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还是个人,知道将你带回来。” 丁亦靠在门口,两手抱胸,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谢谢你,丁亦。” 杜清远轻柔一笑,丁亦错开眸子。 “谢我做什么,咱们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都行。” 杜清远噗嗤一笑。 “待会会在院子里举办生辰宴,用不着你两肋插刀,你只需要吃得肚子鼓鼓的就行。” 丁亦正要说什么,见他身后墨尘走来,皱眉。 “我得回屋去准备科考。” 他转身刚要走。 “有叫花鸡。” 丁亦滞住,旋即默不作声的折返回来,找了个位置坐下。 杜清远噗嗤一笑,他还是老样子钟爱叫花鸡。 “爱妃因何事笑得如此开心,不和本王分享一二?” 男人的声音从后响起,大掌搂住他的腰肢,顺势带他入怀,抬眸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 杜清远一个激灵,在皇宫他一口一个爱妃,杜清远就当是在演戏了。 可回了王府,还这般叫,杜清远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了。 干笑了一声,挣脱开他的手。 墨尘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臂弯。 抬眸便见他又和丁亦那厮有说有笑,眉头紧皱。 杜清远为墨尘安排的生辰宴在王府花园里举办,墨尘常年幽居在王府,没什么朋友,因此宴会上也唯有杜清远熊叔宝珠翠竹丁亦以及王府里的人。 今日墨尘生辰,饭桌上,杜清远举起酒杯。 “庆贺墨王十八岁生辰,从现在开始,将是新的人生!” 月色下,他举起酒杯,一杯酒下肚,杜清远的脸红扑扑的。 “咚”的一声放下酒杯,豪气万丈的吼一嗓子。 “阿宝,将‘吹雪’抬上来!” “少爷,您醉了。” 阿宝有些担忧。 杜清远恼了,一拍桌案,气势如虹。 “要给王爷庆贺生日,怎能少了奏乐?” 无奈,阿宝隻得回屋将‘吹雪’捧出来。 杜清远走到琴桌前席地跪坐。 望着坐在月色下的众人。 “今日,尔等有幸听本相奏乐,乃是你们的荣幸,都给本相擦亮眼睛,好好听着。”他大着舌头,说得含糊不清,摇头晃脑。 手指拨动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在王府中回荡。 弹奏一曲后,杜清远摇摇晃晃起来,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跌倒,便被人扶住,顺着那隻手,看向眼前的绝色美人。 迷迷糊糊恍若回到当年,有人贿赂他给他西域美人那会儿。 “小美人。” 他痴笑着,伸出手,勾起美人的下巴。 “陪本相爷喝一杯,本相爷就给你赎身。” 他凑近他,酒气喷在他脸上,惹得墨尘眉头紧蹙。 “什么小美人。” “西域……小美人。” 话还未说完,杜清远便摇摇晃晃倒在墨尘的怀中。 桌上醉倒了一大片,烛火燃了大半,头顶月色高挂,已是深夜。 看着满地狼藉,和怀中一杯就醉,醉了就发酒疯的杜清远,叹了口气。 墨尘将怀中的男人拦腰抱起,朝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迈入屋内,墨尘眸光闪烁。 差点认不出来这是他的房间,黑眸里映着温暖的烛光,垂眸看着怀中的男人。 他走到床边,将人放在床上,望着他因为醉酒而红润的唇,拨开散落在脸上的一缕发丝,眸光深邃。 “杜清远,是你硬要闯入我的人生。” …… “嗯……” 杜清远慵懒的翻了个身,许是醉酒的缘故,现在头疼得厉害。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床上,杜清远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打了哈欠,看了看四周。 “我怎么在墨尘的房间?” 下意识的往床内看了一眼,墨尘不在? 掀开被褥下床,垂眸见自己穿着墨尘的衣裳。 “怎么回事?” 疑惑的走到厅房,刚到门口,就见墨尘铁青着脸。 “早啊,王爷。” 绕过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衣柜里翻找出衣裳,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我怎的跑到王爷床上来了。” 杜清远没有关门,透过半开的门,墨尘看着正换衣裳的杜清远,墨尘眼底尽是灰黑的倦色。 一想起昨夜,他薄唇紧抿,眉头紧蹙。 …… 橙红烛火照映着他迷醉的双眸,杜清远翻身坐在他身上,醉醺醺的凑近他耳边,吹着气。 “美人儿。” 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墨尘的耳朵,像是撩拨,更像是在勾引。 墨尘咽了口口水,鬼使神 差的没有推开杜清远,任由他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和不安分的小手。 渐渐的,眼底生出了暗色,身体里的火焰已然被他撩拨而起。 杜清远迷醉,俯下身凑近他的唇。 “呕!!!” 他!吐了他一脸一身!!! 墨尘气急败坏的将他推开,这个男人便和死猪一般在床底下一动不动。 忙活了一晚上给他擦干净身子,穿衣裳,也不知他发什么疯,忽然打了他一巴掌。 他心情能好? 若非他是杜清远,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