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远脸色古怪,“咱们走吧。” 小夜抱着杜清远的脖子,戒备的看向墨尘做了个鬼脸吐舌头。 “略略略……” 墨尘呆呆的愣住。 娘? 那这孩子,是他的! “王爷,咱们快走吧。” 杜清远一手抱着小夜,回头看向他。 墨尘铁青着脸,一路跟在杜清远和小夜身后,蓝千诡离开,魔教的人也都撤去,这座山庄被大火焚烧一空。 出了山庄,乘上墨尘早为他准备好的轿撵。 本该二人乘坐的轿子,却多出了一人。 一路上,杜清远都在柔声安抚怀中的孩童,眸色柔软,轻声细语。 直到这小夜睡着,墨尘实在忍不住了。 “他是你的孩子?”这声音冷得瘆人。 杜清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和哪个女人生的。” 他眯着眼睛,这眼神就像是杜清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他抓奸在床。 杜清远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得剧烈咳嗽。 差点没将怀中的小夜给吵醒,直将脸颊憋得通红,哭笑不得的看向他。 “我今年十七,若这孩子是我的,那我岂不是十三岁就成婚生子了,王爷您太看起的我了。”他忍俊不禁。 墨尘蹙眉。“十三岁成婚生子,又不是没有。” 见墨尘的脸黑得人如其名的墨,杜清远忍着笑意。 “他不是我的孩子。” “他称呼你为娘。”墨尘满嘴酸味。 一想起这件事情,杜清远便觉得头大,他只是看他哭得可怜就任由他叫一次,却也只允许叫一次而已。 可小夜却缠上了他,娘娘娘的叫个没停。 见墨尘问去,又这般认真,还要问他那个女人是谁。 杜清远隻觉自己不解释都不行了。 “你误会了,小夜是个孤儿,在魔教长大,我被蓝千诡抓后,这孩子见着了我,就说我像他娘,于是就这样了。” “只是,这样?”墨尘脸色稍缓。 杜清远耸了耸肩。“不这样,莫不成我还能自己生一个不成?” 墨尘将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脸颊微不可察的浮上一抹红。 “你是本王的王妃,怎能随意让人称呼为娘,不成体统。” 杜清远抽了抽眼睛,敢情是怕给他丢脸。 “这孩子怪可怜的,等回了凉城,就给他找一户好人家。” 墨尘看着他怀中的小夜,魔教养大的孩子,不知怎的,总让他觉得不放心。 不过,既然杜清远说了,要送去一户好人家,就暂且带着。 再看杜清远,想起咸安城战况,和近日发生的种种,他黑眸深邃,语气中带着几丝探究。 “为何要隻身一人前去咸安城,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杜清远看向他,眉眼弯弯的一笑。 “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应当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你。”还是他惯有的回答。 墨尘垂着眼眸,喃喃自语。 “同一条船上的人……” 杜清远看向窗外,朝阳渐起,快天亮了。 “很快就到了。” 他与武王的交易结束,他就该下船了,未来,墨尘定会一帆风顺,大有作为吧。 墨尘跟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车窗外,朝阳的第一束光落在他脸上璀璨耀眼。 …… 前日,墨尘擒住穆余,那一战毫无悬念的赢了,之后他将善后事宜交给了赵瑜和重桑。自己带着白卓前去救人。 当日傍晚,重桑带着大军归来,凉城太守府盛太守连夜起书将此事禀明皇帝。 第二天早上早朝,奏折入了皇宫。 当皇帝接到这份奏折的一瞬,腿一软差点没从龙椅上跌下来。 “北屿军,大获全胜,不日返朝。”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派欢喜,却也有一部分面色难看,其中之一便有刚恢復原职的赵懿。 皇帝当即宣布退朝,快跑着去了广宁宫。 “太后,帮帮朕!” 太后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才几日不见,她的肤色细嫩了不少,脸上的皱纹褪去,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年轻了十几岁。 她淡淡的看着哭丧着脸的皇帝。 “墨尘,胜了?” 皇帝满头大汗。“他若活着归来,恐会造反!太后现在只有您能帮朕。” “哀家无权无势,你让哀家怎么帮你。”她语气淡然,似是宫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过后宫普通的妇人。 皇帝急红了眼。“太后一定有办法。” “办法?”太后冷哼。 “出了事,便想起哀家来了?你不是一心想让哀家死了吗。” 皇帝扑通跪下。 “朕错了,朕不该听信谗言,太后才是国之栋梁!” 太后慈祥的伸手,看似疼惜的擦拭着他眼角的泪。 “当年先帝在诸多皇子里选太子,哀家独独就喜欢你的听话懂事。” “谢太后……” 皇帝离开后,太后看向屏风后。 “大祭司,您可以出来了。” 屏风后,一人走出,他容颜峻冷,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袍,赫然长着一对金色的瞳眸。 太后对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日渐绝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