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集银子製作棉服的事情,由我这个王妃来做。” 冯焦是君侯,以他的身份便涉及政务,可若是杜清远去做就不同了。 他是王妃,帮在前线的墨王製作棉服,于情于理都说过去,当然就不存在摄政的问题。 这也正是冯君七打算说的话。 说干就干,既然已经知道这些,杜清远便没有放着不管的理由,就算不为墨尘,为了北屿军在凉城拚命的二十万将士,他也必须得将棉服凑齐。 与冯君七冯焦商量好后,杜清远出了侯府。 “咱们去商会。” 熊震天备好马车,朝商会驶去。 南城商会是商人聚集之地,此刻,商会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了人,早在一个时辰之前,杜清远便发出邀请函。 见杜清远来了,众人让出一条路来,杜清远走到最前方的木台,扫过众人。 “诸位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不少是在南城土生土长的,也有外地定居而来的,大家靠着做买卖行生意白手起家才走到今日,每一个铜板都是靠着自己的手和脑子挣来的,银子,在诸位的口袋里,诸位有权利选择给还是不给。” 说完,杜清远停顿了一下,扫过一圈,喝道: “可一旦敌军杀入南城,诸位的命,可不是自己想要留便留得住的,现今二十万大军正在凉城拚命,却无保暖遮体的棉服御寒,诸位仔细想想,若他们败了,还是败在棉服,败在人心凉薄上!咱们南城百姓,咱们南楚国,将会成为天下的笑柄,更加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诸国必攻的病弱之国!” “当然,你们中间或许有人能从中赚一笔国难财,可鲜血馒头,真的好吃吗?” 台下一片寂静,众人陷入沉思。 “我捐一千万两。” 中气十足的一声打破了寂静,众人循声望去。 此人,正是杜叙则。 “我出一百万两。” “我出三千两。” “我出两百万两。” 杜叙则出现后,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杜清远眸光闪烁,看向人群中正对着他微笑着的杜叙则,红了眼眶。 “爹……” 此次募捐很顺利,三日的时间里,杜清远成功筹集了所需要的银两,杜叙则将手下的人都带来帮忙,并停下手里头所有的生意全力帮助他。 冬季将至,大批工匠和南城的百姓自发来帮忙,夜以继日大半月,总算赶在冬季来临前将所需要的二十万件棉服赶製了出来。 与此同时,皇宫大殿之上,朝臣退去,皇帝坐在龙椅上,御林军大将军林军卓跪在下方禀报道: “杜清远已经製作好了二十万棉服,此刻正在墨王府庆祝。” 皇帝冷哼一声。“他们以为这样便能成功的将棉服送去凉城?庆祝,也未免太早了一些。” 林军卓低着头。 “皇上想怎么做。” “天干物燥,秋季总容易走火。” 林军卓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只是…… “臣不明白,若墨王死了,北屿军全军覆没,对南楚国有什么好处……” 皇帝坐在龙椅上,望着奢华的大殿,一挥袖。 “等他死了,大不了将凉城割让给青羽国,也好过任由墨尘在朝中作威作福。” 他若不死,长此以往,朝堂怕是要变天! 林军卓蹙眉,迟迟不离开。 皇帝见状,冷笑。“林将军,别忘了十年前武王战死的事你也有参与,若墨尘活着回来,深查之下你认为你还有命在?” 林军卓脸色难看。 “臣即刻便去。” 墨王府,今日杜清远在府中设宴,犒劳辛苦製作棉服的工匠和为此次事情出力的商人。 “感谢诸位帮忙,若不是你们,也不会这么顺利。” 杜清远举起酒杯,从不饮酒的他,今日高兴,也小酌了一杯。 “杜老板将全部家底都拿出来了,我们若不帮忙,还不得被杜老板念叨死。”有人打趣道。 杜叙则虽在太后面前窝囊,可在商界,他的威望还是不小的。 这其中,还包括茶德景楼的老板,也捐了不少银子,二人一唱一和,将宴会的气氛给承托得笑意冉冉。 杜叙则今日开心,多喝了几杯逢人便夸讚自家儿子有本事。 杜清远望着天边月色,脸颊红扑扑的。 棉服已经凑齐,明日一早,他便将棉服送往凉城。 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墨尘现在在做什么呢? 脸颊热热的,许是酒的作用,杜清远的脑子昏昏沉沉,喝了没两杯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少爷不能喝酒就莫要喝酒。”阿宝一边唠叨,一边将杜清远往房间里背。 刚穿过回廊,却不曾注意,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王府库房。 身着夜行衣,脸上戴着面 巾的林军卓带人往库房门口洒油,王府大厅尽是欢声笑语推杯换盏之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林军卓取出火折子,看着库房门口堆着的柴,手微颤抖着,眸里闪过一抹狠辣。 一咬牙,将手里的火折子丢了过去。 火遇着了油,火势猛烈如洪,林军卓带着人迅速撤退。 有丫鬟注意到库房着火,当即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