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蓝昼喜欢的味道,但此刻,蓝昼抵在傅声肩头,却觉得这样的苦冷,让他在死水一般的情绪里捕捉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他,还是可以感知到气味和体温的。 蓝昼的手缓缓搂住傅声,傅声低声在蓝昼耳边问:“有情绪?” 蓝昼不说话。 蓝昼低落的情绪 太明显,也不想掩饰,傅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该顺着蓝昼的要求。 他偏头吻了吻蓝昼的头髮,“那抱一会儿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楼道里吹着凉风,安静里带着令人难受的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声感觉搂在自己身上的手松了,但他搭在蓝昼身上的手并没有松,等蓝昼主动从他身上退开,他才收了手。 “还有课吗?”傅声问。 蓝昼摇了摇头:“没有。” “带你去个地方?”傅声牵起蓝昼的手,蓝昼抬起头,像是没懂。 “跟我来。” 傅声拉着蓝昼出了教学楼,撑开伞,迎面碰上了张宁。 “傅——” 张宁刚想开口打招呼,傅声微微摇了摇头,张宁看蓝昼戴着口罩垂着眼,会意地点点头。 “我先走了。”傅声说完和蓝昼一起步入雨中。 十一月的雨又凉又冰,哗哗打在伞上,水珠四溅,路上的水被分流,在道路两旁汇聚奔流。 学校的车都停在梧桐大道,秋的梧桐已经开始落叶,宽阔平坦的大道落着雨,打在黄色的落叶之上,弄脏了蓝昼白色的板鞋。 傅声拉开车门,蓝昼坐了进去。然后傅声绕到另一旁打开车门。 外面的雨太大了,伞又太小,傅声把伞都分给了蓝昼,肩上湿了一半,蓝昼递给傅声一包纸。 “擦一下。”蓝昼说。 傅声接过纸:“谢谢。” “车里有备用衣服吗?”蓝昼问。 “没有。”傅声说。 “伞给我。” 傅声看着蓝昼。 “给你拿衣服。”蓝昼看傅声没有动作,直接转身从后座拿过刚刚用过的伞,打开车门朝前面一排排车走去。 蓝昼的背影在大雨里模糊不清,傅声看到蓝昼在白色的车前停下,接着后备箱打开,蓝昼在里面扒扒找找,终于找到了一件薄毛衣。 蓝昼撑伞回来,坐进车里。 “喏,换一下。” 傅声接过白色的毛衣,他和蓝昼不是一个size,穿起来不会合适,蓝昼也看穿他的想法,说:“这款是休闲款,你试一下。” 蓝昼顿了顿,低声道:“我没有别的衣服了。” 他眼里带着说不出的疲倦,声音里透露着自责,彷佛如果不是因为他,面前的也不会淋湿一样。 傅声的敏锐察觉到了蓝昼的自责的情绪,他摸了摸蓝昼的脸,说:“没关系,我换。” 傅声脱了卫衣,换上白色的毛衣。和蓝昼说的一样,虽然是休闲款,但还是稍微有点小。傅声把卫衣放在后座,打开了暖风。 刚刚牵蓝昼的手发现蓝昼身上很凉,带着口罩虽然看不到蓝昼的脸,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很苍白。 车开出校园,蓝昼头枕在靠枕上,浅蓝色的眼睛看着车窗滚滚雨珠划出水线,晕染一道一道水痕。 车箱里很快暖和起来,蓝昼解开两颗风衣口子,露出晶蓝色的毛衣。 “你带我去哪?”蓝昼转头,声音低低的。 傅声眼睛看着前路,说:“去找快乐。” 找快乐。 “傅声,你要不要跟我找快乐?” 蓝昼脑海里不知道怎么浮现出这句话,就像他当初知道傅声不爽,他想调动傅声的情绪一样,傅声好想同样也在调动他的情绪。 蓝昼的心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他说:“哦。” 车停在一处小区,蓝昼傅声在手机屏幕上输入密码,然后雕花铁门缓缓推开,傅声把车开了进去。 私人地下车库停了很多车,黑色布加迪威龙和卡宴排成一排,不乏有黑色红色的法拉利跑车。 反观傅声开的这辆奥迪,应该是车库里最低调,甚至称得上便宜的一辆。 蓝昼拉开安全带下车,站在车旁等傅声。傅声去后座拿上衣服和背包,主动牵起蓝昼的手,带着人往家里走。 这个时间家里只有阿姨,见傅声回来有些惊讶。 “小声怎么回来了?”阿姨正在拖地,笑着直起身,一看傅声旁边还有个人。 “这是我朋友。”傅声简单介绍了一句。蓝昼点了点头,说:“你好。” 阿姨笑了一下,傅声对蓝昼说:“我们上楼。” 引力潮汐 蓝昼之前猜测过傅声的家境, 但来了傅声家还是被震惊了。c市最高档的别墅区,临着有名的景区,花园式别墅, 装潢简约,所有的用具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 色 调偏珍珠白, 除了挑高放大的视野, 整体给人轻松和家感觉。 “为什么带我来你家?”蓝昼跟在傅声身后,穿过走廊,傅声推开房门,蓝昼跟他一起走进去。 “想带你来就带你来了,随心。”傅声松开蓝昼的手,蓝昼扫过傅声的卧室。 和外面干净明亮的风格有些许不同,傅声的房间明显带了个人风格。明亮里带着灰黑色的色调,有些酷,但并不会给人压迫压抑的感觉。 房间连着衣帽间, 一眼望去,是按照颜色分类的正装,和各类衣服。正对着床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和沙发, 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地上铺着地毯。 蓝昼走过去, 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翻。 “你随意, 我出去一下。”傅声说。 “嗯。”蓝昼的头没有从书上抬起。 蓝昼在地毯上坐下, 翻着傅声的书。这是全英版的《莎乐美》, 蓝昼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看过,但还没来及看完, 就被蓝尚要求强製回国,读了最不喜欢的法学专业,后来也就没什么机会看了。 蓝昼随意靠在沙发上,手指翻过书页,时而发出一声翻页的声响。 傅声下楼,去厨房煮了两杯热可可。许久不见的猫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绕在傅声脚边。 傅声把热可可倒进杯子,猫一跃而上,蹦到升降台,伸出肉垫子抓了抓傅声,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好久不见。一会儿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情绪不好,你哄哄他。” 猫蹲在桌子上,喵了两声,像是在说知道了。 傅声带着猫和热可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蓝昼坐在白色地毯上,一条腿随意支着,一条腿随意伸直,穿着晶蓝色的毛衣,长发散落,眼眸轻垂,苍白的脸色犹如油画里走出的莎乐美。 他背后是落地窗外的大雨和烟雨朦胧的湖面,听见傅声进来,蓝昼抬起了浅色的蓝瞳,看到一只体型巨大的缅因。 蓝昼眼睛看着那只缅因,那只缅因同样也盯着他。 四目相对,缅因扬了扬下巴,犹如王者一般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蓝昼抬起头看傅声。 “它和你真像,你生的?” 蓝昼嘴角上挑,说出今天第一句算的上轻松的话。 傅声把两杯热可可放在桌子上,那只缅因绕在傅声的脚边,然后抬起肉垫,一跃跃上沙发。四只脚悠闲轻松地在上面走着,长长的尾巴偶尔还会扫过蓝昼的头髮和脖子。 “哪和我像了?”傅声在沙发上坐下,蓝昼端过热可可轻轻啜了一口。 蓝昼放下杯子,如实夸道:“和你一样帅。” 傅声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是么。” “它叫什么?” 傅声看了眼旁边丝毫不见外,把这里当作自己领地的猫,说:“总裁。” 蓝昼愣了一下,“叫,叫什么?” 傅声淡然地端起杯子,说:“总裁。” 旁边的猫像是听到傅声叫他一样,尾巴在空中扫了一圈,碰了碰傅声。 蓝昼盯着那只猫,显然没能想到傅声家的猫会有这么霸气且接地气的名字。那只猫感受到蓝昼质疑的目光,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