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道宣宣竟然会抽烟。 “时管家,你说一般什么情况下,一个不常抽烟的人会点一根烟抽。” 这倒是为难时管家了,时管家自己本身不抽烟,身旁的人倒是有些。 他思考一瞬,道:“或许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难以解决的事?”苏明冉嘀咕着。 …… 这天晚上,杨凌煊去参加应酬,高升把他送到某个私人酒馆里。 酒馆里灯红酒绿很热闹,杨凌煊喝得有些多,找了一处安静的房间闭目养神。 他紧闭着眼,整个头嗡嗡作响,仿佛耳朵里藏着一台音响,拚命播放着烦人厌的歌。 不知靠在这儿多久,杨凌煊再次睁开眼时,面前一阵恍惚,他看见一个头顶着帽子,身形和苏明冉很像的人,走进他。 杨凌煊微微坐直身,他喝得有些多还以为苏明冉来找他了,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那人距离他一米处时,杨凌煊发现了不对劲。 面前这个人,不是苏明冉。 杨凌煊果断起身避开。 那人没料到杨凌煊的下一步动作,摔在了地板上。 头上的帽子被迫掉下,杨凌煊拧着眉往前迈了一步,想看对方是谁。 那人面颊涂着一层厚厚的粉,脂粉味道浓重熏人,特别是鼻子这块。 即便再厚的粉也掩盖不住鼻梁不正常的肿胀。 “祁星河?”杨凌煊叫着对方的名字,“你来做什么。” 祁星河的鼻梁被顾沛捏坏了,他火急火燎去医院做手术,医生却告诉他想要恢復到从前,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改善。 那医生的手艺算是不错,但祁星河鼻梁两侧的疤痕太明显,中庭的面部调节得也不自然。 他躲在家里想等着鼻子恢復后再去找董商,可董商已经把他拉黑了。 为了生存,为了寻找新的靠山,祁星河只能涂着厚重的粉,掩盖他面部缺陷另寻新的靠山。 他看中了杨凌煊,打听到杨凌煊会出现在这儿附近,故意扮成苏明冉的模样,混入其中。 “杨总,我知道你好这口,所以我来了,那苏明冉有什么好的,哪里有我这么温柔体贴。” 祁星河不管不顾地靠近杨凌煊,他今天故意穿得稍微性感一些,就为了得到杨凌煊的青眼。 杨凌煊觉得祁星河蠢不可及,就算祁星河用原先那张脸引诱他,他就能上钩?他算什么东西。 既然祁星河自己要送上门,那他就成全他。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祁星河脸上挂着谄媚地笑,“杨总我当然知道,这是私人酒馆,你或许喜欢刺激的,我就在这——” “这是酒馆,却也不是酒馆。” 祁星河的话被打断,他隻当这是杨凌煊的情趣。 “我刚回国时也参加过某个私人酒馆,他们不许外人进出,酒馆的面积却很大,一直纳闷他们到底如何营业。”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开一次私人酒馆的利润比我两个月公司营收还要高。你知道为什么?” 杨凌煊的脸全隐在暗中,他身后是玻璃窗,窗外偶尔飞驰过一两辆车。 不知怎么明明是很普通的对话,祁星河却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祁星河不自觉屏住呼吸。 “国外有个机构专门订购一些特别的娃娃,喜欢把漂亮脸蛋的人装进瓶子里,只有眼珠子能动。一场酒宴过后是拍卖会,商人看中哪个娃娃,便拍下哪个娃娃,最后运回家中。” 外头的忽而灯灭了一盏,杨凌煊的上半身完全藏在暗处,隻留下一双笔挺的腿。 他说话时声线低沉又轻缓,仿佛在诉说一则鬼故事,“当然也有个别人喜欢混入酒宴其中,想得到商人的青睐。但他们不知道,商人最喜欢来路不明的娃娃,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 祁星河后脊背冒着冷汗,鼻息不正常地轻喘,“杨总,没必要这么吓我,我可不惊吓。” 杨凌煊竖起手指“嘘”了声,朝着祁星河勾着唇角,“你听,脚步声是不是越来越近了?” “你说我把你卖给他们,能得多少钱?” 走廊外确有脚步声,“哒、哒、哒”地迈进。 祁星河的面部开始冒油,他在判断杨凌煊所说的是真是假。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门口不动,像是犹豫了会儿,随后拧开。 祁星河的恐惧在这一刻到达巅峰。 门拉开的那一瞬间,祁星河飞奔向窗户,打开玻璃窗,发觉被锁死了。 他徒手砸开玻璃窗跳了下去。 杨凌煊早已挪开身子,听着祁星河痛苦地惨叫。 高升以为杨凌煊出了什么事,立马跑到杨凌煊身边检查着,“杨总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要不要我多叫些人过来?!” 杨凌煊拍着肩膀上落下来的一点灰,面无表情地走到窗 户边。 这层是二楼,祁星河砸窗而逃出不了什么大事,但他撞玻璃窗跳下去时,脸被划破了一块大口子。 杨凌煊对着高升道:“瞧,他的脸是不是没法要了。” 高升“啧”了声,“腿好像也不行了。” 杨凌煊意味不明地笑着:“可真惨。” …… 杨凌煊坐上自个儿的车,他的头往后仰,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