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谨笑了笑,似乎是高兴的。 白京和陈修明两人一起出?了自个的院子,白京温声道:“你那管事并不缺钱。” “啊?”陈修明有些茫然。 “他有些商业才能,背后又靠着陈家的大树,纵使没有百亿资产,但至少是个亿万富翁。” “哦。”陈修明应了一声,又说,“纵使他不缺钱,该给他的总该给他的,也不好因着他不缺钱,就苛责于他。” “明明总是心软。” “你倒不如直接说我不适合从商,”陈修明叹了口气,“我也的确没有这些天赋,我就想着,倘若是我手下的人,总要让他们过得轻松愉快些。” “那便?是收心之道了。” “嗨,瞎特么?乱搞罢了。” 两人尚未到家主?院,陈亦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陈修明接了电话,听对方说:“不是说好的,我送礼物过来么??你们倒好,直接出?了门。” “我们去?找父亲了,昨日没约好时间,原以为你会下午再过来。” “也罢,我带着礼物去?家主?院里找你们便?是了。” “好。” 陈修明挂断了电话,便?见白京神色莫名,忍不住问:“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白京点了点头,说:“想起些许往事。” “什?么?往事?” “当年陈亦城失去?了喜欢的人的踪迹,就对我说,谁破坏了他的姻缘,他就让谁也体会一下失去?恋人的痛苦。” “……当年,他就知道是你了吧。” “应该是知道了,这句话,便?是对我说的。” “昨日你们已经和好了。” “不过是过年期间和好罢了,”白京倒也不像是十分忧愁的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你站在我的身边,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的确如此。”陈修明点了点头,“我也再和他聊一聊,若是需要赔礼道歉,我们一并再道个歉。” 白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当年真不应该做下这件错事。” “……我不认为你是个爱管闲事、盼着朋友不好的人,你当时为什?么?要插手啊。” “我不太喜欢陈亦城那位暧昧对象。” “哪里不喜欢?就因为不喜欢?” “待过了年再细谈吧,总之,那人亦并非良人,我又低估了亦城对他的感情,这才会犯下错误。”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呢?你可会这么?做?” “自然是会的。” “啊?” “我的朋友极少,我是看不得他们坠落的。” “白京,你?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白京叹了口气,“开心一点?,今天过年了。” “我没有?不开心,反倒是你?,好像一大早就不大高兴。”陈修明实话实说,“白京,你?也要开心一点?啊。” “我尽量,”白京握了握陈修明的手,“我只是突然察觉到,我还不够强。” “你?是白家的家主,你?已经很厉害了,”陈修明说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你?懂得太多我不懂的地方,是我很羡慕的、但可能永远无法成为的那类人。” “但还不够,”白京握紧了陈修明的手,“还远远不够……”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你?变得更强了,你?想做什么样?的事?? 陈修明没有?问?出口这两个问?题,但他恍惚间已经有?了答案。 陈修明没有?劝白京,换位处之,他大概率会“知?难而退”,而非“迎难而上”。 他过往没有?自己对白京有?多重要的实际感?受,但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确认自己对白京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对白京轻轻地说:“我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万事?胜意。” “会的。”白京回了两个字,仿佛下定了决心。 陈修明无声地叹了口气,同为男人,他很清楚绝大多数男人的通病——譬如野心勃勃、譬如固执己见。 他原以为白京已经站得足够高?,不会有?类似的情感?,但他低估了自己对白京的重要性,也低估了陈家人对白京的“刺激”。 ——弱小的话,恐怕连心爱的人都守不住。 陈修明吸了一口冷气,下一瞬,被白京搂进的怀里。 眼前的男人是如此让人心动,和他几乎完美贴合,但似乎在一些人的眼里依旧是“不够格”的。 陈修明很想质问?陈世承:“你?连白京都不满意,你?还想让我找谁共度余生?” 但这个行为想想都会觉得幼稚可笑,陈修明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只是在任何可以表明态度的场合,毫不犹豫地选择白京。 -- 陈修明和白京进家主院的时候,陈世承正在喂鱼——尽管现?在是冬天,当?不妨碍陈世承在温暖的室内养鱼。 陈修明对鱼类没有?什么判断,他是分?不清名贵种和普通种有?什么区别的,但他能看出来,陈世承喂的鱼很漂亮、看起?来也很贵。 陈世承随意撒了一把鱼食,又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了热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沉声问?:“昨夜睡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