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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从良(1 / 1)


「滚。」
闻言,谢景行的唇角一勾,饶有兴緻的侧头看向沈妙:「许久不见,你的脾性越来越暴躁了。」
沈妙在桌前坐下,冷道:「你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不请自来。」
若是被人瞧见谢景行在她房中,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偏偏此人还老是喜欢干这种事,彷佛骨子里便带着危险一般。沈妙已经决意要远离谢景行,对方身上的秘密太多太深,如今谢景行却又自己过来,让她怎么能不动怒。
「路过此地,顺带过来看看你。」谢景行耸了耸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今日穿着素色深衣,皎白的衣领,本是冰雪季节,却因着他出色的眉眼显得屋中都布满春意。他抚着下巴,道:「还有一事想要问你。」
「讲。」沈妙眼下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对他多说。
谢景行见沈妙如此态度,倒也不恼,道:「沈垣在府里,有没有信任的人?」
闻言,沈妙有些惊讶的看了谢景行一眼。她没想到谢景行要问的人竟然是沈垣,虽然不清楚谢景行的目的,她却还是道:「没有,沈垣回京时日短,和府中人也不亲近。你问他做什么?」
「刚从他院子里转了一圈过来。」谢景行懒洋洋道:「没找到东西,过来问问。」
沈妙垂眸思索,莫非谢景行是想在沈垣那里找到什么,却没找到,所以以为是沈垣将东西交给了信任的人,才从她这里打听。
「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沈妙问:「和豫亲王府密室中的东西一样?」
此话一出,屋中顿时静了一瞬。有那么一刻,沈妙能感到从谢景行身边迸发出的凛冽寒意。不过那危险的气氛只有一瞬,很快谢景行就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翩翩如玉,只是一双桃花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锐利锋芒。
谢景行没有回答沈妙的话,而是问:「这段日子你也过的不错,听说沈家二房快败了。」
「小侯爷对沈府上的事情了如指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沈府的人。」沈妙出演嘲讽。
谢景行摊手:「没办法,沈府的护卫像摆设,偏偏发生的事又有意思,想不知道也难。」他打量了一下沈妙:「只是我低估了你的狠辣。」
「你也可以一试。」
谢景行笑眯眯的看着她:「我没那么多功夫。」
「听起来你倒是很忙。」沈妙盯着他:「却有这么多闲工夫逛别人的府邸。」说这话的时候,她显出了一点生气来。谢景行总能轻而易举的引出她心中的某些小情绪,若是被惊蛰谷雨她们看到,定也会为沈妙此刻的神情大吃一惊。因为沈妙已经很久没有流露出这般坦率的情感了。生气或是恼怒,都是从前的沈妙才会有的东西。
谢景行道:「小姑娘火气总是这么重。」
沈妙没好气道:「问都问完了,你还不走?」
谢景行站起身,拍了拍衣裳,果真是打开后窗打算从窗口掠出去,忽而想到什么,又回过头,古怪的看着她,问:「差点忘记问你,沈妙,你爱慕裴琅?」
沈妙:「……」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见谢景行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似有嫌弃:「应该也是白搭。」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这个混……。」沈妙差点磨牙。却见惊蛰在外头敲门:「姑娘,水已经开始烧了,奴婢先替您放香料。」一进来还奇怪道:「姑娘站在窗前做什么?仔细别着凉。」
沈妙收回目光:「无事,刚赶走一隻野猫。」
「野猫啊。」惊蛰笑道:「这个季节野猫出没是常事,不过就是扰人清梦,赶明儿让人赶出去,省的麻烦。」
「还是下砒霜的好,」沈妙道:「死了干净。」
「咦?」惊蛰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府另一头,万姨娘目光带着忧虑,似乎又有些愤恨,对沈冬菱道:「也不知那日五小姐对夫人说了什么,这些日子听彩云苑的下人说,夫人的病一日一日的好起来了。如今认得人,也不发脾气,眼下更是能做事了,还让身边的婢子熬粥给老爷喝,怕是想要重新得老爷看重。真到那一日,只怕又是咱们受苦的日子。」万姨娘有些埋怨:「看来五小姐果真是要帮着夫人了,还给夫人治好了病。」
沈冬菱正在桌前梳理自己的长发,她将长发披散下来的时候,恰好又对着灯火,将面上的苍白之色缓和了几分,越发显得脸蛋尖俏,眼睛大大,活脱脱的水灵小美人。她道:「姨娘多虑了,五妹妹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妙手回春。看来之前夫人一直是在装疯卖傻而已,五妹妹与她说了些话,便让她想通了,不再装傻。」
「什么?」万姨娘一惊:「菱儿,你说夫人一直在装疯卖傻。那这么久以来,老爷对咱们照顾有加,岂不是都被夫人看在眼里,夫人一旦有机会,必定会饶不了咱们的。」
「姨娘担心什么。」沈冬菱用银梳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头髮,一边道:「因为大姐姐和二哥的事情,爹对夫人已经十分瞧不上眼。便是夫人真的清醒过来,爹最多不过是表面待她宽容,心
中定是厌恶的。夫人要想再得到从前的地位已经是不可能,夫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姨娘放宽心就是。」
万姨娘疑惑:「既然夫人知道老爷不会原谅她,为什么不继续装疯?五小姐究竟跟她说了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夫人现在除了七弟以外什么都没了,五妹妹大约是在七弟一事上做文章吧。姨娘也要努力给爹生个儿子,不管是庶子还是嫡子,只要生了儿子,日后就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谁都不敢踩在您头上。」
万姨娘苦笑一声,她又何尝不想生齣儿子?早年间的时候是被任婉云压製的死死的,当初若非她生的沈冬菱是个女儿,只怕她们母女两早就活不到如今。眼下任婉云倒是疯了,可是沈贵从来都是薄情寡义的,她到底也不是妙龄女子,如何留得住沈贵的心?又如何那么巧能生齣儿子?
心中胡思乱想着,万姨娘岔开话头:「说这些做什么,菱儿倒不如猜猜看五小姐究竟想干什么。帮着夫人,就是和咱们作对啊。」
「那倒未必。」沈冬菱摇头:「五妹妹不是个简单人,如今咱们在二房中地位到底不高,即便这样,已经很好了。总而言之,不要搀和到这些事情中去,过好自己的日子,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万姨娘听得心惊肉跳,试探的问:「所以……。」
「不要看,不要问,不要说。」沈冬菱看着镜中的自己:「顺其自然就好,总有一日,我们能过上好日子的。」
沈府中,不仅彩云苑的人在议论此事,秋水苑中,任婉云这个名字也被人提起。
陈若秋穿着素白中衣,坐在床榻上道:「二嫂身子日渐好了,老爷,二哥那头怎么说?」
沈万揉了揉额心,因为沈垣的事,如今朝廷上的同僚们对沈家都颇有微词,连他都被连累,这些日子过的也不甚轻鬆。他摇头道:「二哥没提起此事。」
「便是二嫂真的好了,二房也只剩下一个七哥儿。」陈若秋道:「二哥性子又……日后一房一房的抬姬妾回来,只怕……」说到此处,竟然生出了些兔死狐悲之感。她和任婉云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陈若秋能牢牢把握住沈万的心,可是三房一直都没有儿子,如今沈垣又死了,沈老夫人眼中,怕是急于让两个儿子开枝散叶。沈贵那头不肖说了,本就不是什么专情之人,可是沈万这头,若是被催的急了……陈若秋不免心慌,男人的宠爱能有多久?可她就是肚子不争气。
沈万察觉到陈若秋脸色难看,疑惑道:「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陈若秋勉强笑了笑,摇头道:「只是想起了大哥大嫂一事。」顿了顿,陈若秋才开口:「大哥大嫂分家之意已决,甚至威胁要请出族中长老。怕是连不孝的罪名也不怕背了。」
「此事本就是娘做的不够稳妥。」沈万道:「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倘若将大哥惹急了,把娘做的陷害丘儿之事拿出来说,满京城都要戳咱们的脊梁骨。」
陈若秋点了点头:「不错,大约是仗着这一点,大哥大嫂才会这般笃定。」陈若秋道:「都已经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怎么偏偏在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分家呢。」她不由得又想到了沈妙,自从沈妙性子大变之后,沈府中很多事情也都悄悄改变了。从前沈信夫妇对沈家其他人好,那是因为沈妙对他们好。如今沈妙一表现出厌恶不满,沈信夫妇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沈万嘆了口气,陈若秋问:「老爷,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万摇头:「若是换了我们,也不能接受。大哥一家都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最看重的又是小五。荆家人和娘合起谋来算计丘儿和小五,已经犯了大哥的忌讳。单单只是分家,已经是他们手下留情。若是换了大哥以前的脾气,只怕要将这沈府掀了。」
「可是……。」陈若秋道:「现在分家,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啊。」
沈万看向窗外:「如今二房遭受重创,二哥和我仕途都受阻。从前还能接着大哥的势,一旦分家,众人都知沈家不和,便是为了讨好大哥也不会与我们交往。沈家的路只会走的更加艰难。」
「不仅如此,公中的银子……」陈若秋提醒。从前沈信赏赐无数,自己常年在西北又花不出去,全都交给了公中,沈老夫人花银子大手大脚,任婉云偶尔还需贴补自己尚且过成这样。如今一分家,就算沈信不要老将军留下的财产,他们的日子也只会越过越艰难。
「单只是这样便罢了。」沈万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沉:「分家之后,以大哥的兵力名声,只会越过越好,到最后压我们一头,两权相较,也得走到这一步。」
陈若秋听得心中一惊。她嫁到沈府这么多年,自然晓得沈府的貌合神离,沈信夫妇常年不在府上所以不知道,她和任婉云却是心知肚明。这沈府之内,沈信和沈贵兄弟本就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自然也不是真心。沈信过的越好,其他两房就越是不好,总有一日大伙儿会走到一个对立的局面之上,却未曾想到这局面来的这样快。
「老爷,就算是为了玥儿,也不能让咱们被压下去。」陈
若秋为他按着肩膀:「可是要怎么对付他们呢?」
「如今大哥对我们都起了警惕之心,要想动手也没那么容易。」沈万摇了摇头:「再者他的兵不是常人,想找漏洞更难,此事还得等契机。」沈万道:「当务之急,还是给玥儿寻个好人家吧,这些日子你先留意。」
陈若秋试探道:「老爷,定王殿下……。」
「先切莫将主意打到定王身上。」沈万厉声道:「才经过垣儿一事,朝中人都生怕和沈家扯上干係,皇子就更需注意了。这个时候去想定王,定王心中也会不喜。」
陈若秋点了点头:「妾身知道了,老爷也早些休息。」
……
第二日一早,沈妙刚用过饭,却见霜降从外头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进屋就道:「姑娘!出事了!」
「有话慢慢说,急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谷雨斥责道。霜降吐了吐舌头,还是没忍住,劈里啪啦一股脑儿说了出来,道:「前些日子里荆家人不是启程回苏州了嘛,今儿个那头的官府来说,荆家人在回苏州的路上遇上流寇,全部都被匪徒灭了口,晓得荆家和老夫人有些关联,官府才上门知会。」霜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如今这匪徒也越发猖獗了,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这样杀人,还一个活口也没留。早知道这样,荆家人一定后悔来定京城一趟。」
沈妙垂眸,荆家人被灭口,究竟是不是流寇所为,端看个人怎么想了。不过沈妙却知道,孙天正的手段一向雷厉风行,就如同在朝堂之上一样。此事因荆楚楚而起,孙才南丧了命,孙天正怎么能甘心,沈妙相信,若是可以的话,孙天正恨不得将沈家人也全部灭口。只是沈家终究不是荆家。
荆家依旧是和前生一样的结局,因为荆楚楚的贪婪而送命。而今荆楚楚还在孙天正的手中,孙天正不会让荆楚楚轻易死去。这样满怀绝望的活着,或许比死了更令人痛苦。
不过,这与她都没有关係了。
沈妙对谷雨道:「准备的东西呢?」
谷雨道:「在箱子里,不过……。」谷雨有些犹豫:「姑娘,您真的要……。」
「去取。」沈妙打断她的话。
半个时辰之后,沈府的西院侧门中,走出了四个人。
这三人中,为首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衣裳,带着一顶帽子,倒也算得上翩翩佳公子,就是个头矮了些,不过却有些粉雕玉琢的可爱。一双明眸更是少有的清澈,这等姿色,放在小倌馆中也能受人追捧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随从打扮的人。可是走路却有些笨手笨脚,扭扭捏捏的。随从的身后,是一个侍卫,比起这三人来说,他便显得高大了许多。
「别怕。」沈妙道:「胆子大些,别露了马脚。」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妙、惊蛰、谷雨并莫擎。
惊蛰和谷雨不习惯穿男装,哭丧着脸,还有些害怕,沈妙却是从容的很,看的莫擎都有些心中犯嘀咕。却不晓得当初在秦国做人质的时候,曾被那些皇室捉弄,要她扮男装,足足扮了几月有余。如今扮起来,竟也是活灵活现。
待三人上了马车,莫擎亲自驾着马车,谷雨问沈妙:「姑娘,咱们真的要去宝、宝香楼么?」
「当然。」
「可是……」谷雨道:「咱们有话不能在外边说么,要是被人看见姑娘逛花楼……。」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谷雨也不知道女子逛花楼会怎样?
「宝香楼是生意场,生意场给银子就行,逛花楼的人不会讲礼仪道德,本就是放浪形骸的场所,逢场作戏,不会有人注意。」
惊蛰和谷雨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沈妙主意极大,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总能有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走着看了。
快活楼里的雅室里,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季羽书道:「谢三哥,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定王……。」
「咦,」一边的高阳突然出声,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自言自语道:「这次怎么不同?」
「什么不同?」谢景行一边说一边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顺着高阳的目光看去。
只见宝香楼的楼下,一辆马车方停,从里面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正是莫擎。莫擎身后却是跟了三个少年模样的人。
「以往姓莫的都是独来独往,怎么今日来了这么多,这也是沈妙吩咐的?」高阳托着下巴打量。
「我看看。」季羽书伸着脖子看去,灵光一现:「莫非是沈小姐其实是以银子来嘉奖做的不错的下人。下人干的好的,就赏他们去宝香楼一日游。我也想当沈小姐府上的下人。」
「边儿去。」高阳将季羽书的脑袋拨开,道:「我怎么觉得这几个人看着有点眼熟呢。」
话音未落,就见谢景行一口茶「噗」的喷了出来。
「三哥!」被喷了一头一脸的季羽书手忙脚乱的跳起来,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怒道:「你干什么!

谢景行没搭理他,目光颇为意外的盯着楼下几人,道:「竟然自己来了。」
「自己?」高阳抓住他话中的意思,往下仔仔细细的一看,看清楚时,也差点仰面翻倒过去。
那为首的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不是沈妙又是谁?
普天之下,还真有女子女扮男装来逛花楼的,若非亲眼所见,高阳还以为只有戏本子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沈妙随着莫擎进了宝香楼。门口迎客的姑娘瞧见莫擎,驾轻就熟的迎上去笑道:「莫爷,还是点流萤姑娘吧。」
莫擎点头,那姑娘似乎这才注意到莫擎身后的几人,迟疑了一下:「这几位……」
「和我一道的。」莫擎道。
那姑娘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神色促狭的看着莫擎:「倒没想到莫爷好这一口……没事,人多玩的热闹。」
惊蛰和谷雨一听,立刻红了脸,莫擎也有几分不自在,一行人中最坦然的,便是只有沈妙了。
那姑娘领着他们往流萤小筑里走,莫擎几乎成了宝香楼的常客,这里的姑娘没有不认识的,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如沈妙几人这般清秀的公子哥儿倒是不多见,尤其是沈妙,生的粉雕玉琢,不时地有姑娘嬉笑着往这头看。
待到了流萤小筑,领路的姑娘敲了敲门,对着里头道:「流萤,莫爷来看你了。」说罢又对莫擎几个道:「奴就先下去了。」
莫擎推开门走了进去,梳妆镜前正坐着一名女子,衣裳鬆鬆的披在身上,一头青丝如瀑,对着镜子梳妆。听见动静,头也不回的道:「你今儿来的倒早。」
惊蛰和谷雨诡异的看了一眼莫擎,莫擎轻咳了两声,道:「不止我。」
流萤梳妆的手一顿,转过头来,瞧见沈妙几个先是一怔,随即俏脸爬上一丝怒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
不等莫擎说完,流萤又冷笑道:「若是想要这么玩倒也可以,不过你得出两倍银子!」
此话一出,这不仅惊蛰和谷雨,连沈妙也目光诡异的朝莫擎看过来。
莫擎有些窘迫,不知道前几日待他态度缓和不少的流萤为何今日大发雷霆,并且那种冷冰冰的疏离又开始出现。
「流萤姑娘,在下是莫擎的主子。」沈妙开口打开僵局,她微微一笑:「我们今日不是来『玩』的。」
惊蛰和谷雨想蒙上自己的眼睛,隻恨不得自己不能装作不知道。
听见「主子」二字,流萤愣了愣,目光警惕的将沈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沈妙走过去,惊蛰和谷雨忙将桌前的凳子搬到靠近流萤的地方,等沈妙坐了下来。
「是你让莫擎天天来点我牌子的?」流萤问。
沈妙点头。
流萤一手支着下巴,目光倏然变得风情万种:「公子这么做可就让奴家不明白了。莫非是对奴家动了真情?」
莫擎望天,流萤到底是欢场女子,做起这套风月场所的派头来,可谓炉火纯青。惊蛰和谷雨却是面露鄙夷。
沈妙看着她:「流萤姑娘以为如何?」
流萤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沈妙,目光顿了顿,忽而笑了:「这位姑娘想玩戏本子里虚凰假凤的把戏?」
竟是一眼识破了沈妙的女子身份。沈妙也不意外,她本就生的清秀,做男子打扮的时候肤白如玉,眉目宛然,行走之间又过于秀气,认真一看,自然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我想替你赎身。」沈妙道。
流萤笑不出来了。
她卖入宝香楼的时日不短,到了现在,自然比不得当年红极一时的风情。过问她的人越来越少,更别说花一大笔银子替她赎身了。
「姑娘的意思,流萤不明白。」
「我曾侥倖得过一方帕子,是难得的双面绣,明齐会双面绣的人举国只有数十人罢了。」沈妙道:「多方打听,得知出自流萤姑娘之手。」
「你!」流萤双手一紧:「你如何得知出自我手?」
沈妙摆了摆手:「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处绣坊,还缺个绣娘,流萤姑娘有没有兴緻,替我管理绣坊?」
流萤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忽然笑的花枝乱颤:「姑娘,你不会是想让我从良吧?」
惊蛰和谷雨有些不满流萤这刻的神态,莫擎也微微皱眉,多少风尘女子渴望洗凈铅华,流萤尚且年轻,如果洗去风尘,未必就不会有一个好前程。
「我自来就被人卖入此地。」流萤面露轻佻:「学的是房中术,隻懂得如何伺候讨好男人,姑娘让我打理绣坊,出卖苦力,那等苦日子,我可过不来。就不怕我将绣坊弄垮了?」
沈妙盯着她,微笑道:「垮不垮是我的事,可干不干,是你的事。」她轻描淡写:「只是……这对我可有可无的一件事,对你,却是能脱离此地的唯一生路。」
「世上有千般人,万行业,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对于我来说,并不觉得青楼女子就比人下贱,可是世人眼光如此。」沈妙
道:「就如同我的莫侍卫,同样也是为奴,可却不会有人瞧不起她。我的贴身丫鬟,有的人甚至会羡慕她们。世情如此,人分三六九等,谁不想当人上人,谁又想每日都被人戳脊梁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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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觉得感情戏慢┭┮﹏┭┮其实祸妃的感情戏比较细腻,毒后的波动更大一点。祸妃里杓子本身没什么,让他当皇帝也不想当,挣银子也随便,遇到感情时候就会比较纯粹。小侯爷是一个太多的人,想做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感情隻占了很小一部分,驯服他难度更高。而且娘娘和小侯爷现在处于亦敌亦友阶段,彼此还在相互试探,小侯爷刷好感度的会在确定统一战线后,总而言之,杓子是冰山暖男,小侯爷是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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