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自己是被霍野喂了几次血,勾出六世界妖修的天性,青天白日地犯馋,宋岫短暂纠结两秒,到底离开暖阁,摸进山腰的院子。 他向来不是轻易委屈自己的人。 【所以,这就是你准备偷拿霍野衣服的理由?】见自家宿主急三火四地翻箱倒柜,4> 修行之人无需睡眠,且霍野格外勤勉,整间卧房,除了桌椅茶具和宋岫枕过的被褥,仅剩几个装着书简的竹笼。 【呸呸呸,】准确将自己动过的物件复位,一无所获的宋岫蹑手蹑脚开溜,【比喻也不能太放飞。】 谁料,下一秒,自认为行事天衣无缝的他,便正正对上了推门而入的院子主人。 4> 这下“惊喜”真的来了。 望着明显刚从自己卧房走出的青年,霍野确实略感意外。 他倒未怀疑对方抱有恶意,妄图盗取青云门机密、或对自己使坏,只是单纯的惊讶,惊讶宋岫愿意离开暖阁来自己的院子。 一夕荒唐后,每每变作人形,青年总会心照不宣地,和他一同拉开彼此的距离。 今晨的拭汗已算失态。 但没等霍野询问宋岫遇到何等难处、才会主动寻自己,藏在他袖中的白玉瓶就剧烈挣动起来。 ——魂魄不受肉身限制,白玉瓶又非专职禁锢的法器,“神识”探出,楚风自然能“看清”院中青年的长相。 低低地,4> “等急了?”出于某种自己也难分清的心思,霍野咽下原本试探青年来意的言辞,按紧白玉瓶,“天生异象,便被师兄留着多呆了些时辰。” 宋岫眨眨眼:出门一趟,这人怎地莫名转了性? 仿佛他们当真是亲厚恩爱的道侣般。 恰巧自己正苦恼怎么把私闯卧房的事情含糊带过,宋岫果断放弃拆台,配合道:“现已解决了?” 霍野颔首。 道侣气运相连,他早已做好打算,待真相大白、养好青年的身子,就斩断彼此的缘分,免得殃及无辜。 此时瞧见对方眸中的关切,霍野却隐隐生出些动摇。 “可有哪里不舒服?”缓步上前,他熟练捞起青年手腕,拂开衣袖,探进一缕灵气,“无需对我隐瞒。” 宋岫再次嗅到了那股好闻的味道。 偏偏他的犬齿并没有如预想中泛痒,甚至倍感心安,鬼使神差地,宋岫凑近霍野颈侧,仰起脸,撒娇似的蹭了蹭。 “哪里都很好,”鸦睫享受地轻拢,青年喃喃,“剑尊能否将这香分我一份?” 香? 怀疑对方是嗅出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故意捉弄, 霍野偏头,垂眸,无意识绷直脊背, 却没有把人推开。 温度更高的鼻息扑在颈侧,带来难以忽略的痒,他瞧着青年略显失神的表情,敏锐地察觉出不对。 这模样, 比起捉弄,更像是“心乱”。 意外对方晨起练剑后还有如此精力, 霍野本想说,今后的课程可以加重, 提醒青年自行拉开距离, 未等张口, 便被宋岫抱了个满怀。 在一众仙风道骨的同行中, 剑修往往是异类, 酷似俗世习武之人,霍野则堪称其中翘楚,宽肩窄腰, 身形劲瘦、偏充满力量, 纵然隔着外袍, 亦能感受到其下温热紧实的肌肉。 手感一流。 宋岫没忍住捏了两下。 紧接着,他的后颈就被男人宽大的掌心覆住, 警告般地压了压,“别闹。” 如果再像之前那样,发生某种速度过快的尴尬, 青年八成又要暗暗生闷气,几天几天地躲自己。 况且, 想到袖中突然放弃折腾的白玉瓶,霍野抿唇,一点也不愿把宋岫泪眼迷蒙的餍足与依赖给外人看。 修为恢復至化神,重新抽条成男人的躯壳日日练剑,虎口和指腹皆被磨出薄茧,宋岫起初确实没打算做什么坏事,现下却被摸得一哆嗦。 生怕自己闹出第二次单方面的擦枪走火,他最后动了动鼻尖,正欲松手,耳边就响起霍野的声音,“刚刚在做什么?” ——大概是发现他明显的退缩之意,男人反倒温吞起来,不仅没急着放开,还微微加重了力道。 恍若审问。 宋岫虽已被各式各样的快穿任务磨炼成了实打实的现代灵魂,但偷拿对方衣服这事儿,尺度不高,他却有点说不出来。 灵力运转,霍野怀中登时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簌簌跌落地面的衣服堆。 白皙柔软的耳朵抖了抖,顶开盖住自己的布料,雪团样的兔子灵巧钻出,睁着双黑润润的圆豆眼,无辜地望向男人。 骨碌—— 霍野袖中的白玉瓶又滚了下,配以“楚风残魂”的身份,颇有种夜半诈尸的意味。 前者却 像失去知觉似的并未在意。 如此明晃晃的耍赖,令霍野不自觉勾起唇角,深切体会到何谓“好气又好笑”,俯身捡起宋岫的衣服搭在臂弯,他淡淡,“想进便进。” “我说过,明月峰对你没有限制。” 顺势掉进对方怀中的宋岫:…… “剑尊今日很高兴?”诧异男人被自己轻薄后的镇定反应,他仗着自己此时是团毛绒绒,熟练找了个舒服位置躺倒,好奇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