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颱风,这里也常常会下点毛毛雨。 而当地居民常常会无视,反正一会儿就会停了。 记忆里的那晚上也是飘着细雨的。 因为在海边的关係,所以有时下雨根本不会注意到。 那重覆播放到让你麻痺的背景海浪声,常常的会盖过一些东西。 例如高级房车的引擎声。 老头应该在后面吃晚饭。 不知道为什么,那傢伙晚餐都是在后面村长家解决的。 可能吃饭需要配话吧? 而他大概都五点多就过去吃,然后约在六、七点时回来。 如果有外来客我们再去找他,如果只是一般补药就自己看本子抓。 附近村民的病药也都有簿子记录,翻翻就找的到。 而老头回来后就准备关店了,平常都这样轻松愉快的收工。 距离店门口约三、四公尺处,那里有盏路灯。 而那照射下来的光芒中夹杂着一些黑点。 已经把东西都打点的差不多的我,悠着瞧着那打下来的光。 「好像下雨了。」 不知道算不算自言自语的,我开口。 而为什么要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为旁边那傢伙正点着头。 这倒也挺难得的。 因为自从那晚后,我的手机就成了她的新玩具 为了避免常发生电力不足这种悲剧,我开始推荐她看小说。 但照现在这状况看来,昨天借回去的那几本,应该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暑假,而且已经毕业了,她白天依旧会去学校。 说是放不下社团。 是音乐社团的样子,跟里面成员感情很要好。 而今天比较晚的,她来店里时已经六点了。 在平常包药用的平桌前就定位后的她,一开始有点像在发愣。 然后就开始点头了 理所当然的,当时的我开口问着。 「你要不要先回家啊?」 一直到过了好几秒后,她才缓缓转头把视线移到我身上。 脸上掛着的是快没电的表情,眼皮被拉下来一半的那种。 摇了摇头。 然后继续点着她的头。 「」 为什么能努力成这样? 瞧着这傢伙,突然觉得一直很悠间的我有点丢脸。 在我来之前,这傢伙晚上都一个人在这顾吗? 不常在家的家人,以前的日子里,这傢伙都自己努力着吗? 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吧? 空气中,难得的泛着一丝丝微凉的气息。 这么热的暑假里,有时来些小雨果然是很棒的啊! 而今天还挺间的,从下午开始后就没什么人来。 不过老头要去吃饭前倒是有交代说,他有个朋友会来,本来应该是下午该就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拖到现在还没出现,如果来了要我先招呼一下。 应该不会要加班到他来吧?不过依老头个性应该不会等他的。 我猜。 这样想着我,就开始了最后打扫工作。 店内抓药的地方是个l型的长桌兼柜子,长的部分约莫六、七公尺有,而在里面有舖上一层垫高的木板,就像现代和室房内的那种。 而垫高好像是为了之前婆婆在的时候,为了让她帮忙时轻松些特地盖的。 瞧了瞧墙上的时鐘指针已经快到七点了,我蹲下拿起像扇子大小的小扫把开始清洁。 通常这动作是关门前的最后清扫了,清过了人就不会打算再踏上去。 而因为今天没什么客人,所以也没弄到什么药,顶多就是在剪党蔘时有漏喷几根之类的。 突然觉得,说不定今年冬天会很冷,都有入秋了的感觉的说。 空气间淡着的是一股略寒的,甚至让人有些不舒服的气息。 而我捡了两根不小心漏喷的党蔘后,要起身前突然觉得怪怪的。 现在不是才八月吗?还是又有颱风要来了? 正纳闷着的我,抬头后的馀光才瞄见柜檯前有人,而且正站在小黑前。 什么时候进来的完全没注意到。 虽然说这里不是什么规定非常严格、礼制非常重的服务场所,但突然出现这种状况还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先生您好!」 先花了不到半秒的时间确定是男生后,我忙着迎了上去,希望能把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上。 谁也不想打瞌睡时一直让人瞧着吧? 站到小黑旁的我,赶紧伸手戳了戳她。 也睡太死了吧? 才刚这么想的我就发现了两个不太对劲的地方。 小黑好像在发抖,且彷彿正做着噩梦似的,闭着眼的表情有些惊恐。 对面那位大叔则是用着欣赏的表情望着,而我突然冒出来后他完全没有意外的感觉,还对我露出抹奇怪的微笑。 令人全身发毛的那种。 然后继续转头盯着小黑瞧。 像在看玩具似的。 就如前面说的,这个l型长桌还挺高的,如果有人蹲在下面做什么事,外侧是不太容易注意到的。 是这个变态的观察力特别好吗? 而且以现在这画面来说,绝对不对劲。 踢了下小黑的小腿。 睁开眼的她愣了约一、两秒。 接着全身像是被电到似的,双手猛推前方的桌子,整个身子像后头的药柜墙靠去。 左手摀着嘴巴,右手半伸的指着眼前那傢伙。 先是被小黑吓到的我,顺着她手势把目光重新摆回那变态身上。 像是画了近整个半圆似的,那嘴角的弧度高的夸张。 让我想起了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柴郡猫。 彷彿全身的汗毛都像针似的立了起来,告诉我眼前这傢伙很不对劲。 是疯子吗?但我第一次看到疯子穿的这么西装笔挺的。 扣掉脖子以上不说,感觉像是在业界打滚过的老前辈或是什么大老闆似的。 就当我正在考虑更换武器时,外头一个声音解救了这尷尬的状况。 「嘿!蔡董欸!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老头的声音从外头响起。 而彷彿搞不清楚状况似的,老头并未进来,还接着在门外喊着。 「村长那有酒,一起来喝啊!」 从老头的声音出现开始,那傢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逝了。 变成了正常人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有些呆滞。 但后来一听到酒这字时,很明显的,他有些精瘦的身子抖了一下,接着又露出另一种欣喜的表情。 我们俩就像被他视线拋弃掉的玩具,目送着那有些愉悦的背影朝着门口离去。 身边这傢伙则是转身用被眼泪沾溼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我衣服。 像在玩老鹰抓小鸡似的,我下意识的用身子挡住了她。 然后考虑着要不要出声警告老头。 但总觉得一出声那傢伙就会转身飞奔过来似的。 对,就是有这种压迫感。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被吓着了,才產生这种过于忧虑的判断,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的。 但就是这样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