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到了夜里二人一同上了床。 杜清远很紧张,哪怕知道会发生什么,依旧紧张到像是第一次。 墨尘脱去外衣坐在床边,看着正躺在床上的闭着眼睛的杜清远,深邃的凤眸里浮上一抹暗色。 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他脸颊,勾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次,杜清远没有拒绝他。 一切水到渠成。 半夜,杜清远疲惫的熟睡,看着依偎在自己的怀中的男人,望着他嘴角的笑容,墨尘不受控制的勾起唇角。 隻片刻,他怔住,自己为何要笑?? 天边的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梭纸落在凌乱的床榻上。 绸缎被褥动了动,似是因为阳光刺目,男人白皙如玉的胳膊伸出被褥遮挡住眼睛,红唇微动。 “今日不去处理政务?” “你想让本王离开……”他声音沙哑低沉,眸光深邃。 杜清远眸子闪烁着。 “今天别出门,晚些时候本王便回来。” “……嗯。” 房门发出咯吱的声音,墨尘离开并出了东院,在门口低声吩咐。 “王妃累了需要休息,不要去打扰。” 杜清远眸色柔软,至少他是关心他的,只是…… 动了动身子,疼痛感袭来。 披上亵衣走到镜子前,看着脖颈上的痕迹,手指轻轻的触碰。 “少爷,您可起了。”是阿宝的声音。 杜清远系上衣带。 “进来。”一说话,才发觉嗓子哑了。 阿宝端着洗漱用具进来,看到杜清远的模样怔住。 “我去准备热水。” 不多时阿宝准备好了热水,杜清远泡在水中,身上的酸疼缓解了不少。 靠在浴池边,手臂遮挡着眼睛,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穿上衣裳出来,厅房的圆桌上摆放了各色美食,墨尘已经忘记了他喜欢吃什么,这些食物很杂,从肉类到点心蔬菜一应俱全。 可杜清远喜欢吃的,却独独只有那么一样。 吃饱了,下人收了桌子,杜清远看了看天色。 不知成可归降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杜清远不放心,毕竟一直是他和成可沟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军营。 才站起来便疼得直皱眉,两腿抖动又坐了回去。 “少爷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去做。”阿宝担忧的看向杜清远。 杜清远扶着额头,疲惫不已。 “罢了,这件事情就交给墨王去处理,我相信他会做好的。” “我扶你去休息。”阿宝过来搀扶着他起来。 一边走,一边说道: “老爷夫人说要过来看你,可没有王爷的允许他们不能进来。”今日阿宝出门撞见了郝叔,是郝叔告诉他的。 墨尘攻破南城后,杜叙则与刘氏安排到了以前的杜府,这些日子杜清远一直在忙碌,倒是没有时间去看望。 “明日我回去一趟。” 阿宝点头。“少爷若回去了,老爷和夫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杜清远笑了笑。“好久没去看他们了。” 昨夜几乎彻夜未眠,早上睡了一小会儿又被拉了起来,这会儿杜清远的确累了。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多时便昏沉沉的睡去。 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入,窗帘被吹得鼓动,屋内暗下一人朝熟睡的杜清远走去。 …… 军营议事厅中。 “让我归降可以,但是我手底下的人手依旧归我管,我必须能参与你的内政,并给予我有权利的官职。” 身为阶下囚,提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条件,毫无归降诚意。 重桑冷哼一声。 “阶下之囚还妄图参与内政,呵,你还以为王爷还真稀罕你们区区一万余人的杂兵蟹将?” “你!”成可冷着脸,身侧的老者更是刀出半鞘。 至始至终,坐在议事厅内不知在回味什么的墨尘开口了。 “允了。” “什么!” 重桑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尘。“王爷三思!澜沧国人心机不纯,信不得!” 墨尘起身。“事情就这么定下,剩下的事情交给白卓处理,本王还有要事。” 交代完,墨尘离开了营地,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一整天都在回味。 他此刻喉头干燥,像是上了瘾的瘾君子,那种蚀入骨髓的欲让他不能自已。 回到王府,看着紧闭的房间。 “王妃呢。” 阿宝低着头,他一直害怕墨尘,现在他失忆,便更加怕了。 “少爷太累,正在休息。” “休息?”墨尘邪勾起唇,“应该已经休息够了。” 他推开房门,风涌入,窗户摇摆, 窗帘鼓动。 “人呢!” 阿宝掌灯进去,照着床榻,屋内空空,少爷不见了! 灯盏落在地上,阿宝扑通跪下。 墨尘震怒,王府所有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杜清远在哪!” 下人们面面相觑,无人知道杜清远去了何处。 “属下并没见到王妃出王府。”看守大门的侍卫说道。 “奴婢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出没。”侍女颤声道。 “我一直守在门口,房门从未打开,王爷一定要找到少爷!”阿宝快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