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人乘着船离开了月牙岛,这是这三年来杜清远头一次离开这里,站在船头迎着风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在想什么。” 许若走了过来,与他一并站在船头。 杜清远摇头。“没什么。” 许若看着他。“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这些年外面发生了……” “我不想知道。” 杜清远冷着脸回到船舱。 许若暗自摇头,墨尘当年伤他太深了,哪怕到现在他还没介怀,提及一下都不肯。 船在渔村靠岸,这位名叫阿九的渔民带着杜清远与许若到了他居住的木屋。 离开半月,家里妻女以为他已经死了,见他回来喜极而泣。 “大夫,您快看看我娘吧。” 一路杜清远总算说服阿九改口别叫他医仙改称大夫。 杜清远与许若走到床边,隻一眼二人同时对视。 “中毒。”异口同声的说道。 杜清远取出一枚解毒丸给老妇人咽下,老妇人剧烈咳嗽呕出一口黑血醒了过来。 开了一副药,阿九带着妻女给他们二人下跪,杜清远将他们搀扶起来。 到了门外,杜清远看向许若。 “难道是他。” 这种毒唯有澜沧国的人会使用,而阿九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称呼他为医仙,这一切都说明,这其中有问题。 阿九的媳妇给做了一桌子好菜,杜清远并没有吃,隻询问道: “村子里可来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发生奇怪的事情。” 阿九的妻子想了想,说道: “医仙来收仙童,可惜我家孩子太小,没被选中。”妇人遗憾的说道。 杜清远倏地站起来,手中拳头紧攥着。 又是孩子! 整整过去三年,花百里还在炼丹! 不仅如此,还给自己冠上‘医仙’蛊惑淳朴百姓。 出了渔村,许若与杜清远走到岸边。 “该上船回去了。”许若回头却见杜清远站着不动。 “你不会是想……” “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医仙!”杜清远说道。 …… “医仙。” 金銮大殿上龙案前,男人翻看着奏折,目光落在这二字上。 “这段时间越来越多的孩子被这个名叫‘医仙’的人带走,我怀疑,他是花百里。”白卓肃穆道。 “去查。” 将折子丢在龙案,他起身。 白卓领命退下,男人揉着太阳穴。 “皇上您该休息了。”小德子提醒道。 这三年,皇上每日忙着处理公务不曾给自己半点休息时间,整日如此,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墨尘并不理会,起身出了大殿朝御书房走去。 三年前,他前去凌云山凌云山空了,过去了三年,他便寻了他三年。 可杜清远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哪怕他动用整个黑雪阁和整个国家的力量也无法寻得他的半丝消息。 夜幕落下,烛火烧了大半。 一隻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台,小德子将信鸽上的竹筒解下递给墨尘。 墨尘打开看了片刻,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渔村。” 那个所谓的‘医仙’最近出没的地方便是此处。 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维持,至少在他的国家曾经的澜沧国人已经真正的成为了他的子民。 这是清远期望看到他,那他便努力去做。 他心中隐隐有期待,只要他做好,他总会回来。 望着这封信,他起身。 “朕要亲自去。” 将朝中的事情交给丁亦打理,墨尘连夜骑马离开了南城,两天两夜的时间赶到了距离渔村最近的镇子。 见皇上亲自来了,白卓过去将最近发生的情况说了出来。 “他们会先给村民们下毒,再医治好,谎称自己是医仙带走孩子,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并非花百里本人,可骗人的都是金瞳人这一点毫无疑问。” 墨尘沉着脸。“即刻封锁渔村和附近的乡镇严加盘查,但凡可疑的人统统抓起来,尤其是金瞳白衣。” “是。” …… 杜清远与许若在距离渔村不远的一处镇子停留了几日。 茶棚里,杜清远头戴着斗笠,手端着茶杯,看向不远处身着白衣的澜沧国人。 “是他吗。” 许若冷笑。“可算找到了,要不要解决了他?”手指间夹着一根银针。 此人并非花百里,而是一个看着其貌不扬的澜沧国人。 “不急,跟着他。” 杜清远放下茶杯跟了上去,许若丢下三个铜板紧跟其后。 这男人在一处偏僻山丘前停下,他左右看了看将眼睛 里一片薄如蝉翼的薄片摘下来,他并非金瞳,只是个普通的中原人。 “嘿嘿,这回能小赚一笔银子,发了。” 他嘿嘿笑着,解开身上的衣裳藏在包袱里鬼鬼祟祟的朝一处山洞走去,不多时赶出一辆马车。 而方才还仙风道骨的‘医仙’此刻却是个拉马车的走卒。 “继续跟着。” 杜清远眯着眼睛,他会将这些孩子带去哪里? 跟了不多时,这男子入了镇子,到了关卡不消片刻便放行进去。 杜清远跟着他进城,刚到门口便被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