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 房门从外推开,许若赶来,杜清远让出路来。 房门关上,许若给墨尘治疗,杜清远坐在台阶上,手捂着脸肩膀在颤抖。 “臭小子,你要是敢死,我就!” 房门打开,许若疲惫的出来,杜清远起身看向他问道: “王爷怎么样了?” 许若眼底染着倦色,似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 他劝过他不要衝动……不要衝动! 留的青山不怕没柴烧! 为何非要鱼死网破…… “许若,你说话啊,墨尘他怎么了。” 杜清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发病了,很严重,我救不了。” 杜清远隻觉脑中轰鸣。 “怎么会这样?” 前世墨尘在生辰宴病逝,这一世怎会提前! 他抓住许若的衣襟,“你想想,快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许若苦笑,若有办法他早就试了。 “除非能凑齐药方上的药材,可惜那些药材大多已经绝迹,根本就凑不齐。” 和墨尘说杜家能凑齐,其实是在骗他,希望用这个谎言让他振作起来。 墨尘岂有那般好骗,他早就知晓了吧,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他还有几日。”杜清远靠在门板上,扶着额头。 “最多十日。” 回头看向床上脸色苍白如同死人的男人。 “药材我会想办法,这几日还请许大夫照顾好他,要是他有个好歹,我就将你和黑雪阁有个勾结的事情公布于众。” 说完,杜清远快步去马厩牵出一匹马。 “少爷,现在是宵禁时间。” 阿宝的话还未说完,杜清远一挥马鞭衝出王府。 “墨尘,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 花费了五个月的时间照顾他,绝对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 不管为了和武王的交易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得让他好好活着! …… 许若目光复杂的看向漆黑的夜空。 “没想到,他会这般为你。” “愚笨。”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当乘着他重病掌管王府,然后找到虎符和太后交差,为什么要替他去找药。 “你在担心他。” 墨尘闭上眸子,不言一语。 …… “爹,开门!” 杜府门口,杜清远拍打大门。 片刻,郝叔打开院门。 “少爷,这个时辰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郝叔,去将爹叫起来,我有急事。” 早已熄灯的杜府灯火大亮,杜叙则和刘氏走出卧房,还不等询问。 “爹,我上次给你的药方,可凑齐了!” 杜叙则疑惑。“清远可是出了什么事?” 杜清远紧咬着唇,眸子颤抖。 “墨尘……他快不行了!”? 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杜府大宅灯火通明,烛火将大厅照得通透,杜叙则和刘氏坐在主位上,听着杜清远的叙述。 “爹,药材都凑齐了吗?” 二人陷入沉默,刘氏紧攥着帕子,几次欲言又止,望着自家夫君,暗自叹气。 杜清远察觉不对劲。 “为什么不说话?” “清远。” 杜叙则肃穆看向他,一字一句,清晰明了道: “他死了更好!” “爹你到底在说什么。”杜清远不明白他的意思。 “清远,你糊涂啊!” 杜叙则意味深长。“你不是一直不想嫁入墨王府吗,现在好了,若他死了,你便能获得自由,杜家也不会被人耻笑,爹也不会抬不起头!” 杜清远摇头。“难道药材你根本就没去找?” “你被他迷了心吗,找什么找,现在所有人都巴不得他早点死掉,太后如此,我也是如此。” “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不能死。”杜清远声调拔高。 “混帐!” 杜叙则攥着拳头,作势要打,刘氏急忙上前拉住杜叙则的胳膊。 “清远别和你爹顶嘴,他是为你着想。” “我看,他是怕我毁了他的声誉吧!” 话还未说完,一巴掌狠狠的他脸上,只打得他嘴角溢出鲜血。 刘氏被吓得尖叫,捧着脸哭了起来。 杜清远望着愤怒的杜叙则,看着大哭不止的刘氏,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后退一步。 “你要是敢走,就别回来!” 脚滞住,杜清远紧咬着唇,犹豫了片刻,终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一切都结束,他会和爹娘解释,现在,他一定要救墨尘。 绝对不能让他死 了。 出了杜府,望着漆黑的夜色杜清远牵着马,郝叔追上来将杜清远给的药方和一个包袱递给他。 “清远这是你的药方和药材,我托人去找了,只找到两种。” “有劳郝叔了。” 看着杜清远嘴角的血迹,郝叔叹了口气。“其实老爷知道我在偷偷的找,可他没有阻止,你莫要和他置气,父子哪有隔夜仇。” 杜清远点了点头。 “让他们早些睡,年岁大了,禁不起熬夜折腾。” 说完,翻身上了马背,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