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这么交易了,我哥要是发现了非得找你算帐,不如,你立个收据,这样我哥就算告到官府去,也奈何不了咱们两个。” 杜清远将准备好的合约书取了出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让他按手印。 洪志想要看看里面的内容,外面忽然一阵咳嗽声。 杜清远急忙催促。 “快按手印,我大哥回来了。” 洪志来不及思考迅速的按下手印,而后接过茶壶欣喜不已。 却在这时,门推开。 杜清远大喊: “你快走,我哥要杀人了。” 洪志猛地站起来,转身便见外面立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哆嗦手里的茶壶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八宝茶壶!!” “我家祖传的宝贝!!” 杜清远指着洪志。“哥哥,他打碎了咱们家祖传的宝贝,将他送到官府去!” 洪志见杜清远翻脸不认人,顿时气急。 “凭什么将我送去官府,这八宝茶壶是你卖给我的,就算碎了也轮不到你去报官!” “谁说轮不到我,这份合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买主必须保证茶壶在三年内没有损坏,若有损坏就按照买入价千倍偿还,你现在将茶壶给摔碎了,五百两银子的千倍,你自个儿算算,要给我多少银子。” 洪志气的脸红脖子粗。 “混小子,你这是讹诈!” “白纸黑字写着,谁讹诈你了。” “我撕了它!” 洪志伸手朝杜清远抓去,骤然一阵疾风掠过,刚伸出去的手,咔嚓一声反在背后,墨尘一隻手,便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杜清远蹲下身子看着被按倒在地上的洪志。 “洪老板,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履行这份合约将银子赔偿给我,要么砍了双手双脚。” 洪志满目怒火。“你们给我下套子,到底是何许人!” 杜清远伸三根手指头。 “我数三下,若你不答应给银子就卸胳膊卸腿,一,二,三!动手!” 墨尘作势要动手。 “我给银子,我给!”他满头大汗的看向四周。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你放了我,我去给你取来。” 杜清远坐在桌前用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泥。 “洪老板,银子我这里有。” “啪!” 杜清远将今日杜叙则交给他的合约丢在他面前。 “写上,银货两讫,交易作废。” 洪志一眼便认出这是杜叙则的合约,再抬眸看向擦干净了脸颊的杜清远。 “你是……杜清远!” 杜清远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 “要胳膊腿,还是签字,自己选。” 洪志思量一番,深吸一口气。 “我签。” 杜清远拿起吹了吹墨迹,将那份赔偿千倍的合约丢给他。 “洪老板,路上小心,慢走不送。” “杜徐泽养了个好儿子!” 洪志说完,一甩袖出了茅屋。 杜清远看向墨尘,吐了吐舌头,挥动着手里的东西。 “一个假茶壶,换一份真买卖。” 还没走多远的洪志一个踉跄,差点没滚落山坡。 墨尘噗嗤一笑。 他竟从来不知,他的王妃,如此狡黠且……腹黑得可爱~? 看墨尘吃瘪,着实有趣 郊外茅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里之外鸟无人烟,杜清远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站在他对面的,是采花贼夜无尘,那个戴上面具是禽兽,摘下面具装病的无德王爷。 见他笑得‘毛骨悚然’杜清远提着灯笼追了出去。 “洪老板,我与你同路走。” 洪志见杜清远追来,慌忙逃跑一个不慎滚下了山坡。 杜清远好心的伸出手。 “洪老板,我拉你一把。” 洪志抓着杜清远的手上了山坡,洪志没有想到杜清远会救他,他原本还以为杜清远会踹他一脚,毕竟他给杜家做局是事实。 可他没想到,杜清远如此大度,居然以德报怨救了他的命。 “洪老板您还能走吗?” 洪志反应过来,“能……能走。” “那咱们快走。”杜清远人畜无害的一笑。 洪志扯了扯嘴角,他不想和杜清远同路,这个男人比他还阴,这般假惺惺救他,保不齐又给他设了什么局。 精明的三角眼眯起,这下方是山坡,若不然将他推下去,然后逃跑? 两手成掌,正要推。 瞧见正朝这边走来的黑袍的男人,手一转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灰尘草屑。 “走……走。” 杜清远提着灯笼,顺着下山的路往城里走,此处是城外,又是夜晚, 南城城门早已关闭,洪志要去距离此处最近的驿站休息。 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便能抵达。 墨尘跟在二人身后,看着杜清远的背影不悦的皱眉,那茅屋虽然简陋却并不是不能住人,可他却偏偏要和洪志一并下山去驿站休息。 是在防备他? 气恼的跟在最后面,一路堵着气,也不说话了。 这倒如了杜清远的愿,他怕墨尘对他做什么,毕竟,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如今墨尘已经不再是那个他自认为‘是的病秧子’的墨尘了,因此他不得不小心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