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兄不用如此客气,上一次的人情本王都还没还呢,诸位也快快请起吧。” 宁咎也上前: “严将军上一次护送之后,都还没有当面和您道谢。” 宁咎的好相貌自不必说,一身束腰劲装更衬的人修长挺拔,严华是个粗人,没有和什么“王妃”打过交道,此刻再见到宁咎还是尴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张脸涨的通红: “王,王妃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 阎云舟看着这一个真诚道谢,一个红脸的两人扫了一眼宁咎,不过还是热络出声: “迎出这么远做什么?走吧,我们一块儿回去,船到了没?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严华想到了刚才那刚靠岸的四条船,上面抬下来了一堆一堆的粮草,还有宰杀的猪,羊,还有不少的野味儿,更有一坛一坛数不清的酒,其中自然不少都是漳州那些官绅们“孝敬”洛月离的。 阎云舟回了车架中,后面跟着的是三门黝黑的火炮,严华知道阎云舟的手中有火器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朝堂上才能和宫里那位叫板这么多年。 吴寒的营中虽然有那个老道士做的弹药,但是现在还是需要用投石机或者是弹弓发射,这样的炮还没有,武将哪有对武器不感兴趣的,此刻他的眼睛时不时便往那边瞟去。 阎云舟的车架缓缓驶入了营中,此刻整个大营中的兵将列队而立,在阎云舟下车的时候齐齐单膝跪地行了军礼: “末将等拜见王爷。” 一万人的声音如山呼海啸,阎云舟对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一块儿随着他下车的宁咎不动声色地摸了摸鼻子,别说,这画面还真是有点儿拉风。 严华请阎云舟上座,底下起身的将士们一个个的眼珠子恨不能黏在阎云舟的身上,有崇拜,有敬重,有好奇,自然不光是看阎云舟,宁咎这个王妃一样接受了大家伙目光的洗礼。 阎云舟坐在上首,晚上大宴三军,这一片的营地被火把照的宛若白昼,火上已经架上了大锅,肉已经煮在了锅里,还有支起架子烤野味儿的,烧烤,炖肉的香气能飘出几里地去。 宁咎看着这场面不得不说确实是有些震撼的,这可是一万多人一块儿bbq啊,阎云舟拉着严华同席: “真是怕你不来啊,我们家这位比我还要担心。” 宁咎闻言举起了杯子再一次谢过严华,这种场合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但是阎云舟此刻的身体能少喝还是要少喝。 瞧着严华时不时去看火炮阎云舟直接端起杯子: “你能来我与殿下不知多高兴,也没有什么能送你的,那三门火炮你留下,算是殿下的一份心意。” 严华听到火炮是送给他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周围一圈的副将都不敢相信,吴寒的军中倒是也有火药,但是抠抠搜搜的,隻给了主力军。 像他们这种被拉过来的非嫡系可是连火药的影子都没看见,阎云舟竟然出手这么大方,一送就是三个大家伙…… 严华立刻抱拳跪地: “末将等必不负殿下与王爷。” 阎云舟再一次拉着人起来: “你我兄弟不必言谢,若是要谢也是我与殿下谢你,若非如此,此局一样艰难。” 这等场合来给阎云舟敬酒的自然不在少数,有不少宁咎能挡的都给挡过去了,但是有些阎云舟还是要亲自喝,宁咎时时注意他的脸色,但是暖色的火光之下倒是也看不出什么别的来。 这一晚直到凌晨之后才将将消停下来,严华再一次骑马相送,车架中阎云舟阖眼靠在车厢壁上,脸色惨白,太久没有这样喝酒了,诈然这样喝自然有些吃不消。 宁咎扶着他靠了下来,手探向了他的胃部,方才人多,这人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了,这样哪受得了: “头晕吗?” 阎云舟握住了他的手: “我酒量你还不知道,没醉。” 宁咎自然知道他酒量,只是怕他骤然这么喝身体受不了: “回去我给你下点儿面,垫垫,再煮醒酒汤,你枕在我腿上眯一眯,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知道撒娇吃醋了,北境第一娇花 娇花哪能让风雨摧折 晚上回去宁咎下了一锅热汤面,说实在的两辈子加一起,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土灶做饭,两碗面被端上了桌子: “就和一下吧,我就这手艺。” 阎云舟坐在桌子边上,低头闻了闻这面,看了看进屋就给他下面的人,心里热乎乎的: “能让宁公子下厨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说是就和呢,你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快坐下吧。” 这一晚两人的酒是都没少喝,宁咎还忙着帮阎云舟挡酒,更是没吃几块儿肉,两个人秃噜了一碗面条,躺下的时候都松了一口气,屋里隻留了一盏灯: “严华投诚,我们也算是多了一大助力,明日应该就见分晓了吧?” 宁咎仰躺在炕上闻着,阎云舟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天亮应该就有消息了。” 阎云舟料得确实没错,一天一夜,李彦率领大军和吴寒纠缠了一天一夜,在四路辅军被歼灭三路,一路投诚的情况下,吴寒的人数优势也在减弱,兵败如山倒,四路大军的消息被传到吴寒那里的时候,没有兵将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