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身上这件衣服是balenciaga当 季的新款,蓝昼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心想,这件衣服给他搬一次东西也算寄了。 “你们寝室的人好像对我很熟悉。”蓝昼忽然说。 傅声把湿巾扔进蓝昼在车里专备的小纸桶,说:“嗯。” “你和他们说过?” 傅声微微摇头,“没有。” 蓝昼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傅声,冷风吹得梧桐叶往下落,呼呼的风声隔着车窗传来,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 傅声打开暖风,把风片往蓝昼那边板了扳,消音的暖风吹起蓝昼前额的几根蓝发,蓝昼眨了下眼睛。 “他们好像以为你在跟我谈恋爱,傅声。”蓝昼声音轻轻的,如同暖气片散发的热气一样柔。 蓝昼见傅声不说话,伸手拉了拉傅声的衣角,问道:“是吗?” 傅声握住蓝昼的手,把他扣在掌心。蓝昼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长,指腹圆润,应该经常做手部护理,手很滑嫩,冰凉如玉。 “如果你想,也可以。”傅声说。 蓝昼手抖了一下,随即一笑。 “傅声,你好像挺喜欢我的样子?”蓝昼的语调又恢復轻佻,声音含笑,眼尾上挑。 傅声瞥了蓝昼一眼,像是再说你从哪看出来的。 蓝昼低低笑了一声,“看来我抛出的诱惑的筹码还不够,欲望不到,连心都不动。” 蓝昼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种暗示的诱惑,像是冰冷的蛇,钻进傅声的耳朵,游走在傅声的身体,盘上傅声的心。 “喏,看看那面那个档案袋。” 蓝昼用眼睛示意。 傅声不知道那是什么,还是依言松开蓝昼的手,拆开档案袋。他从里面掏出几张a4纸,标题是c大第一附属医院。 不知是车里暖风开得太大,还是眼前的纸张过于具有衝击力,饶是傅声这样冷静自持的,也不由得挑了下眉。 这是蓝昼的体检报告。 蓝昼看傅声一页一页看过报告,懒懒地从方向盘上起身,探过身体凑近傅声,他的唇几乎贴着傅声的耳朵,呼出的热气暧昧的铺洒在傅声耳朵。 “我很健康,也很干净”蓝昼的声音又轻又缓,像是塞壬在耳边轻柔的诱惑,“想不想和我试试看?嗯?” 傅声放下报告,微微偏了下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傅声眼底划过一丝兴味。 “傅声,做个检查,你会喜欢我的。” 从那晚生病傅声把他带走,再到那天的拥抱和雨后睡在一张床上的谈话都让蓝昼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情感,心像是被软绵绵戳了一下,有点痒,有些舒服。 所以蓝昼不介意让舒服延续,毕竟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和傅声上床,至于上床之后,目的达到,新鲜感还会不会持续,他会不会腻,是另外一回事。 这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而且隐隐约约里,蓝昼有一种不安感,时间越久,他和傅声的牵扯就会越深,他已经把虚弱的自己在傅声面前暴露了两次了,再这样继续,傅声总有一天会从他的天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他碎成一地的骄傲和精神病发作时最不堪的疯狂。 他要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之前,要在追逐的新鲜感快速消弭之前,得到对傅声身体欲望的满足。 不能再浪费更多时间了。 蓝昼的话语和笑容太过于富有欺骗性,如果不是傅声深谙人心,或许真的要被蓝昼骗过去。傅声没有拆穿蓝昼笑意之下的计算和不安,只是抬起蓝昼的下巴,说了句当然可以,最后吻了上去。 蓝昼现在越来越习惯于傅声的吻,徐徐图之,如雪似风,他被人捏着下巴,鼻尖交错,唇齿推渡。 “你想好了?”傅声声音带了点笑。 “” 蓝昼呼吸不稳,问:“什么?” “愿意做下面的?” “你哈上了床再说,你先把体检做了。” 蓝昼的手解开傅声外套的扣子,从里面探了进去,冰凉的手滑过傅声的腰腹,点上傅声的精悍的腹肌,傅声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蓝昼含含糊糊地说:“给我暖一下。” “我用手给你暖,你冰到我了。” “你连手都不想给我暖,你怎么当1?” “这和当1有什么区别?” “一个好1,前提就是要取悦你的男朋友,你不懂吗?” 蓝昼咽下唾液,重新张开嘴迎合傅声,傅声微微笑了一下,问:“那你是我男朋友吗?” 分开的时候蓝昼嘴都被吻的失去了知觉,果然处男不能刺激,稍微刺激一点,傅声都能把他亲死。蓝昼晕乎乎的靠在椅背上,心想照这样真上了床,半推半就,说并不定到时候真是傅声上他。 操。 蓝昼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偏头看同样调整呼吸的傅声,心想这都多少次了,在这样下去,别憋坏了。 说完蓝昼想起上次在傅 声家里的荒/淫的画面,脑海里一下更活色生香了。 丧失的欲望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感觉,蓝昼觉得自己身体发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扯了扯傅声的胳膊,声音带着欲望,催促道:“你快去做体检,我忍不了了。” 引力潮汐 “喂?” 蓝昼张口的声音哑哑的, 对面的人笑了一声。 “哟,我们昼崽干什么了这是?”徐萧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蓝昼开了免提, 把手机扔到一旁,调转方向盘, 落下车窗, 和外面的人说了说了声回见。 车窗关上, 蓝昼这才接着刚刚的话喊了声萧姐。 “在哪呢?” “学校,怎么了?” “我刚从国外回来,今晚来酒吧玩会儿?网上那事我听说了,你该不会不播了吧?”徐萧问。 蓝昼目视前方,手指在方向盘抬起,在空中划出一条线,随后优雅落下。 “最近身体不舒服,就没怎么播。”蓝昼解释。 徐萧当初和蓝昼相识就是在国外的酒吧,那时候蓝昼病得重, 玩得疯,酒吧浪荡小王子,伦敦的帅哥没有一个能逃过他, 只可惜后来强製回国,花名就永远定格在外。所以在徐萧看来, 接受过治疗的蓝昼还没当初玩得十中之一开。 “不疯不成魔,昼崽, 区区精神病算什么?今晚出来的玩野的, 姐给你点十个帅哥。”说着徐萧笑着提高了声音, 接着对面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蓝昼轻轻笑了一声,“萧姐你这是又喝多了?” 电话里传来慌乱的声响, 醉酒的汉语和英语,蓝昼已经猜到什么情况了。 “一点点。”徐萧接过电话继续道,她是酒精特殊体质,就算喝多了声音听起来也很正常,如果不是失手打碎杯子,蓝昼很难知道她醉酒了。 这是这才下午,徐萧的场未必开得有点早了。 “昼崽,今晚来不来,有人可是很想你呢。”徐萧故意压低了声音,增加神秘感一样。 “哦?”蓝昼轻轻笑了一下,“谁?” “来了不就知道了,没给你开玩笑,人家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很多年了呢。” “不,我当然没醉,亲爱的。” ”让我跟朋友说完,好吗?” 徐萧可能真喝多了,一边和蓝昼说着,一边用英语说我一会儿去睡觉。 得,十个男模估计已经点在家里了。 蓝昼想起后备箱那些书,想起沉积已久没有发泄的欲望,脚下油门踩重,嘴角勾了下。 “行,那我就去看看谁这么想我。” “好的,今晚十点,昼夜,速来!” 说完不知道谁放了音乐,蓝昼在国外疯的时候酒吧必备的gi ore响起,一瞬间车厢满是性/暗示的gi gi ore,蓝昼摇摇头笑了下。 一瞬间仿佛又被带回了在伦敦的疯狂岁月。 指尖随着音乐律动,随后电话被挂断,蓝昼点了首gi ore。 最近的情绪犹如过山车,时而低沉时而昂扬,病情发展肆意失控,蓝昼一边吃药遏製,一边又沉溺的自我放纵,自大和自卑,兴奋和抑郁,蓝昼不停在之间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