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回吧。”殷承玉闻言站起身来,便准备出去,却猝不及防被薛恕从后抱住。 薛恕下巴抵在他肩头,与他耳鬓厮磨,呼出的气息如火炽热:“殿下给我喝的酒有问题。” 殷承玉被他严丝合缝地抱着,自然察觉到了。 他听着薛恕语气里的委屈,嘴角就恶劣地挑起来,故意道:“助兴之物罢了,你若是受不住,孤给你叫几个人来?” “不要。”殷承玉话音还未落,薛恕就先捂住了他嘴巴,仿佛生怕他开口叫人:“我隻想要殿下。” 他的嗓音因为药性变得粗重,像粗糙的砂石磨过耳窝。 殷承玉被他捂着嘴,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动静,又气又急,连眼尾都染了薄红。 薛恕听着呜咽般的声响,再见他一双凤眸里水光盈盈,心里苦苦压抑的渴望,一瞬间便衝破了堤坝。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近乎粗暴地将殷承玉整个抱紧,往床榻方向走去。 若是松了手,让殿下说出话来,他必定无法违抗。 殷承玉察觉他的意图,顿时又惊又怒。 在薛恕在榻边坐下,将他按在腿上时,更是怒火中烧。他虽没有薛恕那般的蛮力,但上一世刺杀不断,薛恕曾教过他几招克敌的防身功夫,还亲自陪他练习过,他学得十分纯熟。 如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薛恕猝不及防间便松开了手。 殷承玉恼怒地挣开他,怒声道:“看来孤是太纵着你了!竟敢如此放肆!” 他眼底被怒火烧得极亮,姿态是居高临下的,可偏偏脸颊上还残留一片暧昧的红色指痕,叫那尊贵里多了几分脆弱。 薛恕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药性激发了他骨子里暗藏的暴戾和不驯。看人的眼神都带着掠夺。 “殿下故意的。” 故意撩拨他,又故意用旁人激他。 此时的他不似平日里驯服听话,小心收着的尖齿和利爪都伸了出来,不像上一世阴鸷诡谲的九千岁,却也不像殷承玉熟悉的那个少年。 他像一头终于长成的野兽,对着殷承玉展露出尖锐的爪牙。 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来咬住他的喉咙。 殷承玉冷笑一声,并未退怯,反而上前一步,单腿插入他膝间,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道:”孤就是故意的,你待如何?“ 殷承玉正站在他面前,而薛恕坐在塌上。 他撑在榻上的手指陷入软被里。握紧,又缓缓松开。 半晌,他抬起手握住了殷承玉的手腕,并未使劲,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殷承玉并未挣脱,隻垂眸看他动作。 薛恕将他的手腕翻转过来,在他手心落下一个滚烫的吻,声音低哑:“臣……甘之如饴。” 野兽小心收敛了爪牙,露出柔软脆弱的腹部,以示臣服。 高涨的怒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灭了。 殷承玉看他半晌,下意识攥紧手指,手心却仍然残留温度, 他缓缓直起身,将那隻手背到身后去,居高临下地瞧着薛恕:“你将中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努力卖萌 大狗(不屑):废物。 他这句话来得太过突兀,薛恕愣了一下,随后眼神便沉了下去。 墨色瞳孔深处燃起一簇火星,而后燎原。 他在殷承玉的注视下,缓缓将外袍褪下,最后是雪白中衣。 衣裳被随意堆在床尾,肌理分明的上身自然展露出来,因为极致压抑的情绪,此时他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紧紧绷着,透着凌厉的美感。 殷承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 这应当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形下,看到薛恕的身体。 上一世时,薛恕因为宦官的身份,是绝不可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 还记得有一次,他被折腾得生了怒,气急之下就去撕扯他的衣裳,却也只是拉开衣襟,露出大片胸膛罢了。 和眼前不同,那时薛恕肤色要更白一些,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胸膛上陈年旧疤纵横交错,心口致命处还有一处伤疤格外狰狞。 每一道伤疤,都仿佛在诉说一段艰辛的往事。 而薛恕将这些往事死死捂着,不肯轻易示人。 可他越是藏着掖着,他越是想要探寻究竟。 殷承玉愉悦地勾起唇,目光肆意。 这一世没了这个阻碍,薛恕倒是自觉主动得很。 他打量的目光太过放肆,薛恕的身体越发紧绷,可方才已经惹了殿下生气,此时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压抑着浓烈的情绪,哑声叫他,似带着些讨饶:“殿下……” 那荷花酿的药性已经彻底发作出来,薛恕也并未掩饰自己的异样。 殷承玉瞧他一眼,抬手在他唇上轻轻摩挲了下:“在此处等着。” 说完,他将床尾 的中衣拿起,绕到了屏风另一侧去。 花楼里,连屏风都是助兴之物。 但薛恕目光落在屏风上,看的却不是上头精细的春宫图,而是隐隐绰绰倒映其上的身影。 殷承玉似在更衣,黑色的影子分辨不出太多,唯一分明的是极窄极细的腰,两侧弧线往内凹出漂亮的弧度。 薛恕的目光还在那漂亮的凹陷处流连,殷承玉就已经换好了衣裳。他衣裳齐整,丝毫看不出方才在屏风后做了什么。拿着一件雪白中衣走过来,扔给了薛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