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在东院办一桌精致美味,又不失格调的宴席。 首先,那冷清清的屋子得好好装饰一下,里面灰蒙蒙的纱帘得换个颜色。 什么颜色好呢? “少爷要给王爷办生辰宴,怎的还瞒着王爷。” 阿宝疑惑的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吧,王妃这是想给王爷一个惊喜。”丁亦调侃道。 杜清远一头黑线,显然丁亦和阿宝都误会了他的意思。 墨尘的生日宴很重要。 这关乎到他的性命,杜清远必须得亲力亲为,不告诉墨尘杜清远也有自己的想法。 墨尘身子刚康復,需要静养。 再者,墨尘只需要好好的待在王府,平安度过这个生日,让他提着的心落回肚子。 杜清远便谢天谢地了。 至于丁亦说的给他惊喜。 他一把年纪了,还给什么惊喜,别给他惊吓就行。 不过,丁亦说起这个,杜清远倒是想起来了。 “丁亦,以后你好好和王爷说话,他是病人,可莫要气着他了。” 丁亦撇了撇嘴。“我看,他根本就没病。” 杜清远顿住脚,两手叉腰的看向他,郑重其事。 “他的命对我而言很重要,不能出现半丝马虎。” 丁亦翻了个白眼。“得了,等我找到地方,就搬出去住。” 见他走远,杜清远无奈,这执拗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丁亦越想越气,越走越快。 “他很重要,我这个朋友就不重要了吗?” 抬脚踢飞一枚石子,抬眸便见那枚被他踢飞的石子,正被赵懿抓在手心。 “你是丁亦。” 丁亦后退一步,想逃走,却被堵住去路。 …… 与此同时,杜清远见丁亦走远,叹了口气。 “这一个个的,怎么的都发起糊涂气来了。” 顿觉头大。 “少爷,咱们还去不去布庄了。” “去。” 他带了一件墨尘的衣裳,准备照着尺寸给他定做一件衣裳,算是生辰礼物了。 与阿宝一并去了布庄,选中一匹玄色暗纹的布匹,定好款式之后,交付了银子,让他明日准时送到府上来。 将宴会所需的都选上,天色便已经暗下。 正准备回王府,却被人堵住了去路。 “我家主人请您喝茶。” 杜清远皱眉。 “没空。” 绕过他正准备走,就在经过的马车的时候,不经意瞧见马车里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丁亦。 “请吧,杜公子。” …… 德景楼茶馆二楼雅间。 杜清远走了进去,冷冷的看着此刻正坐在矮桌前,淡然饮茶的赵懿。 “放了丁亦。” 赵懿轻吐出一口气,顿时口鼻间茶香四溢。 “坐下来,陪我喝茶。” “我很忙,没空也没心思。” 赵懿勾起唇角,这笑容轻柔似风,若让寻常人瞧见了,定觉这男人俊朗非凡温柔体贴。 可杜清远却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嘴上笑得越开心,手段便越残忍。 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坐在他对面。 “三皇子有话直说便是,没必要用这种为人不齿的手段。” “若不用些手段,你会坐在这里?”他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比你烹的茶味道差点,品品看。” 杜清远皱眉,并不接茶。 赵懿的手僵住,却也不恼,淡然的将茶方才茶几上。 “杜清远,我很欣赏你。” “你嫁给墨尘无非是为了保住杜家,以你的聪明才智,应当明白什么叫做,良禽择木而栖,太后大势已去,墨尘不过是的没用的病秧子,你应该另谋高就,而你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我。” 听他说起这些,杜清远不免想起以前。 “你这个庸才,若非有杜家,你认为你会坐上丞相的位置?废物,废物!” 他将他连夜整理的好奏折统统甩在他头上。 “皇上,这件事情本就不好办,若再去……” “这是你的事情,身为丞相难道还要事事让朕来办!” “是,皇上。” …… “我可以帮你,帮助杜家。” 这声音将杜清远的思绪拉回,对上他真诚的目光,杜清远隻觉这话,可笑至极。 帮他? 以为他还会再信? “三皇子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太子最近风头正起,你怕了吧。” 杜清远满目讥讽。 赵懿被杜清远戳到了痛处,脸色冷了下去。 原本,他已掌控好了朝堂局势,瓦解太子也只在朝夕之间 。 岂料,昨日开始,太子忽然变被动为主动,雷厉风行的开始查办朝中臣子。 且查办的人,都是他手下的干将。 在朝中为官,多数身上都有污点,出淤泥而不染的几乎没有。 若再任由他这般查下去,对他极其不利。 以他对赵曲良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想出这种法子对付他。 于是,他派人调查得知太子去过杜清远的白雪阁。 他料定,是杜清远在暗处帮他。 杜清远能如此通透的了解朝廷局势,能让赵曲良反败为胜,将他逼到这般处境,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