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棉服凑齐了十五万,还差五万件…… 他记得,赵懿私自练兵来着,就算他入狱,他的营地还在。 回了王府,杜清远找到熊震天。 “熊叔,打家劫舍的事情,还干吗?” 熊震天以为杜清远试探,他连连摆手。“我已金盆洗手,不干了不干了。” 杜清远狡黠一笑,准有人遭殃。 “抄家伙,我有一票大的,让兄弟们去做。” 熊震天见杜清远不似开玩笑,干老本行,那还用说? 他可是干了十几年土匪没被朝廷抓到的土匪头子,若说打家劫舍,他说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夜黑风高,皇宫製衣坊间,赵曲良偷偷的将棉服运出了皇宫。 与此同时,南城外一处不起眼的山峦营地走水,官兵前去扑火之时,一群山匪闯入军寨,乘乱打劫,什么都没拿,隻洗劫了库房里的棉服。 第二日天亮,杜清远,熊震天,赵曲良三人回合,一辆辆堆满了货物的马车在杜家商队的带领下顺利的出了南城。 有杜家商队的行商令,加之太子殿下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二十万件棉服,隻多不少,堆满了货车。 杜清远坐在最前面的马车里,看向凉城的方向,迎着风,小巧的鼻子冻得红彤彤的,红扑扑的脸上却尽笑意。 “墨尘,我来了。”? 这个愿望,听起来很不错 “什么!” 龙案上的奏折被皇帝扫落在地,他双眸赤红,气恼不已。 “蠢材,朕怎得生出这么个逆子来!” 皇帝气得胸口起伏,双手颤抖,安公公急忙搀扶着他在龙椅前坐下。 “皇上息怒,就算他们现在出了南城,可想将棉服顺利的送去凉城,并没有那么容易。” 皇帝冷静下来,安公公说得没错。 他们以为出了南城,便能高枕无忧? “派人去追,无需留活口。”他阴沉着脸,眸里暗藏杀机。 “那太子殿下……” “那等逆子,留着无用。”皇帝闭上眼睛,胸口起伏着,摆了摆手。 “得挑选个合适的人去办。” 安公公想了想,说道:“奴才举荐一人,再合适不过。” “谁?” “锦衣卫指挥使,韦林干。” “他曾经被革职,并差点处死,最后被太后从刀口下救出来,太后幽居后宫之后,他再次被革职入狱,他满怀恨意,并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杜清远身上,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加恨杜清远,故此,此人再合适不过。” “即刻恢復他指挥使的职位,这件事情,就交给他去办。” “奴才这就去办。” 昏暗潮湿的地牢中,腥臭混合着铁锈味惨杂着说不出的霉臭令人作呕,安公公走到一间牢门口,示意狱卒将门打开。 居高临下的看向坐在干草堆里,浑身脏污,披头散发的韦林干。 “韦指挥使,你可愿戴罪立功,” “立什么功。”他声音沙哑,如钝刀划过铁器。 “杀了杜清远。” 这五字一出,原本披头散发的韦林干霍然抬头,赤红的眸里尽是亢奋与惊喜。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韦林干怔了片刻,大笑出声,手脚上的铁链轰然碎裂,他站起来,走出地牢,一掌将栅栏门击碎。 “杜清远,我定要将你拆骨剥皮!” 安公公冷笑着一拱手。 “恭喜指挥使官复原职。” …… 天空飘起了细碎的小雪,冬季的寒冷,真正的到来。 杜清远伸出手,接过着雪花,口鼻间喷吐着白雾。 “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抵达凉城?” 熊震天指向不远处的山。 “得绕过那座山,再行驶半日才可抵达,就算不眠不休,也得一天一夜。” 杜清远蹙眉,一天一夜,能赶得上吗? “王妃您快进马车休息,可别冻坏了身子。”熊震天是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可杜清远不过平常人,顶着马车头的风吹,时间久了,哪里顶得住。 杜清远坐回马车里,放下帘子,不由想起,与墨尘分别前的那次争吵。 喜欢他…… 怎么可能,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与武王的约定罢了。 冬季到来,风雪将至,眼看马上便要过年,待年后冰雪融化,武王便回来了。 到时候,他便要离开。 谈什么喜欢呢? 赶了一夜路,杜清远却仍旧毫无睡意。 不知何故,越想着马上要见到他,心便愈发不安的跳动。 靠在马车壁上,想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可眼皮却总跳个不停,这感觉,像是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令 他不安。 “杜先生?” 一声呼唤将杜清远的思绪拉回,抬眸便见赵曲良递过来一杯茶。 此番前去凉城,赵曲良也同去,之所以带上他,是为了能顺利的通过关卡,而且,带上他的话,说不定皇帝不会那么快追上来。 虎毒不食子,他再如何毒辣,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手吧。 杜清远接过他递过来的茶。 “多谢太子。” 赵曲良拢了拢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