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穿好衣裳,刚下床,阿宝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伺候杜清远洗漱。 “少爷,昨夜过得可还好。” 杜清远见阿宝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皱眉。 “阿宝,你是不是和翠竹没学到好的?” 阿宝摇头。“翠竹姐可厉害了,他说男人和男人的感情十分不易,若有了,就得格外珍惜。” 阿宝想了想。“所以,少爷得和王爷,好好珍惜彼此才是。” 杜清远哭笑不得。 “阿宝你别胡思乱想,我与他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 阿宝疑惑,若不可能,少爷为了王爷忙前忙后都是为了什么? 杜清远放下帕子,望着炭炉里的火苗。 “我迟早是要走的……” “什么!要走!”阿宝大呼出声。 杜清远拉住他,嘘了一声。 “莫让人听了去。” 阿宝堵住嘴,疑惑的看向杜清远。 “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为什么要走,在王府不是好好的吗?” 武王马上要回来,杜清远信得过阿宝并没有隐瞒,将自己和武王的约定说与他听。 阿宝听后,恍然,却也失落。 “唉,原来是这样,可惜了,我还以为少爷喜欢王爷。” “噗!”杜清远刚喝下去的水,尽数喷出,咳嗽了两句,差点没将伤口给崩裂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会喜欢他!” 阿宝挠了挠头。“可是少爷的样子,却像极了喜欢王爷?” “哪里像了?” 阿宝伸出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数来。 “少爷为王爷寻药,不惜和老爷决裂,这一段都被民间编成小曲了,感动了不少男男女女。” “噗!”刚喝进去的水,又喷了出去来。 阿宝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又放下一根手指头。 “少爷为王爷和北屿军万里送棉服,这段已经成为民间佳话,前个儿弄堂里还有民间艺人唱戏呢,就是角儿不好看,没演出少爷的非凡气度。” 杜清远捶打着胸口,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呛死,可伤痂一定裂开了。 “这谁编的,这种事情,是能瞎编的?” 这还没算完,阿宝又放下一根手指头。 “王爷军临城下,眼看要和赵懿所带领的箭驽队擦枪磨火,危急关头王妃出现,替王爷挡下一箭,倒在王爷怀中……” 阿宝假装被人抱着,捂着胸口,绘声绘色。 “王爷退兵……” 然后站起来。“结果王爷还真听话!” 两手一拍,颇有说书先生附体之感。 “他就这么退兵了!你说奇不奇!” 杜清远手扶着额头,顿觉头大。 见阿宝又放下手指头,杜清远急忙打住。 “别,我可不想再养伤半月。” 伤口真抵不住刺激,非要崩裂不可了。 见杜清远不听,阿宝凑过来。 “所以,少爷为王爷做了这么多,真的就没有半丝喜欢吗?” 杜清远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手心。 “有时候,过分的执着于对人的感情,最后会被伤害的唯有你自己,甚至连累自己的家人。” 坠入地狱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所以,他宁愿不付出自己的心。 他隻想会自己而活,为了杜家,为了爹娘,也为了能离开令他厌恶的南城。 曾经的一幕幕如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他真的很害怕,噩梦再次上演。 见杜清远不再说话,又心事重重的样子,阿宝虽然疑惑,却没有过问。 自从少爷嫁入王府之后,就变了许多,以前的少爷衝动自以为是,可现在的少爷却变得冷静沉稳。 少了少年的衝动热血,变得沉稳内敛,有时候,深思熟虑到阿宝都觉得太过陌生。 见杜清远固执的样子,阿宝端着洗漱用品退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小德子便带着一众太监端着刚做好的早点进来。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杜清远看着一桌子点心,抬眸看向小德子。 “有何喜事?”他的生辰在明日,并非今日。 小德子嘴角嘬着笑。 “自打王爷回来,王妃受伤后,王爷许久没笑过了,可今日一早,王爷从房间里出门之不仅笑了,还吩咐奴才们莫要打扰王妃休息。” 杜清远眉头抽搐,这有什么好贺喜的? “王爷还说,明日要为王妃,举办最为盛大的生辰宴,将整个南城所有的贵胄子弟都请来,让他们看看,王妃没选错人。”? 有什么能比得上你重要? 明日是杜清远的生辰宴,今日整个王府上下都在为此准备。 大红灯笼挂满了回廊,红绸粉缎包裹着圆柱,就连冬季不开的花,都让人培养了出来,放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小德子报喜一般的说完这番话便退了出去。 杜清远看着一桌子精美的点心有些恍惚。 捏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糕放在入口,绵柔顺滑香糯。 吃过早点。 杜清远站起来,看向外面,雪停了。 “出去走走吧。” 虽说这一屋子春色花香怡人,可杜清远却总觉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