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稍等片刻,现在许大夫正在里面给王爷号脉。” 号脉? 杜清远将茶盘交给小德子,推门走了进去。 “王妃……” 小德子想叫住他,可他已经走了进去。 杜清远绕过厅房,轻手轻脚的凑到墨尘房门口。 “你忍着点,会很疼。” 这是许若的声音。 他们在做什么? 难道是…… 杜清远脑子里莫名的出现在水池里被夜无尘轻薄的画面,脸颊一热,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难道许若和墨尘二人在房间里…… 杜清远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他缓缓凑近门缝,正寻思着墨尘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的时候,就见墨尘正脱光了衣裳趴在软榻上,眉头紧皱着满头满脸的汗,而他此刻正咬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目光往后移,当见到他后背那密密麻麻的银针时,他才恍然。 原来是许若在给墨尘针灸。 “这几处穴道落针之时会有断骨之痛,王爷您可千万忍住,且不可乱动。” 墨尘微微点头,而后紧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睫毛微颤,脸上汗珠如雨。 杜清远收回目光。 而此时小德子进来拉住杜清远,到了屋外。 “许大夫施针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他提醒杜清远。 “这针,每日都要扎吗?” “三日一回,每一次持续半个时辰。” 断骨之痛,三日便有一次,还持续半个时辰…… 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 …… 不多时,房门打开,许若走了出来,杜清远挡住他。 “请借一步说话。” 与许若一同去了园子里,杜清远看向他,紧张的问道: “许大夫,王爷的身子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杜公子得早些找齐药材,我也好对症下·药。” 杜清远一拱手。 “辛苦许大夫了。” 目送他走远,杜清远迈入东院,就见墨尘依旧坐在书桌前看书,似是方才那承受了莫大痛苦的人并非是他一样。 手指上依旧有一个牙印。 心中疑惑解开,他并非夜无尘。 “你要不要去沐浴。” 他声音很轻,很温柔。 他方才出了很多汗,去沐浴一番,或许能让他舒服一些。 对上杜清远担忧的眼神,墨尘放下手里的书,伸出手。 杜清远过去抓住那隻手将他搀扶起来。 他的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很沉,耳边是他细弱的呼吸声,很冷,他能感觉到他很虚弱。 心缩紧。 “小心些。” 见他忽然变得细声细语,墨尘看向身边的男人,眸光深邃。 “刚刚吓到你了。” 杜清远低着头。 “没有。” 墨尘轻笑一声。 听到他的笑声,杜清远抬眸,便见一张放大的脸。 蓦地,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很冷,和夜无尘给他的感觉不同,他给他的感觉像是薄冰,冰凉却脆弱得似是一击就破。 莫名的,他不想推开他。 就当,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同情。 或者是怜惜? 谁知道呢。 连杜清远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总是牵挂着他。 哪怕,他就是个脾气古怪还需要人时刻注意不能挂掉的病秧子。 或许只是因为和武王的约定……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后他就离开了他的唇瓣。 二人都沉默着,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路无言,到了浴池,杜清远亲自替他脱去衣裳。 他的身子比他想象的要强壮,后背上还留有一些细小的针孔,有旧的也有新的,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手指抚过。 “疼吗?” “已经习惯了。”声音淡淡的。 垂眸看着那隻替他擦洗身子的手,见他轻浅垂眸的样子,脑中想起许若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收了杜清远。’ 杜清远正替他擦洗身子,忽然一隻冰凉的手,托起他的低垂的下巴。 身子僵住,抬眸对上他如妖似幻的凤眸,杜清远的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动。 “长得还算过得去。”中肯的评价了一下他的相貌。 杜清远错开脸,嘴里嘟喃了一句。 “就你长得好看,成了吧。” 见他噘嘴的样子,墨尘扬起唇。 “很可爱。” 杜清远正替他擦洗身子水声哗啦哗啦的落入池水,并未听清楚。 沐浴后,替墨尘擦洗身子,这还是 他第一次见到别的男人的身子。 他身上没有半丝多余的赘肉,结实精瘦,硬邦邦的肌肉线条也很紧实。 杜清远手指不经意的拂过他的腹肌,不由暗道,武王的血脉真强大,他的儿子哪怕病着身子都能生的这般好。 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纤细的胳膊,兴许,自己是随了母亲,才生的细胳膊细腿。 迅速的替他穿好衣裳,用软帕子擦拭着他的头髮,杜清远隻觉自己现在有一种老妈子附体的感觉。 想着他身子不好,头髮不能湿哒哒的,足足换了五条毛巾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