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可算醒了。” 杜清远看了看四周,将翠竹拉到一侧,压低了嗓子。“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盯着许若,若他形迹可疑就告知我。” 翠竹还道是什么,原来只是盯着个人,打了个响指,拍着自己的胸口。 “交给我就是了。” 翠竹抬着箩筐离开,刚要去小厨房,遇到一高一矮两个人,看了看凉亭的方向。 冯焦一拱手,道了声:“谢谢姑娘。” 翠竹嘿嘿笑着,“没事不用客气。” 杜清远正坐在凉亭里,正在整理着五日前的所见所闻,企图撸顺头绪。 “杜公子。” 这声音后,是人跪地声音。 杜清远转头望去,便见冯焦和冯小小二人一并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杜清远将二人搀扶起来。 冯焦脸上消肿了,今日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袍,发丝半束,他本就生得俊美,双眼皮,高鼻梁,光洁的下巴,他的俊美是那种看似其貌不扬,却胜在气质的儒雅之美。 在南城曾经也是备受女子追捧的才俊。 他起身看向杜清远眼眸闪烁,心中下定决心。 “你救了小小,也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便是你的人,给你当牛做马,干什么都行!” 见他一幅慷慨就义的模样,杜清远噗嗤一笑,打趣道: “我可没让你以身相许。” 冯焦没反应过来,抬眸瞧见杜清远在笑,他脸颊微红。 “若杜公子不嫌弃,让我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能。” “他嫌弃!” 不等杜清远说话,冷冷的声音从后传出。 冯焦和杜清远同时看去,花坛后身着玄黑色绣五爪金龙朝服的墨尘跨步走来,大掌揽住杜清远的腰身,往怀中一带。 “爱妃,拈花惹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说完,剜了一眼正躬身在杜清远面前的冯焦,若这眼神能杀人,他恐怕已经人头落地。 “杜公子和王爷有事情要商议,我带小小先退下了。” 到底是艺坊出来的,察言观色他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若在留下便不识趣了。 见他离开,墨尘沉着脸,才送走一个丁亦又来一个冯焦。? “从哪里来的,就给本王送回哪里去,以后别什么人都往王府里带!” “等他伤好了,我再送他回艺坊去。” 墨尘脸色稍缓,冷冽的眸子软和下来,伸手捧着他的脸颊细细的看着。 “身子可好些了,吃了没,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声音绵柔而又极富磁性,意外的好听。 杜清远脸颊微热,面上随意敷衍了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心中暗道他还知道关心人了,有长进! 忽然,杜清远想起了什么,抓住他的手。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牵着他一并朝东院走去,墨尘垂眸望着他的手,漆黑的眸里如一弯池水泛起层层涟漪。 进入东院,杜清远关上房门,看向正坐在椅子上的墨尘,今日墨尘气色并不是很好,他经常在外跑,这段日子想来挺忙的,杜清远本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烦扰他,只是,心中疑惑若不解开,总觉不适。 “王爷,五日前我是怎么回王府的?” 一边说,杜清远一边给他沏茶。 墨尘接过杜清远递过来的茶,嘬了一口,口鼻间香气四溢。 “本王带兵前去抓人,在宅子里找到了你。”他随意的敷衍着,却也并非假话,那日是他的兵马和赵懿一同攻破的澜沧的那座秘密宅院的。 “这么说,我昏迷后王爷找到的我?”杜清远凑近他,眨巴着大眼睛。 见杜清远离得那么近,好几日没碰过他的墨尘心猿意马的盯着他的唇瓣。 “嗯……是如此。” 杜清远暗暗磨牙,许若果然在说谎! 蓦然,男人凑近他,薄唇擦过耳垂,气息喷在脖颈上,独特的檀香涌入鼻息。 “你是不是该和本王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男人的大掌缠绕着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如丝绸一般柔软,手感极好。 杜清远眨了眨眼睛。 “那日咱们不是一同救了冯焦吗,之后冯焦被医馆当死人给丢了,我就将他带回了王府让许若治疗,他说他妹妹被抓了,我就去查了一下……” 杜清远隻觉二人距离有些太近,想挣脱却被男人勒住腰身,坐在他的腿上。 墨尘将头埋在他的发丝里,从后拥着他,声音里带着几丝无奈。 “所以你就以身涉险,还差点死在里面!”虽是指责,却更是担忧。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望着那隻探入他的衣襟的手,杜清远喉结滚动,不能 这样,这感觉很奇怪。 一把抓住他的手。 似是因为这个举动,墨尘的语气变了。 “杜清远,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他本不想告诉杜清远,可现在他觉得有必要让他了解这些,然后深刻的明白,留在王府留在他身边的重要性。 如此,他才不会三番四次的拒绝他。 他凑近他耳边,声音冰冷。 “那个地方是澜沧余孽的屠宰场,他们草菅人命无恶不作,和魔教是同流之众,知道他们是如何杀人的吗,他们会将那些孩子活生生钉在木板上,在他们意识清晰的情况下挖出他们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