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没事吧!” 许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显然是跑来的。 “你怎来了这里。” “我……” 他看向四周,见无蓝千诡的踪影,又看向那边倒塌的树木。 “师父要不然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留下来照看,我才放下。” 许若噎住,看着他眸里的黯然,他的心紧了几分。 “你喜欢舅舅?”脑子想起杜清远这句话。 “喜欢就要表达出来。”薛广曾经和他说过这句话。 是的,要说出来。 “师父……我……喜欢你。” “……” 凌云子唇角微挑起一抹轻笑,伸手揉了揉的头。 “为师知道。” 说完他上之前留在山脚下的马。 见他走远,许若伸出手。 “不是那种喜欢,是普通人对普通人的那种喜欢……” 马蹄声渐渐走远,这声音没有人听到。 许若叹了口气,落寞的转身回去。 等他回到山上村子的时候,马车已经准备就绪,墨尘吃了药恢復了一些,准备乘车回南城。 重桑带着兵马先行下山去边疆,防止动乱,白卓和其余人留在这里护送马车。 见许若回来,白卓过去和他说了一下,说话间 墨尘正由杜清远搀扶着出了马车。 “小心一点。” 墨尘的胳膊绕过杜清远的脖子搭在他的肩膀上,紧贴着他,走起路来似乎极为困难。 “伤口很疼。”墨尘皱着眉头,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许若一头黑线,他伤的是胸口,不是腿! 心情不好,走过去,一把拉住墨尘的另外一隻胳膊,扛在肩膀上。 “清远,我来帮你。” 墨尘的脸在许若出现的一瞬,黑了下来。 这个时候出现,没眼力见吗??啊!!! 许若一脸笑容。“清远,我来搀扶吧,你去休息一下。” 杜清远如释重负,松开墨尘。“有劳了。” “不劳,不劳,师兄照顾师弟理所当然。” 说完搀扶着墨尘朝马车走去,杜清远刚走,墨尘站直了身子,自己进了马车,和刚刚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判若两人。 许若噗嗤一笑,坐上马车,挥动马鞭。 “驾!” 因为只有一辆马车,所以杜清远和墨尘同乘一辆,原本他说自己可以骑马,墨尘说自己需要被照顾,他无奈隻得跟着他一同坐马车。 杜清远挨着窗户坐,墨尘就坐在他身侧。 肩膀上一沉,墨尘杜清远转头看去,他闭着眼睛,睡着了? 刚吃完药,应该是药力所致。 杜清远替他调整好位置,本想让他躺在马车凳上,可道路太过崎岖难免磕碰摔倒,隻得让他的头枕着他的大腿。 却不曾注意男人上扬的唇角。? 你不要命了吗! 一隻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台上,男人过去取下信鸽腿上的竹筒打开里面的字条,攸地站起来,跑出书房对着管家喊道: “去准备马匹,快!” “丞相大人,何事如此紧张?”管家从未见过丞相如此失态。 “他们回来了。” 三年前,丁义厌恶甚至痛恨墨尘,看不惯他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可这三年,他变了许多,丁义目睹这一切,也渐渐的认同了他喜欢杜清远的事实。 上一次杜清远回来,其实他一直很担忧。 澜沧国的恩怨一日不解除他们二人想要在一起,又谈何容易。 可现在不同了,澜沧国遗迹彻底崩塌,各国也都收到了一条消息,花百里与花殇一同被废墟掩埋,这世上能掀起祸乱,能让他们分离的障碍也终于消除了。 他们会在一起,而杜清远,他的好友,也再也不会离开南城了吧。 骑上马背到城门口迎接,墨尘的马车进入,百姓纷纷跪下高呼。 “皇上,皇后,万万岁。” 丁义也跟着他们一同跪下,眸里闪烁着水雾,纯是开心的。 就在人群中,成离和薛广紧紧拥着彼此。 “这一天终于等来了。” 成离喜极而泣,压在澜沧国人身上二十多年的‘诅咒’,终于可以解除了。 薛广抱着他,看着远去的马车,嘴里喃喃着。 “他是我的恩人,一辈子都是。” …… 杜清远僵硬的坐在马车里,背脊挺得笔直笔直的。 这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多百姓跪在城门口迎接,而且,还称呼他为……皇后。 直到这一刻,杜清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是他的皇后了。 虽说之前和他吵嘴,说了几句,可是打心底 里他并没有那种成为他皇后的隻觉。 一隻手搭在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杜清远的手抖了一下,喉结滚了滚。 “这几日舟车劳顿累了吧。” 杜清远低着头,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到皇宫门口,下了马车上了小德子早就备好的轿撵,杜清远搀扶着墨尘,将他送到给小德子,小德子正准备去接墨尘的手,手刚伸出来,便觉背后发凉,抬起头一看,对上墨尘那双暗示的眼睛,急忙缩回手。 “奴才还有事情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