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 四周扬起灰尘,朦胧了视线。 杜清远挣脱开赵懿的手,朝那边走去,却被赵懿拉住了手臂。 杜清远满目血丝,抬起拳头打去。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杀了你!” 一拳打在赵懿身上,却被他抓住了手臂,他手中力道极大,杜清远的胳膊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赵懿淡淡的笑着,望着他歇斯底里哭泣的模样,唇角缓缓上扬。 “朕曾经写信给你,允诺过你会保护你的安全,同时,也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家人。” 杜清远看向赵懿。 “爹娘!” 他挣扎着,想离开,赵懿一击刀手落在他的脖颈上,将他抗在背上飞身一跃,正要离开。 嗖嗖嗖,几声之后,一群脸上戴着无脸面具的白衣人将赵懿团团围住。 赵懿看向四周,这里是神医门的地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惊动了神医门。 一道凌厉的劲风袭来,赵懿抬手阻挡。 “噗。” 身子被击飞出去,撞倒一棵树。 而刚刚还被扛着的杜清远,正被凌云子抱在怀中。 “将人交出来。” “朝廷不过问江湖之事,这是规矩。”凌云子声音清冷。 “朕在抓捕犯人,并没有坏江湖规矩。”赵懿冷哼。 “我师父救得是当今武林盟主,你说着是不是江湖中的事?你在凌云山劫持我们的盟主,这事情,我师父能不管?” 赵懿怒瞪着许若。 许若上前一步,手里攥着一把银针,眼里闪过一抹寒芒。 “要打架,奉陪到底。” 看着围过来的神医弟子,虽然不甘心,可敌多我寡,只能暂时撤退。 赵懿冷哼一声,飞身一跃先后离开。 见人走了,许若大喊。 “师父!快找墨尘,” 凌云子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杜清远,又看向倒塌的山坡,一个眼神,神医门的人都随着许若一并下去寻找。 隻片刻便将昏迷过去的墨尘找到。 “还有气。”许若松了口气。 凌云子淡淡看了他一眼。 “我已破例救过他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说完,带着杜清远与其他神医门的弟子离开。 许若看了一眼墨尘,见不远处白卓带着兵马过来,也随着凌云子一起朝山门而去。 “王爷,王爷!” 白卓随后赶来,将墨尘放上马背,朝凉城疾驰而去。 ……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药香,雪白的纱帘被阳光照得通透。 门口童子挽着袖子,双手拿着一根比他的胳膊还粗的玉杵一下一下的捣药,他神色认真,嘴里念着。 “水肿腹满,取甘遂二钱二分,黑连年一两半,为末,水煎……” 玉杵捣药与童子背药方的声音,伴随着流水与时不时吹过的风声,在这宁静的竹屋里渐渐的清晰起来。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童子转头看去,放下玉杵走了过去。 “公子,您醒了?” “这是哪里?” “这里是凌云山,您是师父带回来的贵客。” “凌云山……”杜清远喃喃着,眸光闪烁。 “我叫毛豆,是负责捣药的童子,公子休息片刻,我去通知师父。” 毛豆离开了竹屋,独留杜清远坐在床上,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 忽的,想起了什么,他急忙掀开被褥跑了出去,刚到门口,便撞到一人,抬眸看向去。 “凌云子前辈?” 曾经在武林大会上,他见过他一次。 “你要去哪?”他声音冰冷。 杜清远一拱手。“多谢凌云子前辈相救,清远挂念着故人,故此……” “墨尘已被带回来凉城,无性命之忧。”凌云子说着走了进去,坐在桌前,示意杜清远坐下。 杜清远坐在他对面的矮桌上。 毛豆抱着玉杵走了出去,关上房门,继续在门口捣药。 知道墨尘没事,杜清远悬着的心放下,抬眸看向他。 “凌云子前辈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从进来到现在,他并未如其他人一样,震惊的看着他的眼睛。 凌云子一直带着无脸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杜清远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侧对着他,以此来判定,他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过分的打量。 “问何事?” 他声音淡然如水。 “比如我的眼睛。” 杜清远看向他,从许若见到他的眼睛后,便毫不犹豫的给他掩盖瞳色的药,到现在凌云子的相救和坦然。 他可以笃定,凌云子一定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或者,他比他知道更多。 说不定,能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 面具下传出一声欣赏的轻笑。 “她的孩子,果然不会太差。” 他抬起手,摘下脸上的面具,隻一眼,杜清远瞪大了眼睛。 面具下赫然是一位童颜鹤发的澜沧国人,他的瞳色和杜清远一样,是耀眼的金珀色。 “前辈……” 凌云子眼神里带着长辈看待晚辈的慈爱。 “按照辈分,你应当称呼我为舅舅。” …… 与此同时,重伤昏迷了的墨尘霍然张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