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殷承玉不再休整,立即令所有人上马:“去寻虎啸源头!” 那老虎隻叫了一声,便没有再发出声音。好在随行的猎人十分有经验,辨明了方向之后,便领着众人行去。 策马行了十余里路,在前头带路的猎人忽然停下马,俯身将路边一蓬荒草扒拉开,露出地上模糊的兽类脚印。他用手掌反覆丈量比对后,兴奋道:“是老虎没错,看这爪印,身长至少九尺,重量至少在三百斤之上!” 若能猎到这老虎,今年的魁首便十拿九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勾:再、次、重、申,我、有、jier:) 虎啸山林,余音不绝。 就连围场外的人亦听到了余声,神色间流露出兴奋来。 围场里,竟出现了老虎。 虎多独行,藏身在深山老林里,行踪难觅。丹犀冬狩三年一次,也不是每次都能幸运地猎到老虎。 今年这头老虎,也不知会被谁猎到。 就在看台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隆丰帝忽然站了起来,他刚服用了一丸丹药,整个人疲态尽去,显得容光焕发,浑浊的眼珠里散发出亢奋的光:“紫垣真人前不久曾为朕算过一卦,言朕今岁将有一小劫,与虎有关。若能破劫,当否极泰来,福庇大燕。朕先前还不解这是何意,如今却是明白了。” 这“虎”劫,恐怕正是应在了这次丹犀冬狩上。 紫垣真人还同他说过,这次劫难会得吉星相助,有惊无险,让他不必担忧。 “将朕的盔甲与弓箭呈上来,朕要亲自去猎虎。”隆丰帝健步走下看台,又让高贤去传讯:“往围场里传讯,让他们搜寻猛虎下落,莫要轻举妄动。” 话毕,他在随侍太监的伺候之下,穿上了缎绣平金龙云纹大阅甲,佩上櫜鞬与腰刀,恰逢侍卫将坐骑前来,他便蹬着马磴子上了马。 坐于马上时,隆丰帝身体里久违地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 从前他也曾参加过丹犀冬狩的。 大燕太祖是于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是以大燕皇室一直都有行围传统。刚登基那会儿,他亦参加过几次冬狩。只不过他幼时在冷宫之中长大,没有机会学习,后来大了再学,骑射功夫也及不上打小练习的好。加上后来在冬狩上又屡屡被鞑靼和瓦剌压製,败了几次之后,他也就逐渐失了兴致,隻叫宗室的小辈们参与。 也许是年岁渐大,到了如今,竟然又怀念起策马奔腾的热血沸腾来。 回春丹让隆丰帝精神振奋,仿佛又找到了年轻时的精力充沛之感。他勒紧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在原地踱步,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入围。 大臣们见他神色兴奋,有心想劝,又怕在那两个小国面前示了弱丢了面子。隻好围在隆丰帝身侧,让多加护卫,又派了几位武将随行。 阿哈鲁与瓦剌使者见隆丰帝要入围场,沉思片刻,便先后起身,请求随行。 隆丰帝早年在这些小国面前丢了不少面子,眼下见他们主动要求随行,隻想着寻机将面子挣回来,未曾拒绝,带上了大队人马便往围场深处去。 猎犬循着气味,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了老虎栖身的洞穴。 猎犬在洞穴百米处停下,朝着山洞口吠了数声。 犬吠声未歇,山洞里立即响起低低威胁的吼声,听声音确实是老虎无疑,只是不知何故,那老虎受了挑衅也并未出来。 那洞穴不知有多深,一眼看过去黑黝黝的,也瞧不清楚里头的情形。 殷承玉正要命人将老虎逼出来,就听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黄色的烟雾炸开——这是围场外发出的信号,意味着皇帝入围。提醒围场内一干人等准备迎驾。 “陛下怎么忽然入围了?” 隆丰帝已经多年未曾入围行猎,其余人大感诧异,都在小声议论,倒是殷承玉与薛恕都算不上惊讶。 上一世丹犀冬狩,隆丰帝也曾入围行猎。这一世想来也不会例外。 殷承玉看向那洞穴,想的却是上一世隆丰帝猎虎不成,反被老虎所伤,在鞑靼与瓦剌使者面前丢尽了颜面。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眉,命随行的将士散开,将虎穴三面都围了起来,以防老虎逃走。又叫人到不远处去放了几道响箭,标明了虎穴位置。 一行人等了半个时辰,才瞧见隆丰帝带着人策马而来。 马上疾奔许久,隆丰帝有些气喘,到了近前,他又服了一丸丹药之后,方才感觉疲惫散开,又有了精神。他目光扫过殷承玉一行,定在不远处的洞穴上:“那老虎在洞里?” 殷承玉行了礼,回道:“是。为防激怒老虎,儿臣并未让人靠近探查,洞穴中情形不明,还需将老虎引出来才方便猎杀。” 隆丰帝颔首,对随侍的高贤道:“将朕的鸟铳拿来。” 除了弓箭,隆丰帝还带了一杆鸟铳。 高贤自护卫手中接过鸟铳递给他,隆丰帝将鸟铳拿在手中掂了掂,策马走到前方:“这 是兵仗局新呈上来改良鸟铳,据说火力更大,射程更远。朕还未试过,正好用这畜生来试一试。” 殷承玉见他神色兴奋,知晓劝不住。只能朝薛恕和贺山等人使了个眼色,加强了布防。以免一会儿又出了岔子,丢人现眼。 隆丰帝端着枪,调整好姿势,朝着黑黢黢的洞穴放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