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舟的目光不舍得半分错开宁咎的脸,似乎想要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清,积攒了三年的悲痛,心酸,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那边那么美好,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所以让他等了这么久,他很怕,怕他有一次没有撑过来就真的永远错过了宁咎。 回应他的是一个炙热的吻,宁咎的手扣住了那人的后腰,将自己所有的情谊都倾注在了这个吻上。 滚烫的情谊在两人的唇齿间流转,开始的小心试探到后来的倾泻情绪,这个吻似乎无声地将两人的情感拉回到了三年前。 阎云舟的喘息急促,却不愿放开宁咎,三年的苦熬总算是等来了结果,他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一样,死命地困住怀里的人,宁咎没有分毫的反抗,就像是老虎爪子下面的小绵羊一样乖顺。 直到阎云舟的情绪有所缓和,宁咎的气焰才起来,惩罚一样地一口咬在了那人的脖颈间: “没良心,我回去之后日日想你,我那里没有过去三年,隻过去了三个月,我辞掉了工作,每天不是跑寺庙就是跑道观,为了回来我跑到了海拔快4000米的山上,迎着大风,若是这一次没有回来,我估计我也被那大风卷走了。” 阎云舟愣了一下,随即还有些后怕,立刻便服了软: “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说。” 宁咎哪看的了他这样: “好了好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你身体怎么样?瘦了这么多。” 阎云舟之前也瘦,但是那个时候好歹是有精神头的,但是现在刚进屋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他看到的就是一个空架子。 “还好,杨生和太医一直都在府中,我有按顿吃药,配合治疗,会胖起来的。” 宁咎下意识便明白了阎云舟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当初他怕这人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儿,所以留下话让他等着他,所以这人就是活的再艰难都不会退却,他的眼角骤然湿润了起来。 “好,这一次我回来了,我们好好养养,一定会好的。” 宁咎这一身的衣服几天都没换了,在那么高的海拔上,他自然也没有条件洗澡,早晨又被抓到了值房在那都是霉味儿的房间待了半天,此刻他自己好像都能闻到他自己身上有一股搜不拉几的味道。 “王爷大人,容我沐浴更衣之后再来伺候可好?” 阎云舟不舍地松开手,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被单: “里面有温泉,让暗玄带你去。” 听到这话宁咎下意识扫了一眼阎云舟的腿,没有说其他的,神色轻快地点了头,来日方长,他总能治好阎云舟的。 这是别院,宁咎并不熟悉,暗玄带着宁咎到了后面的温泉,眼睛不停地在宁咎的身上打量。 眼前的事儿实在是太过离奇,他的目光中还有一丝担忧,宁咎也知道他担心什么,在进去之前转身和他面对面开口: “你放心,我是如假包换的宁咎,确实是有些奇遇,不过以后不会离开了,你放心吧。” 暗玄的眼睛都亮了,他双手给宁咎行了一个大礼,眼睛有些酸涩地退了出去。 宁咎放任自己在温泉中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其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他真的回来了,阎云舟就在和他距离不到十米的地方。 而室内的阎云舟的姿势几乎都没有动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里面温泉的方向,连呼吸都放的很轻,他怕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病糊涂了臆想出来的,生怕他的呼吸重了一点儿这个梦就醒了。 直到他听到了里面的脚步声,才惶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看向暗玄: “快去拿一条毛巾过来。” 他撑着坐直了身子,手中拿着暗玄递过来的那条毛巾,宁咎从温泉中起身,看了看一旁衣架上给他准备好的中衣,笑了一下,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现在看见这样的衣服他竟然觉出了几分的亲切。 动作利落地换上了中衣出去,阎云舟已经拿着手中的毛巾在等着他了,但是就在宁咎出来的那一刻,两人齐齐愣住了,阎云舟忘记了宁咎如今的“髮型”用不着这么大的毛巾,宁咎瞧着那人手中的大毛巾也笑了。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坐在了阎云舟的身前: “劳烦王爷了。” 阎云舟看着那因为刚刚洗过澡而根根立的头髮,生平没有见过这么短的头髮,比刚出生的孩子都长不了多少,他将毛巾覆在了宁咎的头上,感觉像是给小孩子擦头髮一样,都不敢用力。 半晌他还是没有忍住地问出声: “你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头髮吗?” 宁咎被阎云舟的模样给逗笑了: “是啊,我们那里男人都是短头髮的。” “难怪你从前都不会束发。” 这么短的头髮其实连擦的必要都没有,风一吹就干了,宁咎转过身去,笑着看着那人: “怎么?王爷嫌我丑了?” “不敢,这样也好看。” 只要宁咎能回到他身边,什么样子都好。 一上午的时间让阎云舟真的相信宁咎是真的回来了,他的精神头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 “暗玄去吩咐厨房多做些菜,丰盛些。” 宁咎还是和阎云舟凑在一起,两个人刚见面时候的惊喜过后总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宁咎伸手玩着阎云舟垂在胸口的头髮,看着那人鬓间添的白发心中不是滋味,他压下了心底的心疼还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