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若是想知道什么,但说无妨。”他快憋不住了。 杜清远叹了口气,一脸苦闷。 “唉,我入了王府这三日,日日夜夜想的是照顾好王爷,可王爷似乎很讨厌我,就算我投其所好,也遭他嫌弃,也不知,王爷喜欢什么,生活习惯如何,初来乍到,处处碰壁。” “杜公子您别瞎想,王爷脾气如此,并非针对。” 杜清远一把抓住小德子的手。 “既然并非针对,那他为何今日早上要如此对我?难道他不喜欢喝茶,喜欢别的?” 小德子已经快憋不住了,隻想让杜清远快点松手。 “王爷喜欢听琴,还在东院设下一间琴房,若是找到琴谱讨好王爷,王爷说不定能对你有所改观。” “琴房?这么说,他很喜欢弹琴?” “王爷从不弹琴,可王爷非常爱惜琴房。” 说完,小德子挣脱开杜清远的手,捂着肚子一头钻入茅房。 杜清远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唇角勾起,哪里还有方才在小德子面前的苦愁之色。 …… 雕花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香炉之中青烟缕缕,墨尘端坐于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烛光笼罩在周身,泛着暖橘的光。 这美如画卷的一幕却被一声重重的推门声打破。 “王爷,大事不好了。”丫鬟翠竹一脸焦急之色。 墨尘蹙眉,不悦。 “何事。” “杜公子说他没地方住,要将琴房改成卧房!” “砰!”手中的书落下书桌上,墨尘倏地站起来。 “谁给他的胆子!” “杜公子说,现在王府他说的算,既然王爷不让他住在东院,那他就只能改造琴房了。” 翠竹话刚说完,墨尘便气衝衝的出了东院,朝琴房走去。? 真的只是个病秧子吗! “你们几个,将这些东西统统都搬出去!” “可这些都是王爷的东西。”几个侍从唯唯诺诺不敢妄动。 “现在这里我说了算,让你们搬还不快动手!”杜清远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正要抬起书桌,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本王看谁敢妄动!” 一声怒叱后门被人推开。 侍从们急忙跪下,阿宝也跟着跪在地上。 杜清远立径自忽略墨尘那张冰块脸,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既然王爷来了,那咱们就将话给说开了吧。” 一边说,一边围绕着书桌迈开脚步。 “我杜家做事一直是凭良心,虽是皇商,做的是皇族的大买卖,却也不过是平头百姓,皇上赐婚于你我,便等同于将你交给我来保护,我身怀重责,肩负杜家,自然不能辱没了皇命。” 绕过书桌,看着一把雕花古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初来乍到,不知王爷习性,惹怒了王爷,着实是我不对,既然王爷容不下我入住东院,那便隻得住在这距离东院最近的琴房了。” 他好说歹说,还给他泡茶伺候他,可这小子却不领情,今日早上他可听到了,他想将他的床丢出去,这可不行。 他得好好的看着他,免得这病秧子出现意外。 本想看在武王的面子上,好好和他相处,可这小子不领情,还辱骂于他,那便别怪他使手段! 他不是爱惜这琴房吗,他便等着他和他服软! 墨尘来的匆忙,身上隻穿着一件黑色的亵衣,发丝披散着,风吹过,遮挡了他半边脸,隻余一双幽冷的眸子,泛着冷冽的寒芒。 周围的烛火晃了晃,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屋子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 杜清远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有那么一瞬,他居然想打退堂鼓,心中在害怕? 害怕一个毛头小子? 他活了三十载还怕他?! “你在威胁本王。” 他声音低沉,甚至是细弱,若是不仔细听,似乎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这病弱里,却无形之中透着一股子看不透的戾气。 这感觉像是对方明明是隻兔子,你却觉得,这兔子的皮囊下,是一隻狰狞可怖的野兽。 杜清远定了定心神,见他步步朝他走来,他后退,他又上前,最后退无可退之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杜清远想挣脱,却发觉,这小子看着病弱,力气着实不少。 漆黑如深渊的瞳孔里,倒映着杜清远错愕的脸,薄唇缓缓的凑近,呼吸间喷吐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冷得杜清远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世上,没有人能威胁得了本王!” 对上他那双幽冷如寒泉的双眼,杜清远暗道不妙,本被他掌控的局势,似乎在这一刻要失控了! 不行!他怎能被他给唬住! 看向琴桌上的古琴 ,杜清远眼珠一转,再看向墨尘时,改为一脸笑容。 “王爷,我哪敢威胁您,我这不是和您商量吗?” “商量?” 毫无预兆之下,冰冷的大掌勒住了他脖子,天旋地转间便听。 “咚!”后脑杓被摔得生疼,杜清远被重重的勒住脖子按在书桌上。 “未经本王允许,擅自进入琴房是死罪!” 手收紧,杜清远脖颈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