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三皇子,你可得帮帮我!” 一进来,冯君七便气急败坏。 赵懿忍着笑。“君侯,怎得弄得如此狼狈,莫不成,君侯府邸遭了劫匪?” “岂止是劫匪,比劫匪还要凶残百倍!”冯君七气得吹胡子瞪眼。 “三皇子,我想明白了,太后失势,我也没有靠山,如今竟被个黄口小儿欺辱到了家门口,你不是想要军部大权吗,咱们作笔交易如何?!” 赵懿于周锐安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 “君侯想要和我交易?” 冯君七坐在赵懿对面。 “我得到一份墨尘与江湖门派私通并售卖朝廷兵器的罪证,只要将这份罪证呈给皇上,你我再同出一气,煽风点火卸了墨尘的兵权。” 赵懿眯着眼睛,仔细琢磨冯君七这番话里可有漏洞。 墨尘售卖朝廷兵器维持军营开销的确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么多年,北屿军销声匿迹多年,并未获得朝廷拨款的军饷,也就是说,北屿军这十年来一直靠着墨尘一人掌管。 看样子,这份情报是真的 。 思及此,赵懿和煦的一拱手,说道: “君侯想要什么?” 既然是合作,那么必定有条件。 “墨尘绑架了我孙儿,还逼我交出军部大权,只要你帮我救出孙儿,并与我合力对付墨尘,我便归顺于你。” 赵懿眸子里一亮。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一言为定!” 目送冯君七离开,赵懿看向窗外,摇着折扇。 “去跟着他。” “是。” 周锐安出去,到天黑才回来。 “主子,冯君七并无异常,且,他一回去,侯府便闹开了锅,现在他怕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周锐安好笑的说道。 那般鸡飞蛋打的画面,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赵懿暗道是自己多疑了? 翌日,南城皇宫金銮大殿上,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下方朝臣跪拜万岁。 “皇上,臣有事要奏。” 冯君七迈入大殿中央,手里持着一本折子。 “爱卿有何事,说。” “敢问皇上,朝中有人拉帮结派,意图谋反,该当何罪。” 皇帝蹙眉。“死罪。” 听皇帝说完,赵懿看向淡然而立的墨尘,走上前,道: “若此人,私卖军需,又当何罪。” “依旧是死罪。”皇帝冷声道。 赵懿扫过众人。 “这位犯了死罪的人,身份高贵又手握重兵,父皇是否要治他的罪?”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是何人是何身份,但凡谋逆,必须处死。”皇帝满目肃立。 赵懿走到冯君七面前,暗示道: “君侯,父皇已经说了,你别怕,有什么事情,父皇为你做主。” 冯君七看似感激的点头,双手将手里的奏折呈给太监,太监送到皇帝手中。 皇帝接过奏折,打开一看,脸色瞬息万变。 “这……” 赵懿讥讽的看向墨渊,墨王府注定毁于一旦。 “造反谋逆得而诛之,父皇切莫手软!”此话铿锵有力。 墨尘托着下巴,极为讚同赵懿的说辞。 “三皇子说的在理,皇上,您说呢?” 所有朝臣都将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皇帝阴沉着脸,不言一语。 “父皇,您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成这奏折里……”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 “你自己看!” “啪!” 皇帝将奏折丢到了赵懿面前。 赵懿蹲下将奏折拾起,翻开一页一页又一页,脸色也随之越来越难看。 “怎么会这样?”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皇帝震怒。 这奏折里,赫然是这么多年来,赵懿买通官员,私通外国使臣,私自练兵的罪证。 “来人,将三皇子拿下。” 御林军进来擒住赵懿的肩膀,赵懿转眸,便见冯君七和墨尘站在一起,对上墨尘轻蔑的目光,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紧握双拳,满目狰狞,哪里还有昔日的温文尔雅。 “墨尘!” 一声怒火响彻整个金銮殿。 …… 墨王府,狗蛋绘声绘色的给杜清远说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这模样,像是他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你们居然骗我!父皇,父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所看的那样!是他们栽赃嫁祸,父皇,父皇……” 狗蛋趴在地上,抓着杜清远的衣摆,哭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桂花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 气,杜清远也被狗蛋给逗乐了。 赵懿也有今日。 笑着笑着,眼里便模糊了,有液体滑落,杜清远疑惑的伸手触碰,望着手指上炙热的液体。 想起前世种种,想起断头台上那一声,“斩。” “啪嗒,啪嗒。” 泪水滴落脸颊,杜清远用手捂着脸颊,本想止住哭泣,却愈发不可收拾。 “他也有今日,哈哈哈……” 身子不停的颤抖,泪水从指缝溢出。 狗蛋和翠竹对视一眼,怎么笑着笑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