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讨厌她,他也不往前凑。 谁喜欢一个会谩骂伤害自己的人? 离郡王同身边其他人,也不亲近,即使是那个曾经为他争取过权益的亲生父亲。 ——不管是王爷,还是后来的皇上,又能有什么时间照顾孩子? 那都是女人的事情。 所以,离郡王也没有得到多少父爱。 他孤独地长大,然后遇到了萧姮…… 陆辞听得目瞪口呆。 首先,姐夫能记得两岁时候的事情;其次,这个故事,太狗血了! 皇上也是个狠人。 能把一个妾室扶正,庶女成为王妃,把订婚的嫡女拦在门外……而当时,斗争正酣,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可是皇上还是做到了。 陆辞默默地给皇上竖起大拇指。 只是,他到底和谁生的孩子? 既然有这般的魄力和能力,为什么不把那女子娶进门? 这些问题,离郡王是不关心的。 即使他早早的知道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真相,也从来没生出多少探究之心。 他天性冷漠。 除了对萧姮。 即使知道亲生母亲又能如何? 反正她不会进宫。 否则,父皇能一直忍着? 离郡王知道真相的最大作用是,让他不对皇后的爱生出期待。 ——都不是皇后生的,她对自己,能有多少母爱? 陆辞心中忍不住感慨。 父子之间,一脉相承,都是顶住压力,把妾室扶正…… 不,离郡王青出于蓝胜于蓝,他选择的是因罪成奴的萧姮。 萧姮的背景,和皇后出身的郑家,还是没法比的。 总之,在感情这件事情上,皇上和离郡王年轻时候,都足够疯狂。 皇上对离郡王特别的宽容,是不是爱屋及乌? 得多深刻的爱,才能绵延二十几年而不绝? 陆辞对离郡王的生母好奇起来。 离郡王表示,他不好奇,也不用去查,只是记住,皇后要发疯,尽管让她疯去。 皇后在皇上心里没有什么地位,对大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至于太后不喜欢姐姐,是不是因为当年被皇上的疯狂伤害到了老母亲的心? 所以见到历史重演,太后才会被激起心里的“新仇旧恨”? 应该就是如此。 皇后娘娘原来不是队友,而是对手。 也好,这样的猪队友,只能连累自己这一方。 没有也是甩了包袱。 “好了。”离郡王站起身来,“我得去陪你姐姐了。你姐坐这两个月月子期间,外面的事情,就劳你费心了。” 两个月月子? 离郡王:自然,生一个坐一个月;生两个自然得坐两个月月子,又不是坐不起。 他陪坐! 第> 陆辞回去之后,消化了很久。 原来,姐夫依仗的,是皇上对他的愧疚和疼爱。 原来,皇后不是他的生母,所以才会对他那般。 ——姐夫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皇后,皇上心里深爱着别人! 其实姐夫,也根本不在乎这父母。 他甚至也能理解了,为什么姐夫独爱姐姐。 因为姐姐当初感念姐夫对自己的照顾,所以真心实意地对他好。 这世上,真心难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姐夫很可怜。 这世上,没有人像姐姐那样,全身心地为他考虑过。 只因为这一点,即使后来姐姐误会了他,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这世上的爱恨,以为没有来由,其实在时光的深处,都早早埋下了伏笔,脉络清晰。 皇上对姐夫的宠爱,算很持久了。 有亲生母亲的加持,他会不会,更容易走一步? 可是,皇上现在最宠爱的,又是高贵妃。 燕王是高贵妃所出。 目前来看,各有优势,只能等时间给出胜负结果了。 再说凤夕,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驿馆。 其实她来过好几次了,只是这些笨蛋都没有发现过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在这里,才能睡上一会儿。 凤夕找到李娇娇的房间,却意外发现,屋外竟然没有侍卫,而且房门大敞开? 好家伙,请君入瓮呢! 呵呵,谁怕? 凤夕大摇大摆地进去,在好整以暇等着自己的李娇娇对面坐下。 两人中间,隔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你总算把脸上那些恶心的东西洗掉了。”李娇娇看着凤夕白皙的肌肤,满意地道。 他对着那个面色蜡黄 的“男人”,直犯恶心。 凤夕拿起筷子夹了一截猪耳朵放到嘴里,咬得咯吱作响:“怎么,听说你在找我?” 李娇娇气得脸色都变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这一路围追堵截,正面对峙过多少次? 他不找她,难道在找狗吗? “说吧,什么事,都忙着呢!”凤夕打了个哈欠道。 “跟我回去!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在这里!”李娇娇咬牙切齿地道。 临走之前,他把西夏托付给了弟弟李文寻。 倒不是担心弟弟会篡位,他只是怕弟弟,被别人篡了位。 “李娇娇,咱们俩君子协定吧。”凤夕吃完猪耳朵又专攻糟鹅掌——天气太热,就想吃点凉菜,但是她无肉不欢,所以素菜是被嫌弃的。 “你是女人,不是君子。” “我也就那么一说。你还是小人,也不是君子呢!” 不要挑字眼! 李娇娇:“你最好省省力气。今日你就是说破天也得跟着我回去!” 他几乎把一口银牙咬碎。 凤夕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吃着菜。 “你,说话!” “你不是让我省省力气吗?” “你——”李娇娇气结。 “行了,别吹胡子瞪眼了。”凤夕又吃上了肘子,“我来给你送大礼了。” “不感兴趣。” 他只要她。 “大话别说太早。”凤夕得意挑眉,“我帮你把凤家扳倒,如何?” “不必。”李娇娇面无表情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