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安正要坐过来,又听见迟九溟不冷不热道:“就不麻烦宋师兄了。” “药就放在桌上吧,我待会起来自己喝。” “也行。”宋承安答应得很干脆。 被子里,叶星澜好不容易才长舒一口气,灵识里忽地就传来了粉镜懒洋洋的声音,“矮子,老子睡醒了,有没有吃……我焯???” “你俩这是都背着老子做了什么?!” 叶星澜:“你先闭嘴,事情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算了。” 粉镜忧郁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老子其实早就看出来你是个基佬。” “份子钱记狗兄帐上。” 叶星澜:“……” 芹受:“……”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比狗还抠。 在被子里闷了一阵,好不容易等到六长老与宋承安离开,叶星澜立即就掀开被子,从里头探出头来。 迟九溟视线轻扫过少年泛着薄粉的面颊,指尖轻轻在他腰间一戳,“师兄别急。” “他们应该还没走远。” 叶星澜面颊的颜色又加深了些,“……知道了。” 他才抬起头来,瞬间就对上身侧人的灼灼目光,紧张到喉咙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凤眸专注而又认真地注视着他,慢慢地晕开笑意,“师兄的心跳为何这般快?” 叶星澜被他看得有些腿软,干脆回避目光,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碰巧的是,宋承安正好又原路返回,推门走了进来,“对了迟师弟,还有件事得叮嘱你一下……” 他话都没说完,就瞧见床上多出了一个正用被褥遮挡身子的男人,瞳眸瞪得超大,“叶……叶师兄???” “你怎么在迟师弟的床上?!!!” 宋承安惊讶之余,又瞥见了迟九溟松松散散披在肩头的雪白里衣,顿时悟了,“叶师兄。” “你们……玩得真猛。” 叶星澜:“……” 吗的。 这下子真的说不清了。 … 这一夜,叶星澜罕见地有些失眠,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必定就会浮现出迟九溟那张脸。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炎热,他心里躁得慌,于是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着喝着,叶星澜视线随意往窗外瞟了眼。 就这么一眼,他目光就锁定在院外枝头的人影上。 少年一袭黑色劲装,其中一条腿屈起膝盖,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掌心中窝着一只小小的雪白团子,正在惬意地安睡。 察觉到他目光,迟九溟侧脸看来,柔软的月光落入他眸中,映照出来的神情竟然比这暮色还要温柔。 叶星澜喝完水就匆忙回到了床上,胸膛内心跳生平头一回如此混乱。 迟九溟真的…… 一直在外边守着自己啊。 他正辗转反侧睡不着时,枕边传音符毫无预兆地亮起。 “表哥,出大事了!”? 我离开了洛师弟,就像是鱼离开了宝宝巴士 沈慕白语气深沉道:“我们宗门今晚出了一对狗男男啊!” 叶星澜心中莫名觉得不安,“狗男男?” “对啊。” 沈慕白继续道:“听说,咱们宗门有个人为了幽会,大晚上翻窗进自己师弟的屋子,还爬到人家床上去了!” “听说那师兄还是个变态裸男,连衣服都没穿呢!” 叶星澜:“……” 哦。 变态裸男竟是他自己。 沈慕白啧啧道:“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勾引啊!” “咱们宗门的弟子都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有人禁不住诱惑,欲火焚身了!” “表哥,你觉得呢?” “……” 老子真的不想跟你说话。 - 天快要亮时还下了一场雨。 湿蒙蒙的水雾缥缈在山间,如梦如幻,远处的景象宛如丹青水墨图那般清丽淡素,晨间的风拂来,将轻薄云雾吹散些许,浅金色的光线便从云端倾泻下来,透过浓密的枝叶,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万象森林边缘,几位长老正带领着一众弟子前往入口处,瞧见森林上方逐渐汇聚的浓密云团时,不约而同地露出担忧之色。 “这次的历练时间为三天,每两人一队,大家可以自行组队,按照最终夺取旗帜的数目来划分队伍排名,但是,要切记一点……” 三长老严肃道:“切莫闯入森林深处。” “是!”众人齐声应道。 其他弟子还在找人组队时,叶星澜站在人群最边缘,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他昨晚一宿都没睡好,眼下依稀浮现两片青黑,不停地打哈欠。 粉镜在他肩头一蹦一跳的,“你昨晚这 是被吸干了?” 叶星澜没好气地拍了它一下,“都说了我跟师弟不是那种关系。” “老子明白。” 粉镜道:“虽然你都脱光了衣服爬到人家床上去,但你俩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你看我信吗?” 叶星澜:“……” 粉镜大声嚷嚷道:“我要是男人,我就绝对不会忍,我会狠狠地……嗷呜!!” 看见迟九溟就在附近,叶星澜连忙将粉镜按进了空间袋,咬咬牙道:“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