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已经将人带回来了。” “咯吱。” 竹门打开,屿虚走了进去将昏迷过去的杜清远放在床上,躬着腰退了出去。 翌日,阳光透过竹林落入竹屋,水青色的纱帘后躺着一个男人,他身着一袭白衣,眉头紧皱,额前密布汗珠。 “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他正抱着他的男宠翻云覆雨。” “澜沧国人不需要你卖肉来换取和平。” “你是个叛徒。” “不!” 他霍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向四周。 “醒了。” 杜清远下床拨开纱帘便见一人正立在竹屋窗前,他发丝银白身上穿着白色绣金边的祭祀服,此刻正看向窗外桃花树上来回跳跃的小鸟。 “花百里,果然是你。” “三年了,还记得我?” 他转过头,金色的瞳孔如冻结了冰霜幽暗森冷。 “你费劲心机将我掳来,是为了琉璃玉。”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银白的靴子迈动,他朝杜清远走来,抬手捏起杜清远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咽喉。 “你是玄伊的孩子,和他长得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你究竟想说什么?” 杜清远皱着眉头,不着痕迹的挣脱开并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知道花殇是什么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毒物。” “哈哈哈。”花百里忽然大笑,这笑声里尽是冷意与嘲讽。 “是武王告诉你的吧,毒物?玄伊创造出来的绝非毒物,那是这个世间上,最完美的东西。”他眸光闪烁,兴奋异常。 隻片刻他便恢復如初。 “你的双眼被蒙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你的心也被人荼毒,迷失了方向,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吗?” 杜清远眸光闪烁,看向门口他大步朝外走去,还没迈出光影一闪,花百里出现在他背后,唇落在他的耳边。 “想一辈子被蒙在鼓里?还是想浑浑噩噩自欺欺人?” 杜清远紧皱着眉头,有太多的事情他不知道的事情。 花殇是什么? 为何只有他能打开? 舅舅因为什么而闭岛不出,真的只是为了躲避墨尘吗? 还有,青芒剑里透出的悲伤又是什么? 他攥着拳头,眸光闪烁。 他已稀里糊涂的活了一世,这一世他再也不想活得不明不白。 看着他脸上的变化,花百里抓住他的手腕,尖锐的指甲划了破手心。 杜清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你从小便与众不同,哪怕受伤都比别人恢復得快,你装模作样的上药擦药,假装自己和正常人一样,你欺骗得了别人欺骗不了你自己,你根本就不是寻常人。” “你是玄伊的孩子,也是我的……” 他勾起他的下巴,摩挲着他的脸。 “你是我与芸伊共同创作出来的杰作……” 唇瓣落在他耳边,呼出的气如冰刀一点一点的割开杜清远的心。 杜清远的心猛地一颤。 “你在胡说什么!” 杜清远的身体的确会比寻常人恢復得更快,可这能说明什么? “花百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信与不信在你,我从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是如此,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 “清远!” 外面响起墨尘的声音。 花百里冷笑着,慢慢的隐匿入黑暗中。 “砰!” 房门打开,墨尘持着剑衝了进去,见杜清远好好的站在口外,他一个箭步过去,紧紧的将他拥住。 “清远,你没事就好。” 他的怀抱很温暖,却驱散不了那恍若被冰刀划过心臟的寒意。 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墨尘自责自恼,他不该丢下清远独自离开,不该与他置气令他陷入险境。 这三年他等待了太久,期待了太久。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找到他,迎娶他,好好的爱他。 这一刻的相拥,他再也舍不得松开。 “别怕,有我在。” 杜清远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心跳,任由他将他横抱起来离开了竹屋。 远处一道黑影注视着这一幕。 “我们辛辛苦苦将他请擒来,就这么让他走了?”屿虚冷哼,满腹不甘。 “这是主人的意思,你想违抗主人的命令?”唐甘脸上缠绕着纱布,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半点也看不出是铸剑山庄大弟子的模样。 眼看着墨尘抱着杜清远走远,屿虚虽有不甘却还是离开了。 墨尘抱着杜清远进入一家别苑,推开院门走过铺满花园的院落,进入房间将杜清远放在床上。 “可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哪里难受?” 他担忧的看着他,见他脸色苍白,眸里闪烁着水雾,他的心紧紧的揪着。 “你想起我们以前的一切了。”杜清远声音沙哑。 “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好的,坏的。”他眸色柔和,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告诉他。 杜清远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我来时,在山脚下看到一对夫妻,男人是黑瞳女人是金瞳,女子有了身孕,他们有了孩子,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