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还没落下,便听砰地一声,两个黑衣人顺着铁门倒在了地上,抬眸门口立着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 目光扫视一圈落在正抬起铁棍的杜清远身上,他皱着眉头快步过去一把抓住杜清远的胳膊。 “咱们得快些离开这里。” 杜清远摇头。 “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杜清远看向这一屋子的少男少女,这其中大多只是八九岁的孩子。 “可是……” 刑昼满目焦急,这个地方十分危险,就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离开。 “你带他们走。”杜清远下定决心,他要去一探究竟。 “那你呢。” 刑昼不安。 杜清远摇晃着挂在脖子上的口哨。“若是遇到危险我会吹响你给的口哨。” 刑昼沉默了,片刻,抱起杜清远身侧的冯小小。 “都跟我来。” 有刑昼带着他们,他很放心。 待他们离开,杜清远迅速的扒下那个被刑昼打晕的黑衣人身上的衣裳,穿上后打开了那道不知通往何处去的铁门,走了出去。 澜沧,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隐藏了什么! 这铁门的外面,看起来像是一座庭院,比之寻常人家的庭院,此处要宽敞许多,每一处的回廊都足够一辆马车通过。 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绕过几条路,路上遇到不少黑衣人,还好没有被认出来。 远远的看到那个身着白袍的澜沧人,是他! “谁!” 金瞳男人迅速的转头,眯着眼睛看向杜清远方才站着的位置。 “祭司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您过去。” 有人过来恭敬的对他说道。 男人看着那个方向,片刻,错开眸子,与之一并出了院子。 此时,杜清远正被人紧紧的按在墙壁上,一隻大掌捂着了唇,禁锢着他的肩膀,心臟砰砰跳着,只因为这味道过于熟悉。 抬眸望着那张漆黑的面具,和薄如刀削的唇,杜清远一眼便认出,此人是夜无尘。 见人走了,男人才松开捂着他的唇的手,垂眸望着怀里正呆呆看着自己的男人,满眼怒意。 “你怎会在这里!” 这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焦急,还好他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人对视着,墨尘深吸一口气。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杜清远点头,又摇头。 “你知道?”他看向夜无尘。 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和这里的人是一伙的。 不,若是的话,方才他便不会救他。 墨尘直接忽略杜清远的话,霸道的将他抱起飞身一跃跳上屋顶。 “你要带我去哪儿?” “离开这里。” “可是!” 杜清远想起那个少年说的挖心和他们言语之间的药引,杜清远摇头。 “夜无尘,我们得毁了此处。”若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无辜的人再受伤害。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 墨尘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杜清远留下,飞身一跃出了这座被青石砖围着的宅子,却在即将出去的一瞬,一隻利箭射来,墨尘闪身躲开立在屋顶之上,俯看下方。 “是你!” 屋顶上的墨尘和屋顶下方骑在马背上赵懿同时开口。 赵懿的目光落在他怀中的杜清远身上,想起夜无尘毁了他计划,他心中怒意升腾,迅速拔出腰间的剑飞身而上,朝夜无尘攻去。 对方攻势太猛,墨尘隻得松开杜清远以避免他受伤,乘着他们打斗,杜清远顺着屋檐爬下,正要走去,却见屋内黑影耸动,一众黑衣人衝出。 杜清远正要逃走,便被为首的黑衣人抓住了肩膀。 “官兵找来了,快让祭司大人撤退。” 杜清远怔住,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穿着黑衣,显然这位首领将他认为是同伙。 “快去!”他催促着。 杜清远被推了一把,看着朝外涌出的黑衣人,又看向那幽深的长廊,一咬牙,朝里跑去。 不如乘着他们都在对付赵懿的兵马,进去找到那副画,那枚银牌的画像若落在赵懿的手中,他一定会想办法请刻製出来。 思及此,杜清远目光绝决,绝不能落入赵懿手中,他得找到,并毁去。 杜清远快步跑着,穿过回廊最后在一道紧闭的房门前停下。 推开房门进去,这看上去和许若的炼药房有些相似,却又不同。 杜清远走到书桌前翻找着,抽屉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开,到底在哪里? “跑进来一隻小老鼠?”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炼药炉里的火熄灭,屋内的温度骤降。 杜清远压下心头慌乱,回头看着那个身着白衣一尘不染的男人,他的手里正捏着一张画,这张画正是冯焦所画的那副与他荷包里那枚银牌极其相似的画。 杜清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慎打翻了罐子,罐子落地破碎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顺着裂缝溢出,杜清远瞪大了眸子,想起那少年的那句。 “他们,在取活人的心臟!” 杜清远惊恐的捂住了唇,难道这是! 见他一幅惊恐的样子,男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