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小鱼吃。” 陆容淮满意的将粥喂进他嘴里。 终于哄得他张嘴吃饭,陆容淮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楚沅临走前还特地交代,今日儿子归他带,要是让人知道,他带儿子连饭都喂不进儿子嘴里,晚上岂不是要睡冷板凳。 一旁的聂思然看的好笑,他慢慢悠悠的朝陆容淮竖起两根手指。 “王爷,两座城。” 陆容淮顿觉牙疼,“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聂思然看了眼陆多余,意有所指,“我刚才帮了王爷大忙,区区两座城,王爷难道还舍不得?” 陆容淮自然舍得,但他就是看不惯聂思然那一肚子心眼的样子。 来刘国的路上,他放出话,刘国交给他们来打,谁打下的就归谁,一个个都激动的摩拳擦掌。 只不过他没想到,聂思然一介文人,竟然也会参与进来。 他故意问:“你要两座城干什么?” 聂思然轻笑,“自然是想多攒一点聘礼。” “聘……”陆容淮立刻反应过来,他扬起眉毛,揶揄道:“人家同意了?可别是你一厢情愿的吧。” “你就不能盼着我好?”聂思然气笑了。 陆容淮低咳一声,也恢復了正经,“那就提前恭喜你了,不过你没有领兵打过仗,还是我去吧,打下来送给你。” 聂思然拒绝,“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而且是我想娶媳妇儿,这两座城必须是我亲自拿下来。” 陆容淮:“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战场凶险,你别瞎逞能。” 聂思然站起身,悠然掸去衣袖上的灰尘,“放心,王爷与其操心这个,不如操心一下自己吧。” “嗯?”陆容淮给陆多余擦嘴,闻言抬眸看向他。 聂思然走到门口,他逆着光站在那儿,明明瞧不清面容,但陆容淮就是觉得他在笑。 还是幸灾乐祸的笑。 “邺京传来消息,宁太妃在祭台上当众宣布,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作者有话说: 陆容淮:还有这等好事? 感谢在>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陆容淮对邺京发生的事半点不在意。 哪怕事情本质上跟他有关。 甚至在聂思然提及时,他都没想起来宁太妃是哪位。 一个早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过客的人,不值得他耗费心神去关注,因而他转瞬便把这事给忘了。 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会轻易揭过此事。 宁太妃作为黎王生母,当着皇室一众人的面宣布与他断绝母子关系,在邺京掀起轩然大波。 这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说是惊悚都不为过。 一时间,别说是史官们激愤,将矛盾指向陆容淮,就连寻常百姓也都对黎王说三道四。 哪有母亲会不喜自己的孩子呢? 连生母都站出来与他划清了界限。 一定是黎王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让宁太妃痛苦失望,这才选择与他断了母子情。 再联系到这大半年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传着传着,不少人竟开始称讚宁太妃有巾帼魄力,公正无私,还写了不少诗词夸她。 许太后听着侍卫的传报,靠着贵妃榻雍笑得自信笃定。 不枉她这些时日对宁舒蕊那女人格外‘关照’,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说断就断,倒也省去了她不少功夫。 真是大快人心。 民心背离,母子分心,他就算拿下了六国又怎样? 还不是像一个过街老鼠,受万人唾骂。 就算他觊觎皇位意图不轨,可那又如何? 名不正,言不顺。 终究是输了。 许太后只觉得这些时日的烦闷都消失了,她扬着艳丽的唇,朝外面的侍卫统领招了招手。 “你去一趟齐王府,传哀家旨意,让齐王领兵支援南边。” 侍卫统领如今是许太后的心腹,闻言惊讶了一瞬,没忍住心底的疑惑,问了句:“齐王能领兵吗?” 且不说他断了腿,这几年在府中更是醉生梦死,俨然成了一个地道的酒囊饭袋。 许太后冷冷一笑,“皇室养了他这么多年,他也该出出力了。” 侍卫统领:“可齐王的能力,怕是守不住……” “哀家要的,就是他守不住南边。”许太后眼里闪过算计之色,唇边的笑意越发高深凉薄起来。 侍卫统领见状,背脊一寒,顿时不敢再问,忙领命离去。 许太后见天气不错 ,加上她心情也好,很想在宫里走一走。 于是叫来贴身伺候的宫女,吩咐道:“备轿,哀家去太徳殿看看。” 宫女应诺,上前小心的扶住她,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太徳殿里住着的正是太上皇,自从四皇子登基,太后命人将太上皇移去太徳殿,后面去的次数寥寥可数。 可以说,如今的太上皇不过是硬吊着一口气,能撑到现在,还是因为宫里珍贵药材多,不然以太上皇那被丹药腐空的身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些话她不敢讲,扶着许太后进入太徳殿后,她便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