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齐王。” 马车在墨王府门口停下,下了马车,对着马车微微额首,马车走远,杜清远怀揣着这株药材迈入王府。 深吸一口气,看向墨王府的方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吱…” 推开院门。 “哐!” 小德子手里的铜盆掉在地上,一脸惊喜。 “王妃回来了!” 墨尘手里提起的毛笔掉落在宣纸上,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想站起来,却皱着眉头,紧抿着唇。 “王爷,瞧瞧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房门推开,杜清远迈入屋内,他逆着阳光而立,一脸笑容灿烂,似是昨夜那一切地狱般的经历,不过是个梦罢了。 墨尘坐在书桌前,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 杜清远走近他,将手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他。 “打开看看。” “啪!” 伸出去的手被他打开,这力道之大,惊得杜清远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木盒掉落在地上。 幽染草震落出木盒,日光下,泛着幽幽的紫芒。 一时间,屋内安静。 墨尘的目光被这株药草吸引,眸中闪过一抹惊喜。 “这东西很难弄到,可别摔坏了。” 杜清远去捡那株药草,蓦地,手臂被男人抓住。 大掌托起他的下巴。 “这伤是如何来的!” 杜清远的眸光闪烁,干裂的唇动了动,看似随意的说。 “是不小心摔的。” “杜清远!” 一声怒吼响彻王府,吓得门口的小德子一个哆嗦。 见他发火,杜清远愣了片刻,眉眼弯弯的一笑。 “你…是在担心我?” 墨尘松开他的手,背对着他,“本王岂会担心你!” 杜清远苦笑着将木盒放在桌上,“我先回屋休息。” 迈出房门,后脚还未抬起,便一阵天旋地转,重重的倒在地上。 墨尘倏地转身,见他倒在地上。 “去将许若找来!” 不多时,许若背着药箱进来。 掀开他的袖子,见手腕上布满了淤青。 “这……” 将手放在脉络处诊脉,片刻后,将杜清远的手放回被褥,脸色沉重。 “受了内伤过度虚弱而导致昏迷,他脉象虚弱脸色苍白,应当还受了外伤,我去熬药。” 说完,快步出了房间。 外伤? 墨尘掀开被褥,解开他的腰带,扯下他身上的衣裳, 风掠过,纱帘微微摇动,杜清远的身子暴露在他的面前,目光落在他身上紫红的针眼,顷刻间怒意席卷而来。 穿骨针,长四寸,每一次刺入必能进入骨髓,痛彻入骨却不留下疤痕,是宫里用来处置嫔妃宫女所用的阴毒刑具。 “来人。” 黑暗中一人跪在地上。 “去查。” “是主子。” 不多时,黑影再次出现。 跪在下方禀报道:“锦衣卫指挥使韦林干昨日以买卖禁药的罪名将王妃抓捕,王妃拒捕被他所伤,还将……” “继续说。” 黑衣人低着头,声音低沉。 “将王妃被打入地牢……用了一夜的刑。” 墨尘袖中的拳头缩紧,额前青筋鼓起,黑眸中杀气腾腾。 “指挥使一职,该换人来坐。” “属下这就去办。” 烛火摇曳着,床上的人蜷缩成一团,不停的发抖,不知梦到了什么,痛苦的呜咽。 墨尘走近,脚踩到什么,低头见是个粉色的香包,想来是从杜清远的衣裳里掉出来的,虽然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处理干净,可残留的味道还在,放在鼻端嗅了嗅。 禁药,是这个? 想起那一夜的疯狂,和自己这几日的不对劲…… 难道是他在用这个勾引他? 若是如此,那他便是罪有应得! 正要离开,见他瑟瑟发抖。 攥着香包的手,松了又紧。 …… 杜清远做了噩梦,梦里重复着被灭满门时的痛苦和绝望,他陷入冰窟越陷越深,却在此时,一股暖意包裹着他,涌入了他的身体。 噩梦也随之驱散…… 当杜清远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入目的是米白色的纱帘,杜清远想起了什么,他貌似昨日在墨尘的房间里昏迷了? 掀开被褥来不及穿上衣裳便匆匆的出了屋子,一出去,就见墨尘正坐在桌前饮茶,他目光淡淡,眸色幽深,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见他起了,他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饮了口茶。 “将衣裳穿好。” 杜清远低头,这才发觉自己正光着上半身,匆忙回了房间,穿好衣裳出来,便见厅房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吃食。 杜清远坐在桌前。 “昨夜……” “食不言寝不语。” 杜清远噎住,时不时的看向墨尘,他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吃完早膳,杜清远刚出院子,许若便端着一碗药进来,递给杜清远。 “喝了它。” 杜清远眨了眨眼睛。 “给我。” “受了内伤,不吃些药怎么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