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云野朝他走来,陈暮洲的眼里流露出惊艳的光。 他穿着纯白t恤,将迷彩军训服的外套随意系在腰间,底下工装款式的迷彩裤松垮但有型,穿在他身上,就像秀场走出来的模特。 云野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陈哥。”走到面前,他热情对陈暮洲挥手。 看着他依旧白得发光的皮肤,陈暮洲假装自惭形秽摇头,“你这天天晒还是比我白,搞得我都自卑了。” “羡慕吧?”云野承下他的夸奖,自恋的口吻说:“天生的,没办法。” 这时天色已黑,两人从操场走出去,陈暮洲犹豫地从裤子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 “云野,我还没送你开学礼物。”他腼腆地说完,递过去:“一个很普通的小玩意儿,别嫌弃。” 云野打开后,发现居然是一个向日葵的胸针。 他怎么会想到送他这个的。 在云野奇怪时,陈暮洲开口解释了,“我看你头像是向日葵,猜你应该很喜欢这种花。” “我舍友加了我微信后都吐槽我用花当头像太娘了。”云野勾唇一笑,将胸针佩戴上,“谢了,陈哥,我的确很喜欢。”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校外,关于吃什么的问题,两人一拍即合。 只是吃完后,却天公不作美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饭店可以借伞,但只剩下一把。 走出饭店,陈暮洲撑开伞,云野立刻进了伞下。 还好这伞的面积够大,能够容纳下两个男生。 “雨好像小了点。”云野抬头嘟哝了声,和他走到路边。 对面就有超市,陈暮洲准备进去买一把新的给云野。 这条路低洼不平,不一会儿的功夫,地面就积了许多雨水。 两人刚走过去,有车急速开过去,陈暮洲反射性把云野护住,宽阔的后背面朝大路,阻挡了那些溅起的脏水。 待车子开过去后,他立即放开,白衬衫的背面被溅了许多泥点。 相隔十几米的马路对面,秦冽站在檐下,目睹刚刚的一幕,眯起了狭长深邃的眸。 云野穿着尚大新生的军训服,昏暗的夜色里格外显眼。开学几天了,他才见到他。 在超市买完啤酒的舍友出来,碰下他的胳膊,“冽哥,走啊。” 秦冽没动,静静看着云野和陈暮洲亲密地同撑一把伞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在经过他身边时,完全把他当成空气,径直进了超市,余光都没给他。 这一次,秦冽察觉到云野身上有种和以往不同的气场。 是寒风彻骨的冷漠。 彻底将他视为了陌生人。 军训还在继续。 好在老天给力,后面的几天都是阴雨天,凉爽了许多,教官也不像一开始立规矩似的那么严格了。 同学们终于有能喘口气的机会,每个人都累够呛,平时娇生惯养的,一剧烈运动起来,胳膊腿哪哪都疼。 周围方圆百米的小超市,最畅销的产品就是冰汽水和雪糕,教练一说原地休息,就有人趁着大家在喝水擦汗的时候,偷摸溜去买。 开学马上快一周,云野渐渐适应了重新开始的校园生活。前世他不知道珍惜这样短暂的时光,上学的时候积极听课,空闲时间还要帮忙打理家族企业,几乎没和同学一起出去玩过几次。 不像现在,几天的时间就跟他们打成一片,连心态都跟着变年轻了,越来越趋于同龄人。 在忙碌中,云野隻偶尔想起秦冽,心情较于前些天平复了许多。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秦冽他也没错,一个天生凉薄的人,对感情自然看得淡,在他眼里,他们充其量才认识两个多月而已,他有警惕心和防备心是很正常的。 要说气,云野也隻气他嘴不饶人,不体谅他人感受,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 迫不及待向他袒露深情的衝动随着时间淡化许多,云野也不着急和他在一起了,只要看他平安健康地生活,他就很开心了。 开学后第二次遇见秦冽,又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 那天中午,天气炎热,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烧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梧桐树的叶子都倦怠地耷拉着。 云野进了便利店,径直朝饮料柜走去。 在他的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旁边冷不防也伸出一隻手,和他一上一下同时握住。 那隻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千净,小拇指的根部有一颗旁人难以察觉的红痣,是云野所熟悉的。 顺着结实的手臂线条望去,看见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云野反射性松了手。 他没有和秦冽说话,视线转向一旁,准备等他拿完自己再取。 秦冽的眸光掠过他,看到云野扭了头,似乎多看一眼都嫌膈应。 他的心头涌上一 股不爽,从饮料柜里拿了瓶冰可乐,随即关门。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云野才走过去,挑了半分钟,分别选了瓶绿茶和红茶。 天气一热,云野就不想正经吃饭,他顺手拿个三明治,去柜台结帐时准备挑几根关东煮。 周宇哲这时从外面走进来,问他买完没有。 “马上。”云野应完,又说:“天热还是喝茶吧,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