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峰,他去王府做什么?” 杜清远忽的想起了什么,暗道不好。 墨尘为了救他交出兵符,看似打发了齐王,可这一切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几日风平浪静,并没有听到齐王造反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并不急着造反,而是另有打算。 以齐王被逼绝境,狗急跳墙的处境,他现在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将墨尘给拖下水。 这最好的办法,便是挟持墨尘,与他一同谋反。 到时候,便是墨王造反,他坐收渔翁。 他想用墨尘做傀儡,也不问问,他杜清远答不答应! 将手里的药包丢给阿宝,杜清远翻身上马背一扬马鞭追了过去。 “我的马!”见马儿被人骑走,马主人急忙去追。 阿宝见状也追了上去。 墨王府。 九峰勒住缰绳跳下马背二话不说衝入王府。 熊震天身带着人挡在王府外院。 “你们是什么人,没有王爷王妃的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九峰鄙夷的冷哼一声。 “一群土山匪,也敢在本大人面前叫嚷。” 一扬手,背后的士兵拔出刀剑衝了进去,两拨人马打斗在一起,九峰则乘机带着人闯入王府内院。 一路踩踏草地,砸碎了花卉,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朝东院走去,吓得王府里的丫鬟尖叫着躲了起来。 小德子端起铜盆阻挡,就被一脚踹翻,摔得个四脚朝天。 “砰!” 东院的门被从外推开,九峰看着书桌前病恹恹的墨尘,冷喝一声。 “将墨王带走!” 几个侍卫上前,抓住墨尘的肩膀,将他拖拽着从椅子上下来,墨尘一个不稳摔在地上,发丝散落遮住了脸,让他狼狈不堪。 “这病秧子,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屋内士兵嗤笑着,似是眼前不是让他们敬畏的王爷,可以肆意羞辱,甚至是践踏! 墨尘双眸无波,任由他带出东院,像极了病恹恹毫无抵抗之力的病弱王爷。 眼看着墨尘被抓走,小德子哭喊着,丫鬟们尖叫着,一时间王府之中陷入了绝望。 却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杜清远气喘吁吁的跑来。 两臂张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目光落在那被人擒住手臂,发丝凌乱的墨尘身上,瞳孔缩紧,满脸怒意。 “放开他!”? 忍无可忍! 这一声响彻王府。 风骤起,吹动发丝,他双眸凌厉,似是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杜家公子,而是一位可以让他们仰望的上位者。 隻一个眼神,让九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片刻反应过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杜家杜大公子。” 一扬手,身后的士兵将杜清远围住。 “上次的帐,还没找杜公子算,今日既然来了,那便新帐旧帐一并算上。” 因为他,齐王责罚了他二十大板,且越看他越不顺眼,甚至都不允许他进入议事厅,这都是杜清远所赐! 杜清远眯着眸子,见士兵朝他围了过去,又看向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墨尘,心中焦急,可恨自己不会武功。 外院熊震天正和齐王的士兵纠缠,一时半会无法脱身,内院都是丫鬟和内侍,还有一个病恹恹的王爷。 他杜清远就算是生出三头六臂来也不是这些士兵的对手。 可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尘被九峰抓走。 被逼着和他们一同造反谋逆是小。 墨尘发病一不小心嗝屁了,那可就不得了。 脑中思绪急转,眼看着那些士兵步步逼近,杜清远的手心溢满了汗珠。 “九峰!” 他忽的一声大喝。 饶是九峰都被他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叫喝,给吓得怔住。 “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眯着眼睛,神秘兮兮。 “杜清远,你到底在说什么!” 杜清远冷冷的看着他,那双眸子似是能看穿一切。 “你认为齐王为何偏偏派你来王府抓人?” “什么意思?” 这句话,问到九峰心坎里去了,他也不明白,为何齐王让他来,而不是别人。 “你可知绑架王爷是何罪名?这等杀头的事情,让你一个谋士来做,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九峰看着杜清远,一脸狐疑。 “你是说,王爷派遣我来,是想让我做替罪羔羊。” “不然,你认为王爷为何不派遣武将,而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来?” 对上杜清远的目光,想起这几日齐王对他冷淡的态度,想着想着便是一阵后怕。 杜清远知道,他上当了。 前世,从九峰 背叛齐王之事,他便知道,九峰从来都不是个忠诚的人,他心机很重,唯利是图,是个风吹两边倒的小人。 而越是这种小人,做事往往越小心谨慎,因此,但凡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去做。 杜清远便利用这一点,来一招挑拨离间。 “齐王是干大事的人,可他若是不信任谁,一定会想办法将他剔除出去,可就就这么杀了,不是可惜了他的一番培养?不如,临死之前,替他办一件杀头的大事,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