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乌黑的宁长风不满,“你为什么总叫我兄弟?” 宁宿:“第一次见面不是你先开口叫兄弟的吗?我不能叫兄弟?那叫大哥?” 宁长风:“……” 宁宿闻着香喷喷的烧鸡,问他:“大哥,你从哪里弄来的?” 宁长风冷声道:“从那两个小孩手里。” 他能威胁白衣人要一次鸡腿,想要如法炮製第二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试图逃出去帮宁宿找点吃的,在花神殿门口,看到了两个眼巴巴向花神殿看的小孩。 他们一看到他就跑了过来,小男孩怀里抱着一袋热乎的烧鸡,请他带给宁宿吃。 小女孩说:“我们晚上还给妈妈送饭,你能再偷偷出来吗?” 宁长风觉得自己不如俩娃。 宁宿震惊:“没想到,他们的技能点在了要饭上,连烧鸡都能要到!” “……” 芙仁郡的一个黑餐馆里,一头柔顺黑发的漂亮小女孩正站在台上卖唱。 “爸爸节节高,妈妈变宽宽。” “爸爸发大财,妈妈心矮矮。” 后面厨房,带着帽子的小男孩正踩在椅子上洗碗,“嗯,七十八,六十九,六十……” “一百个,大羊腿!” 花奴 宁宿撕了一个鸡腿,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一脸幸福地想,他真的没白养两个鬼小孩,等他们长大,他就可以做个更咸鱼的躺平小老头了吧。 圣女不让花侍吃肉,但一般她不在,这些白衣人不怎么管他们。 宁宿吃着烧鸡时,白衣人正在打扫大殿。 经过一晚上,大殿惨不忍睹,各色粘腻的液体和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隔板要擦干净,床品也要换,还有尸体要抬走。 在昨晚圣花的折磨中,有三个花侍没撑过来死了。 被折磨了一夜的花侍们,大多数都还在睡,只有少部分醒着。 白衣人在清理一个花侍床边的液体时,那个花侍趴在床上,伸手去抓,声音沙哑干涩,“不要,求求你,别带走。” 那黏腻的液体中混着血丝。 那个花侍脸色苍白,血管呈现银色,银色这种浅色最压不住血色,血管呈现这种颜色,说明他血管里已经没什么血了。 血液好好在身体里时,无法感受到这种重要性。 当能代表生命的血液慢慢流失,血管里的血已经所剩无几时,对每一滴血的珍视都接近于恐慌。 那瘦骨嶙峋,血管凸起的手,僵硬地在鼻涕一样的白银液体里,去抓那一丝拔长的血。 宁宿想到花风哥哥的那只手。 一个风度翩翩的花侍,死后的执念就是血,不管一切想要感受血的存在,没有血就会疯狂破坏,感受到血就会安静。 宁宿正想向左边看一眼花风,见祝双双从储藏室抱来三床薄毯子,先给左边的花风盖上,又给他一床。 “宿宿,你还好吗?” 她脸色苍白,眼里有明显的红血丝,不算严重的黑眼圈也出来了。 想来昨晚,苏往生那里并不轻松。 方琦说第一晚上非常危险,也非常痛苦。 宁宿说:“我没事,也不怎么疼,你别担心。” 昨晚一整晚亲眼见到苏往生有多痛苦,祝双双并不觉得他不怎么疼,她只当宁宿不想让她担心。 她“嗯”了一声,把手上那个薄毯子覆在苏往生身上,憔悴地坐在隔板旁看着苏往生。 被抬下来后,体能和精神消耗了一整晚的苏往生和花风,又沉沉地睡着了。 没多久,方琦醒来了。 宁宿问他:“圣花长到哪里了?” 方琦掀开宽大的袖子,无名指在胳膊上按了按,“这里。” 昨天看在胳膊和肩膀连接处,经过一整夜的活跃生长,已经蔓延到上臂那里了。 宁宿“唔”了一声,长的还挺快。 他扫了一眼,方琦说的这里最优秀花侍的代表,那两个女孩,她们已经长到手腕上和脖子上了。 不知道要长到什么时候,才算成功。 宁宿低头又咬了一口烧鸡,就在这时听到沉重黑门打开的“吱呀”声,他一边咀嚼着香嫩的鸡腿肉,一边向门口看去。 是浩北家的家主带浩北家的花侍来了。 随着花神祭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各大家族都把花侍送进花神殿侍养圣花。 浩北家已经送进来一对花侍,就是孟林嘉和他男朋友,已经宣告失败,带出花神殿了。 今天是剩下的几个花侍,贾晨升他们和四个原生世界花侍。 他们进来时,和昨天野南家的花侍一样非常紧张。 这紧张在看到坐在床边吃烧鸡的宁宿,一下减轻不少。 经过时,贾晨升张口无声问他:“怎么样?” 宁宿伸手给他比了 一个优美的“ok”。 他们又看到正在床上睡懒觉的苏往生,和完好站在一边的宁长风和祝双双,还真的以为很ok。 宁宿吃完烧鸡,宁长风给他去扔垃圾,找湿毛巾擦手。 他们院里另外两个玩家趁机走到宁宿床边。 其中一个昨晚已经告诉宁宿他的名字了,叫冷昌。 冷昌先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人,“这是我同伴,叫董喜来。” 见他们沉默着,宁宿先开口:“你们是永冥社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