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阵声响,片刻传来沙哑的声音。 “别进来。” 许若又敲了敲门。 “杜公子,您有哪里不舒服,我开几服药就好了。” 里面没有回应,许若隻觉有些不对劲,伸手推门,门反锁了,纹丝未动。 转眸看向熊震天。 “这是怎么回事?” 熊震天一脸愁容。 “王妃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已经三日了,说是见不得风。” “他又不是邪寒气入体,怎就不能吹风了?” “这不是许大夫说的吗。”狗蛋说道。 许若大呼冤枉。“我何曾说过……” 忽地,许若眸子一闪,“最近王爷可回来了,他们二人吵架了吗?” 熊震天点头。“王爷不知何故冷落了王妃几日,之后王妃便这样了。” 此话一出,许若恍然,是两口子吵架了,不会想不开吧! “还杵着作甚,快将门推开!” 熊震天后退一步,运转内功,一脚踢开了房门。 许若一个箭步进去。 “杜公子,您别想不开……” 当进去,看到蜷缩在黑暗里的人,和那双金瞳的一瞬,许若折返回来,将门关上。 “王妃见不得风,你们都出去。” 说罢,将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门外熊震天和狗蛋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一头雾水。 许大夫刚刚说,王妃不是邪寒入体,现在怎么又不能吹风了? …… 昏暗的房间里,杜清远蜷缩在床角,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许若靠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朝床边走了过去。 刚要靠近。 “别过来!”这声音在发抖。 “杜公子,我刚刚都看到了。”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被褥从杜清远的头上扯下来。 才三日而已,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眼睛更大,一眼望去便沉沦在他这对金珀色的瞳孔里。 这双眼睛极美,哪怕在这昏暗的房间都如此耀眼。 “很吓人吧。” 杜清远抱着双膝,满目颓然。 许若摇头。“很美。” 杜清远苦笑。“美……许大夫真会说笑。” 生着一对澜沧国人的眼睛,一出去便会被杀死,他死倒也就死了,恐怕还得连累家人。 杜清远单手扶着额头,眸光闪烁着,其中水雾缭绕。 那个该死的花百里,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见杜清远颓废不已,许若想起师父曾经交给他的东西,看向杜清远,说道: “如果,只是因为眼睛,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杜清远抬眸看向许若。 “许大夫有办法?” 许若点了点头,“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转身朝外走去,临到门口,怕他担心,又道: “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墨尘。” 有他这句话,杜清远放心许多。 “谢谢你。” 许若笑着点头,出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不多时回来,手里多出一个小玉瓶。 从里面倒出一枚漆黑的药味,递给杜清远。 “吃下它,就能恢復以前的样子。” 杜清远接过他递来的药丸,毫不迟疑的张嘴吞下。 许若盯着他,见他眼里的金色慢慢褪去,暗道师父给的药真管用。 取来铜镜,递给杜清远。 “好了。” 杜清远看向镜中自己的眼睛,恢復成了以前的茶色,虽然比之以前要淡了一些,可不管怎么样,不是金瞳就行。 脸上扬起久违的笑容,感激的看向许若。 “谢谢你,许大夫。” 许若脸颊微热,这不是他的功劳,是师父给他的药。 师父说一时半会杜清远用不到这种药,可杜清远的眼睛为何会…… 想到这里,许若问道: “你可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杜清远想了想,说道:“花百里来过。” 花百里!他得将这件事情告诉师父。 “你别多想,好好休息。” 说完,背着药箱走了出去。 临到门口,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药效最多十天,话到嘴边,见杜清远释然开怀的模样。 罢了,晚些再告诉他。 …… 杜清远下了床,走到镜子前看了几次,他这几日疑神疑鬼的,既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澜沧国人。 想起来真可笑,他是爹娘生养的,怎会是澜沧国人,一定是花百里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放宽心,杜清远梳理着头髮,阿宝端着饭菜进来,见杜清远的眼睛恢復了,惊 喜不已。 “少爷,您的眼睛!” “多亏许大夫医术高超。” 见杜清远在打理头髮,阿宝过去帮忙,不多时将头髮梳理好,穿戴整齐后,杜清远坐下来吃饭。 见外面在挂东西,杜清远疑惑。 “他们在做什么?” “少爷过生辰,王爷要给少爷办宴,这不,整个王府都在忙着这件事情。” “生辰?” 杜清远这才想起,自己要过生辰了。 以前唯有娘记得他的生日,没想到,墨尘也记下了。 “王爷现在在哪?”杜清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