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气恼,铆足了劲将人丢了过去,正好落在李员外面前,两父子顿时抱头痛哭。 “爹,女人都是魔鬼,以后我再也不好色了,呜呜呜……” …… 回到墨王府,杜清远将所有的药材都整理了一下,加上李员外给的两株和在黑雪阁门口捡到的一共找齐了九种。 还差一种药材。 时间,仅剩下两日。 该怎么办。 “王爷!!” 隔壁屋子小德子惊呼一声,铜盆落到地上。 杜清远瞪大了眸子,推门而入,就见墨尘趴在床边,发丝凌乱双眸黯淡,嘴角满是鲜血,狼狈至极。 见杜清远进来,他瞳孔缩紧。 “滚出去!” 杜清远紧抿着唇。 “好我出去。” 退到门外,靠在门口,随后许若进去替他针灸,房门关上,杜清远紧攥着拳头。 头一次,他生出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想发火,却一股劲使不出来。 不知该和谁置气。 和老天爷吗。 是上天捉弄,不放过墨尘,也不放过他…… 出了东院,杜清远坐在凉亭,趴在石桌上。 能想到的办法他都试过了,整个南城里能寻的地方他也寻了,甚至都不惜去做绑架威胁这种为之不耻的事情。 难道,真的要放弃了他。 另谋出路…… “少爷,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杜清远趴在石桌上有气无力。 阿宝知道杜清远是因为王爷的事情而难过,将信放在石桌上便出了凉亭。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很多,从嫁入王府到遇到武王,被武王下毒,和武王的许诺。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中毒,一颗糖豆而已,武王没想过杀他,只是吓唬他罢了,若他还是当年那个愣头小子,说不定真被他唬住,可他好歹活了三十七载,岂会看不透那些小把戏,不戳破也正是因为被武王的人品折服。 他相信,若他信守承诺照顾好墨尘一年,武王一定会履行承诺。 这并非赌,而是信任。 可现在一切都不在他掌控。 两天的时间里,他要到哪里去找这最后一株。 李员外算得上南城比较有名望的财主,若他都没能再找到这最后一株,他又能上拿去寻去。 现在出城到别的城镇去找,也已经来不及了。 闭上眼睛,抱着后脑杓,杜清远苦求自己能想出法子,袖子不经意将桌上的信封扫落在脚步,杜清远弯腰去捡,隻一眼怔住。 “这是赵懿的笔迹?” 将信打开,看了片刻将信折好塞入信封。 信中,赵懿邀请他前去德景楼品茗。 这种时候,他哪有心思去品茗,对象还是他? 抬手便要将信撕碎,隻一瞬,脑子里闪过什么。 “阿宝,准备轿撵。” …… 德景楼,南城最大的茶铺,二楼,掌柜的亲自将今年刚得到的新茶送来,候在门口不走,等着看杜清远烹茶。 上回见识了他的手艺,总念念不忘,这回可算来了。 杜清远熟练的开始烹茶,这手艺和这与生俱来的毫无做作的气质,一时,让坐在对面的赵懿晃了神。 自从那日杜清远离开府邸,瞧见那一抹恬静的笑,那一幕似是印在他脑子里,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如愿获得御林军统帅的位置,就如他所说,一字不差。 “三皇子,请。” 杜清远将一杯碧绿的茶送奉上。 赵瑜抬手去接,不经意碰触到他的手指,手感温热细腻,如他给他的感觉一样,让人很舒服。 他将茶杯放在鼻端嗅着,茶香沁人,轻嘬一口,口齿留香,再看向眼前恬静端庄的人。 愈发舍不得放手。 有此等才华,又烹得一手好茶,留在墨尘那病秧子身边,可惜了。 前几日,李员外之子被绑架是他干的吧,为墨尘做到这般,着实不易。 “放弃他,他活不了。” 他话语淡淡,似是已经为杜清远决定好了一切,只等他放弃墨尘。 杜清远倒茶的手滞住,茶水倒出了茶杯洒了一桌子。 放下茶壶,杜清远抬眸,目光坚定如炬。 “他能活!”? 师父,我该怎么办 “若不到生死关头,你会前来赴约?” 一句话,道破了杜清远强装的镇定。 他坐回椅子上,垂着眼眸,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是的,他说的没错,若非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怎会再和这个男人有牵扯? 他恨他! “李有钱是你绑架 的吧。” 杜清远蹙眉。 他到底想说什么,用这件事威胁他? “很缺药材?” 循序渐进,点点攻破,是他惯用的伎俩。 杜清远没有说话,算默认了。 赵懿望着他笑而不语,雅间里陷入的沉默。 杜清远知道,赵懿在等着他求他。 在杜清远来到德景楼并安静替他烹茶的时候开始,他便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这便是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善攻心计,将人玩弄于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