚的糟糠了,因为身体不好没能读完书,又不想拖累我,想要一个人解除婚约。 多亏了我眼光好,从小就喜欢你,拉着你拜了堂,这一次将你从乡下带出来看病。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感人?” 阎云舟的身子都被宁咎给扣在了怀里,听着他这话简直是啼笑皆非: “你编书呢?” 宁咎看完方才这人肺部和心臟 的检查结果心中像是坠了一块儿大石头,只有切切实实感受到这人就在他怀里,他才能定下来。 此刻他黏黏糊糊地抱着人蹭,之前宁咎少有这样的时候,阎云舟也感受到了他似乎有些不安,也猜到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 什么也没有问,他只是由着那人抱着他,抽出了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成了孩子了?这么赖着,不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