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和谁在一起。”他淡淡的看着手里的香包,眸色幽暗。 “看方向,是齐王的东营,随行的,是昨夜那个人。” 捏着香包的手缩紧,骤然,这粉嫩的香包被狠狠的丢在桌上。 风掠过,屋内香气弥漫,再无男人的影子。 一日后…… 距离南城十里之外的东营军部。 此处是齐王的兵马聚集之地,前可驱逐蛮夷国散兵,后可长驱直入南城,是一处要塞,也正是因为齐王的兵马占据着此地,皇帝才对他如此忌惮,时隔多久,也不敢轻易撤去他的兵权。 杜清远骑在马背上,身侧跟着刑昼。 他身着黑衣头上带着兜帽,迎着风俯瞰着不远处的军营。 前世,齐王要起兵造反的地点,便是从此处开始。 现在下方已经聚集了大量兵马,他得赶在这之前,将墨尘为了救他而被他夺去的虎符夺过来。 这不仅仅是为了墨尘,更是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杜家。 若是齐王有意将这造反的出师之名定为墨尘,他起兵造反,若是成功了墨尘得死,若是失败墨尘便与他同罪。 身为与墨尘联姻的杜家又怎会逃过此劫。 一荣则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杜清远岂能不知! “刑昼,记住我吩咐的事情。” “是。” 杜清远催动马匹独自一人朝东营驶去,刑昼没入树林之中,藏匿在附近等待时机。 杜清远计划再烧一次东营,而这计划的关键,在杜清远自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杜清远必须要冒这个险! …… 东营,齐王的营地大门口。 一匹马不停蹄的朝围满了木刺锥的营地而来。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守卫驱赶着,杜清远并不停下反而催动马匹加快了速度。 见他不肯离开,守卫兵一个手势,瞭望塔上的士兵拉弓上箭。 “出了什么事!” 赵瑜刚从帐篷出来,捏着眉心,略显烦躁。 “回王爷,有人擅闯军营。” 赵瑜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人骑在马背上正全力朝这边跑来,风吹过,兜帽下的脸若隐若现。 “住手!” 弓箭手蓄力的箭松懈下来,绊马锥撤去,杜清远顺利的进入东营,勒住缰绳,就见齐王正朝他走来。 “稀客。” 杜清远跳下马背。 “我来和齐王谈合作。” 赵瑜眯着眼睛,按理说,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杀他灭口。 毕竟,他知晓他当年的秘密。 可当看到他这副毕恭毕敬,看似诚恳却毫无畏惧的模样时,他心中却生出了别的念头。 比如…… 毁了他。 他厌恶他在他面前一副能看透所有的模样,像是神明一般给他未来做下决断,这样的杜清远让他从心底感觉到恐惧。 这种恐惧,并非源自于他这个人,而是他口中像是预言的话。 “合作?”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躬身在自己的面前的男人,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将他带到军帐中来。” 语毕便转身离开。 杜清远被两个士兵带着进入军帐,外面有士兵把手,他一人呆在军帐中无法离开。 虽然如此,可杜清远的目的达到了。 来之前,他便料定,齐王不会杀他,至少不会是现在。 以对齐王的了解,他定会攻下皇位,打破他口中他注定会为人踏脚石的预言,以此证明他是错的。 不管如何,至少,他现在混入了军营。 能否成功的得到虎符,就看今夜。 杜清远被带到军帐中,一等便是一天,直到天色暗下,赵瑜才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营中简陋,招待不周,还望墨王妃见谅。” 他一身戎装铁甲,这是要开战了吗。 “齐王招待,在下感激不尽。” 赵瑜鄙夷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对墨王贞忠不渝,没想到杜公子会来到我这里来和本王谈合作。” 杜清远眼观鼻鼻观心。 “齐王您也知道,我虽被迫嫁入王府衝喜,可保护墨尘便等同于保护杜家,说来到底,我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家族罢了。” 赵瑜犀利的眸子如猛兽凶狠。 “你拿什么和本王合作? ”轻蔑至极。 杜清远不惧的看向他,拍着自己的胸口。 “用我。” “你?” 赵瑜的目光落在他微微红肿的唇瓣上,就见他的唇一张一和,紧接着说道: “齐王得到虎符,可这虎符必须得墨王持有才能驱使,我是墨王妃,皇上亲赐,我能代表他。” 杜清远将墨尘给他的那枚玉章从怀中取出。 “我愿意助齐王,完成大业。” 赵瑜看着他手中的玉章,这是墨王府的印章,既然他能代表墨王,有他在,的确可以万无一失。 只不过…… “你想要得到什么。” “我只希望,齐王成大事之后,能放过杜家。” 对上杜清远茶色的瞳眸,赵瑜大笑出声。 “好,事成之后本王不仅放过杜家……” 他走近他,托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着那柔软的唇瓣,目光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