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虎符给他,是让他造反,坐实罪名!” 墨尘勾起唇,显然许若猜对了。 不由连连咂嘴。 “宁得罪小人,也莫要得罪墨王爷。” 说完,便对上墨尘一记刀眼,讪讪的闭嘴。 屋外,杜清远来回踱步,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怎么还不出来。 “咯吱。” 房门打开,杜清远迎了过去。 “许大夫,墨尘如何了?” 对上杜清远通红的眸子,许若连连摇头叹气。 “不行了……” “轰隆!” 一道雷鸣在杜清远心中霹雳而下。 杜清远一个踉跄,转身衝出了东院,因为走得太快几次差点跌倒。 “杜公子……” 许若本隻想戏耍他一番,岂料他走了,叫都叫不住…… 转眸看向墨尘,就见他铁青着脸,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 雨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杜清远全然不顾,去了马厩牵了一匹马,快马加鞭朝杜府而去。 “驾!” 还有两个月时间,不应该提前,他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挥动马鞭,不管雨水落入眼中,也不管这凌厉的风如同刀子划过脸颊的刺痛。 跃下马匹,衝入杜府! “爹,前年太后赏赐的疗伤圣药快取来给我。”? 豁出去了~ 天色暗下,雨幕笼罩着整座南城,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味道,大雨的滋润让温度骤然下降,雨水啪嗒啪嗒的透过窗户落在窗口摆放着的两盆花上。 墨尘斜靠在床上,凝着眸子看着窗口被雨水滋润的花卉。 依稀还记得他抱着两盆花进来时的样子。 只是,如今人已经走了。 知道他可能会死便离开了。 面对杜清远的‘抛弃’,墨尘显得很淡然,似是这本就在他意料。 “咯吱。” 房门推开,来的不是杜清远,而是许若。 “出去。” 见墨尘一副很在意,却咬牙不说的模样,许若走了进去。 “杜清远或许没有离开,只是……” “别在本王面前提及他的名字。” 许若噎住,将一瓶药放在桌上便撑着伞离开了。 雨下个没完没了,今年的春雨比之以往要来的稍晚一些,却比之寻常的年份,要猛烈不少。 湿润的空气很沉闷,墨尘胸口有些难受,扶着床沿起身下床,想打开门,看看老天爷是不是要将天也给落下来。 手碰触到木门,打开,看向屋外,就见雨幕之中有人朝这边跑来。 夜幕太浓他眯着眼睛,待看清来的是何人之时,瞳孔骤然缩紧。 他浑身狼狈,头髮衣裳被雨水浸透,湿漉漉的黏在身上,将他的身子勾勒得愈发的清瘦。 哪怕如此狼狈,可他的眸里却闪烁着坚定的光,不知是什么支撑着他在黑暗的雨幕中这般坚定的前行。 “嗬嗬…嗬嗬……” 他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见墨尘好端端的站着,那双被雨水浇灌的通红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喜。 “你醒了!” 到快走几步,却因走得太急一个不慎绊倒门槛,哪怕摔倒,他都小心的护着手的东西,然后献宝一般的递给他。 “这是疗伤圣药,你赶紧用上……” 说完这一句,他便闭上了眼睛,就这般趴在他的门口,浑身淌着雨水…… 这一幕,让墨尘想起幼年时养过的一隻小狗,也是这般湿漉漉的跑回来,趴在他的面前,便再也没有醒来。 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儿,目光落在他手里攥着的药瓶上。 是为了去找药,才离开的吗…… 看着那张被雨水浇得苍白的小脸,真不知该骂他蠢,还是说他笨。 …… 杜清远隻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冷水里,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这般沉溺进去的时候,却忽然有一团暖暖的东西在靠近他。 他凑过去,本能的寻求着温暖,本能的抱住他。 墨尘本想将他推开,甚至想一掌击飞出去,他有洁癖,受不得别人湿漉漉还未沐浴就往他身上凑。 可当他垂眸见怀中的人嘴角满足的笑容时…… 一声叹息,似是无奈,又多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宠溺。 …… 雨下了一夜,到第二日清晨停了,风吹过,雨珠从树叶上滴落,正好落到小德子的脖子里,凉得他打了个冷噤。 端着铜盆准备去伺候墨王早起洗漱,刚到门口,就听里面碰的一声响,而后是一声怒吼。 “滚出去!” 这一声吓得小德子一个哆嗦,手里的铜盆落在地上,哐当的响。 正想进去,就见房门打开,杜清 远衣衫不整的出来,一脸懵圈的模样。 又见自家王爷同样衣衫不整的立在房间里脸颊通红,气喘吁吁, 小德子不由挠了挠头。 刚刚,发生了什么? …… 一个时辰前…… 杜清远睡得舒服,迷迷糊糊的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丞相的时候,有官员请他喝酒,送了他好几个西域来的歌姬。 他清廉,不收受贿赂便拒绝了。 却总有那个几个夜晚后悔,自己怎么不收了,好歹破了他的万年处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