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被褥里,杜清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似乎找到了对付夜无尘的方法了。 而且,看墨尘吃瘪,着实有趣。 吹熄了烛火,墨尘躺在地上,听着床上男人时不时的嗤笑,眉头紧紧皱起。 好你个杜清远,待回王府,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 与此同时,洪志提着灯笼到了山中取出信号弹,不多时有人将他带离了树林。 侯府,书房,一位满脸褶皱的老者身披着披风坐在太师椅上,显然他刚从睡梦中醒来,犀利的眸子看向跪在书房中的洪志。 “出了何事。” 洪志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颤声道:“墨王出手,小的设计杜叙则一事搞砸了,且他还威胁,说……若再敢动他身边人,他便要对主人的儿孙下手。” 洪志本以为他要动怒,却听冯君七冷笑。 “毛头小子,还想和老夫作对,想从老夫手里得到军部大权,他还太嫩了!” 洪志一头雾水。“恕小的愚昧,不知主人用意。” 冯君七看向他,眯着满是褶皱的老眼。 “当你的对手看起来毫无破绽时,便得去寻找他的软肋,而如今不就找到了吗?” 洪志恍然。“主人英明。” 冯君七之所以让洪志去给杜家做局,并不是利用杜家,而是为了寻到墨尘的软肋,并在必要的时候猛烈一击! 而现在,他显然已经找到了,墨尘的软肋。 …… 翌日,晨曦。 杜清远早起后,墨尘已不再房间里,杜清远打开房门下了驿站扫了一圈。 “看来已经走了。” 狗蛋那边不知怎么样了,没有被发现吧? 想起昨夜,杜清远忍不住噗嗤一笑。 到驿站买了马匹,上了马背,杜清远挥动马鞭朝南城城门而去。 现已是秋季,满地落叶遍地金黄,秋风微凉中透着夏季未消的余热,虽是早晨露珠未退,却也凉爽宜人。 迎着风,杜清远心情极好,解决了这一桩事,他打算回王府之前,先去一趟杜宅让爹娘放心。 远远的遥望着南城城门,此刻商贩和各地农户以及准备入城的商旅已经在城门口排起长队。 杜清远也排在他们中间,等候入城。 殊不知,在距离不远的山坡上,一双眼睛,从他出驿站到现在,都未从他身上移开。 男人抬手,弹飞落在肩上的枯叶,将画像收起,望着牵着马匹的杜清远。 “就是他!”? 妾身来伺候王爷 这样被撩拨却只能看不能吃,这对他简直是折磨。 望着床上呼吸渐渐匀称的男人,他起身坐在床边,挑起他散落在枕头上发丝放在鼻端嗅着。 似是因为这个动作,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发丝落下,脖颈处鲜艳的曼珠沙华映入眼中。 蓝千诡,一日不除,他心难安。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军部大权掌管在手,否则待蓝千诡杀来之事,他非但不能全力以赴,还要提防军部太后的人对他下黑手。 军部大权最后一根难拔的钉子便是冯君七,两朝元老根深蒂固,想要拔除可不简单。 而今,居然将手伸到了杜家。 以他的手段,这么做,是利用杜家,还是别有图谋? 忽的,窗外黑影耸动,墨尘推开窗户看到一片红色的衣角。 蓝千诡! 眸子一凛追了出去,天色也渐渐放亮,墨尘立在树干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糟了!” 迅速的赶回驿站,推开房门寻了一圈,人已不在,下了二楼一把揪住店小二。 “他人呢!” “那位公子买了匹马,朝城门去了。” 店小二话音刚落,墨尘便已消失在驿站之中,运转轻功朝南城城门而去,在排队入城的人中搜寻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牵着马匹的白衣男子身上,松了口气。 他轻巧的越过城楼,进入城内,找了个无人的巷子摘下面具,出现在城门口。 城门口的守卫见是墨王,急忙躬身行礼。 墨尘在人群中搜寻着,最后将目光落在杜清远身上,他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了他的手。 “爱妃,你可让本王一夜好找!” 杜清远僵住,眸子闪烁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王爷恕罪。” 这声音细软轻柔,态度良好,墨尘听着十分受用,算他识趣,知道道歉。 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墨尘揽住杜清远的腰身,带入怀中,杜清远羞涩的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距离城门不远的巷子里,几个黑衣人擒住一男子,一手按住他的额头,一手捂住他的唇,将他紧紧的控制住,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唯有那双茶色的眸子闪烁 着望着墨尘怀抱着人离开的背影。 “唔唔唔……” 他企图挣扎,用力,嘴里大喊着。 墨尘我在这里,那是个假冒货,却奈何嘴巴被堵着说不出任何话来,直到墨尘抱着‘杜清远’进了轿撵。 黑衣人一击刀手,杜清远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脚步声临近,杜清远的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有人朝他走来,杜清远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