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稳住身形,树林中的狂风骤停,四周哪里还有杜清远的影子。 解决完锦衣卫的包围,刑昼迅速的追了过去,立在树顶看向远处,蹙眉。 他来晚了,杜清远已被劫走。 “该死。” …… 与此同时,墨王府。 熊震天刚送走前来报信的重桑将军,正感慨王府果然不简单,暗道自己跟着王妃下山乃是这辈子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正感慨着,一阵疾风掠过。 熊震天察觉到了内功波动,凝着眸子望去,就见东院门口多了一人,本以为是刺客,正要动手定睛看去,却见来人是墨尘。 墨尘似是并未看熊震天一样,进入了东院,推开房门,杜清远已然不在房中。 “王妃呢。” “出去了。” 熊震天话还未说完,墨尘飞身一跃消失在东院之中。 熊震天一脸震惊之色。 刚刚他都看到了什么? 王爷上房顶了?蹿上去的! 这还是那个病弱王爷吗! 再看他身形,猛然想起。 “是他!” 今日熊震天得知的讯息太多太多,一时间他消化不了,隻呆呆的立在东院之中,小德子进来和他打招呼他都未曾回应。 另外一边,黑雪阁,白卓正在忙碌的准备各地收集来的情报,并统一归类,还未整理完房门被从外推开。 “谁啊,不知道进来要敲门……” 抬眸当看到来人,白卓放下手中的事情,上前跪在地上。 “主子恕罪。” “杜清远来询问的是什么。” 墨尘冷着脸,这种时候,他出城门究竟会去哪! 盟主大会召开在即,蓝千诡最近太过安静,他总觉不安,这个时候,杜清远出城让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白卓如实将杜清远询问的事情说来。 “王妃在寻找一个名叫‘空’的人,属下查找之下,得知此人在峰峦寺。” “峰峦寺?”墨尘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他确定去了峰峦寺!” “是……” 墨尘松眸光闪烁,却是松了口气,空叔叔在峰峦寺,去寻他,应当不会出事。 却在这时有黑衣卫匆匆赶来,禀报道: “主人,峰峦寺出事了。” “什么!” 墨尘迅速出了黑雪阁,翻身上马,催动马匹。 “出了什么事。” 骑马在侧的黑衣卫回答道: “峰峦寺着火了,属下已经派人前去扑火。” “里面可有人逃出来。”墨尘握着缰绳的手缩紧。 黑衣卫摇头。“没看到人。” 听到这一句,墨尘用力挥动马鞭,马儿一声嘶鸣,跑得更快。 天暗下,峰峦寺的大火已被扑灭,黑衣卫立在两侧给墨尘让出路来。 当看到峰峦寺的满目疮痍,墨尘一个踉跄。 此处哪里还有峰峦寺,所见的尽失残檐断壁。 他快步朝里走去,一掌击开断壁在废墟里寻找着什么,脚踩到什么东西,低头拨开黑灰,是一杆长枪。 “空叔叔……” 墨尘紧紧攥着长矛,怒目看向四周。 压下心头震怒,猛然想起杜清远,他呢? 眸底染上血丝,墨尘扫过废墟,每扫过一眼,心便提起一分。 直到将整个废墟都寻找了一遍,确认没有杜清远的尸体他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夜色,墨尘冷着脸。 “去寻找王妃的踪迹。” 他话音一落,黑衣卫四散离开。 望着手里的长矛,墨尘眼底染成血红。 “是谁干的。” “有人看到锦衣卫从山上下来。” “锦衣卫!” 墨尘阴沉着脸,心底的仇恨如火焰熊熊燃烧着他的理智,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带着人杀入皇城。 如此赶尽杀绝。 欺人太甚! “主子,在树林里找到这个。” 黑衣卫捧着一把匕首,双手奉上。 墨尘接过隻一眼便认出,这是王府的库房里的东西,是杜清远随身佩戴的匕首。 望着幽幽夜色,墨尘如鲠在喉,难受至极。 “杜清远,你究竟在哪里。” …… 瀑布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响着,吵嚷得床上昏睡了足足两日的男人,睫毛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一隻纤细的手顺着雪白的被褥滑出,慵懒的遮挡着眼眸,红唇微张开,喉头滚动了一下。 忽地,他猛地坐直了身子。 杜清远看向四周,这是一间布置清雅的房间,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窗帘是透明的白色,整个房间被透入的阳光照得通亮。 他记得他被韦林干追杀,然后…… “醒了?” 杜清远转头,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男人身着一身松垮的红衫,斜躺在贵妃榻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捧着一本书,纤长的睫毛垂着,眼尾的胭脂红得刺目。 杜清远隻觉有些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他? 当目光从他的脸,落到他手中捧着的书的一瞬,杜清远惊住。 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澜沧游记》,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前去抢夺。 “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