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揽着他的脖子,回想这半年多的时间,秦冽一直以守护者的姿态陪伴在他身边,从未对他进行过道德绑架,无论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他喜欢他,但也没有故意放低姿态,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天气转冷时,他会送上保暖物品。 感冒时,他会亲自送药到他宿舍里。 但当课业繁忙时,他又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生日,他会订蛋糕送到学校让他和室友一起过。 圣诞,他会亲手製作一棵小小的挂满星星的圣诞树送他。 春节,他会在新年的钟声敲响时,亲口对他讲一句“新年快乐。” 无论哪个节日,他都会惦记着他。 明明。 他看上去并不是那种细心的男生。 秦冽的追求并不猛烈,他是在尊重的前提下,润物细无声。 行至医务室门外,云野回想到过往的一幕一幕,忍不住叹气。 他无声搂紧了秦冽的脖子,差点要将脸埋进他的发尾。 听见他那一声,秦冽还以为太疼了,一衝进去立刻命令医生做检查。 医生还以为这个学生怎么了,出了多大的问题,结果看到只是脚踝轻微扭伤,都忍不住要笑秦冽。 “男子汉这点儿伤还怎么了?你可是够关心你同学的。” 说着,他拿了消肿止痛的药膏递给秦冽,让他帮忙抹药。 毕竟这会儿太忙了,这种没技术含量的小事情就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了。 两人去到旁边的小屋,云野找个凳子坐下。 秦冽在他面前半蹲下,慢慢掀起了他的裤子,看到那一片红肿,眉宇间拧起褶皱。 这都不严重那得扭到什么程度才叫严重? 将药膏慢慢涂抹在云野的伤处,秦冽还取笑他名次没拿到,白落了一处伤。 听完这句,云野下意识回击道:“哥,你嘴巴要不这么毒,早有老婆了。” 话音落下,秦冽的眼底掀起万丈波澜。 握着云野的小腿,他缓缓抬起头。 “那我要是改,就能有老婆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云野的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尴尬。 他用力抿住唇,不再吭声。 秦冽放下他的裤腿,轻飘飘丢下一句,“早说不喜欢我这点,也省得我追你那么久。” “我不喜欢你的地方多了去了,又不是因为这个。”云野气鼓鼓道。 “那你还有喜欢我的地方?” “我……” 云野回答不上来,选择缩成鸵鸟,“我还是回宿舍吧。” 后来的几天,云野窝在宿舍里面养伤,没再见到秦冽。 他倒是惦记得紧,每天都会发消息问他怎么样了,甚至还会拜托他的室友给他捎药和零食上来。 云野能感觉到,横在他们俩中间的那道膜已经薄得近乎透明了,一戳就能破。 但他都不着急,他也装没事人。 这天下午,云野刚下课回到宿舍,发现只有他自己。 原来,几位室友心血来潮出去玩滑板了,考虑到他的脚伤还未痊愈,便没有叫他。 洗个澡,云野准备吃个三明治,刷刷剧,还没坐下,忽然听见敲门声。 过去拉开门,外面的人居然是秦冽。 “你怎么来我们宿舍楼了?”他满眼惊讶。 “不是来你们宿舍楼,而是来你宿舍。”秦冽纠正他的说法。 云野的脑子转得很快。 秦冽显然是有预谋过来的,偏偏挑了他室友都没在的时候。 “你………” 他还没问,秦冽自己先招了,“没错,是我请他们去玩滑板的。” 果然。 这人太腹黑了。 带上门,云野看见他拎了袋子,转移话题地问他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都是你喜欢吃的,小龙虾、醉蟹。” 秦冽放到云野的桌上,打开包装袋,拿出打包盒。 云野站在他旁边看着,没成想他突然转了头。 “洗完澡不吹头髮?”秦冽阔步走向洗手间,去洗了手,然后问:“吹风机呢?” “我自己吹就好。”云野连忙说。 他笑了,“我也没说要给你吹。” 懊恼蹙眉,云野气自己话说得太快,这一局又败了。 头髮吹完之后,云野去到桌前落座,看见秦冽隻剥不吃。 他记得他是不爱吃这些东西的,很显然是剥给他的吧? 但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云野这次不问了,隻专心吃自己的。 笔记本电脑上放着一部美剧,两个人很安静地肩并肩坐着,谁也没出声。 秦冽剥的虾眼看着比小山还高了,他问云野怎么不吃。 “我可不会自作多情。” 看他那傲娇劲儿,秦冽低笑了声,“你够记仇的。” 电影播放的是什么内容,云野一直没看进去,倒是秦冽每次跟他讲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他都能清清楚楚作出反应。 只是他故意逞强,假装风轻云淡,哪怕心中清楚早已被他看穿,也不甘心轻易认输,让自己的表演落寞。 “我承认,刚才是逗你的,虾也是剥给你吃的。”秦冽终于松了口。 他抽出纸巾给云野擦了擦嘴角,动作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