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回过神来的阿宝急忙拉住杜清远的手。 “少爷,您冷静一点。” 杜清远跌坐在椅子上,眸子闪烁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的眼睛会变成这样。” 金瞳,澜沧国人,南楚国的禁忌,但凡提及,便是死罪…… 他坐在屋子里,心情从不可置信到慢慢的平静。 “阿宝,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阿宝点了点头。 “少爷放心,阿宝一定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阿宝将地上收拾干净。“我重新去厨房端些吃的来。” 说完,出了房间。 杜清远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想起花百里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难道说! 自己是澜沧国人! …… 树梢上的积雪掉落,南城外的军营中,墨尘立在军帐中,重桑以及一众北屿将士纷纷跪在地上。 “恳请王爷立刻下令出兵!” “皇帝欺人太甚!今日竟派了人来收缴兵器。” “刀剑便是我等的命,他们将之取走,不是要了我等的命吗!” “何止如此,今日早朝,我随同王爷一并前去朝堂,皇帝竟然当面索要兵符,无耻至极!” “王爷,我们不怕死,若再这般憋屈下去,生死不如!”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末将即刻杀入南城!” 墨尘背对着他们,距离他们回城已有十日,从他们回到现在,皇帝便变着法子刁难。 起初只是试探,后来胆子大了,便开始直接索要兵符,甚至对北屿军下手。 这些墨尘何尝不知。 在他决定带着杜清远回城,并放弃攻城的那天开始,他便想到了这一日。 “再等等。” “王爷要等什么!”有将士不耐烦的道。 重桑瞪了他一眼。 “王爷不必担忧,北屿军不会因此而动了军心。” 军帐中人都退了出去,重桑走在前,有将士追了上去,好奇问道: “王爷忽然不攻城,是为了王妃吧。” 重桑一言不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王爷是个痴情种,可苦了兄弟们在这里受罪。” 军中已有怨言,不敢在王爷面前提起,也只能在重桑面前抱怨一两句。 军帐中炭火烧得很旺,墨尘整个人陷在阴影的暗处,凤眸垂着,薄唇紧抿。 他的心中,有个结。 而这个结,便是赵懿。 一日不除去,他一日难安,就像是胸口堵了一口石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长吐出一口浊气,墨尘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踩着皑皑白雪,看向南城王府的方向。 “再过几日便是他的生辰。” 他曾经派人去查过杜清远,他记得是腊月十七。 他过生辰时,他为他庆贺,现在,杜清远过生辰,他又岂能不管不顾。 他牵来马匹跃上马背,挥动马鞭驱使着马出了军营,不多时,便抵达王府,朝东院走去。 东院主卧房间,杜清远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已经整整一日没有出门了。 这一日,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阿宝谁都不许进来。 杜清远的心,如一团乱麻,害怕,惊慌,无措,种种情绪夹杂,让他的精神变得格外敏感。 想起花百里临走前说过的话,杜清远不再犹豫,决定乘着夜色出去找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他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和澜沧有什么关系? 花百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切疑问在杜清远心中形成一团化不开的谜团。 杜清远取下披风,披在肩膀上,戴着兜帽将整个头和半张脸都遮挡了进去。 房门打开,冷风涌入,杜清远裹着厚厚的披风,踩着满地积雪,急匆匆的朝东院外走去。 刚到东院门口,还未出去。 “清远……” 杜清远整个身子僵住,他下意识的拉低兜帽,低着头。 墨尘朝他走了过去,“你要去哪里? 杜清远强压下压下心慌意乱的心绪。 “去如厕……” “身体可好些了?”他从后轻轻的拥住他。 杜清远的身子微微颤抖,整张脸藏在兜帽里。 “还有三日便是你的生辰,想要什么作为礼物。”他轻声询问,温柔至极。 见杜清远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墨尘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想去看他的脸。 刚碰触到,杜清远便如同受了刺激一般迅速挣脱开他的手,拉着兜帽逃也似的往回跑,进入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墨尘愣在 原地,看着那道紧闭的门,薄唇绷紧。 为何要躲开他? 心郁堵得难受! 气衝衝的出了东院不知不觉到了花园的葡萄藤下。 葡萄藤的叶子早已凋零,上面堆积了白雪,扫去石凳上的积雪,墨尘坐在上面,手扶着额头。 “王爷?” 老策走了过来,见真的墨尘,不由疑惑。 “天这么冷,王爷怎坐在此处?” 见他愁眉不展,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可是因为王妃而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