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1 / 1)


不错。
两个极具轻视调侃意味的字,瞬间在理智渐失的恶兽脑中轰开爆炸。
面前人这样从容镇定的模样让穆离渊发疯,他压制不住想撕咬的冲动,疯狂撕扯掉了这人的所有,可是仍然撕不破这层寒冷。
就差把这个人撕碎了。
发狂嗜血的凶兽一口咬住了咽喉,没有遮挡,被江月白评判为不错的男人力量彻底变得凶恶,强烈赤诚又极度肮脏地捻磨,透过极端的温度散发危险。
“哗啦——”一阵水浪迸溅!
江月白转身翻手将他狠狠掼在了池边!坚硬的黑石在撞击里碎裂,散成一地黑色的泪珠。
浅金色的灵水顺着江月白垂下的发丝一滴滴砸下来,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
“只是‘不错’而已,”江月白掐着他的喉管,低声慢语,“还远没有能做我男人的资格。”
江月白握住他脖颈的手指弯成优雅的弧度,看起来只用了一丁点力气,但穆离渊已经被掐得唇缝错乱地涌血,通红的双眼弥漫开了狼狈的泪。
“小兔崽子。”江月白用另只手的手背拍了拍他的脸,很轻,但又带着若有若无的羞辱意味,“今夜的吻,给你打三分。”
穆离渊双眼因为窒息而通红,眸底爬开密密麻麻的血丝,泡在水雾里有几分可怜,可怜里又透着难以掩藏的贪婪——贪婪描摹着衣衫被撕碎的江月白。
江月白按着他的前颈,一下一下抽掉他的衣带,剥了他的衣服,而后当着他的面,单手慢条斯理地将湿透的衣服一点点穿在自己身上。
穆离渊的脖颈晕开了一圈可怖的血痕,沿着江月白掐他咽喉的手指轮廓攀爬生长。气道都被捏变了形,他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瞳仁紧缩直直盯着江月白。
“看得这么目不转睛,”江月白系好腰带,摸了摸他眼角渗出的泪,“再减一分。”
说完这句,江月白猛地松了握他脖颈的手,冷气也猛地冲进穆离渊口鼻,受损的气道承受不住,呛得他剧烈咳嗽,憋红的双眼里池水和鲜血混合着往外涌。
“几分才能”穆离渊脸上血泪肆意横流,把他唇角的笑染上了疯狂的颜色,“让我尝尝师尊的滋味?”
江月白站起身,垂眼瞧着脚边人,很不负责任地淡淡敷衍了一句:“看我心情。”
穆离渊撑起上身,一把攥住了江月白的脚腕!不让他离开:“师尊答应了让我当爱人怎么言而无信”
江月白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双足沾水池边湿滑,被这下拉得身形微晃。
“松手。”江月白说。
穆离渊不仅没松,反而恶意地用带血的唇缓缓吻了一下。
江月白身子一僵,直接抬脚抵着他的肩膀将他踩回了地上!半蹲俯身,逼近了他的脸。
穆离渊被迫仰躺在这片被血水染成淡红的碎石地面,散乱的长发扭曲着,在侧脸涂抹出了一幅魅惑的墨画。
“胆子不小啊。”江月白冷冷说。
“加,一,分”
最后三个字讲得太轻缓了,几乎是气音,穆离渊还没听清楚,江月白就已经起身,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把他重新踹回了池子里。
凉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寒冷侵蚀伤口是剧痛,可灵水滋养经脉又是温柔,反差的刺激让穆离渊感到晕眩。
满身都是血,然而他没力气洗了,直接放任自己慢慢下沉。
经脉脏腑的伤透出皮肤漫开大片血痕,泡在水里漂散着淡红。
穆离渊沉进池底,感到自己像个被玩完丢弃的破玩偶,满身伤痕孤单可怜地躺在无人问津的水沟里
然而这种想法没有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委屈伤感,反倒让他极端兴奋满足——玩偶是私人物品,他只是想一想能做江月白的私人玩具就重新燃起火来。
他又开始磨咬自己的手指。
脑海里却是江月白沾着血色唇印的脚踝。
脚踝应该被自己握在手里,一边用力,一边晃,在最忘情深入的时候昭示主权般咬一口。
天上皎月隔着淡红色池波落进水底猩红的眸,变成了血淋淋的月,血淋淋里全是各式的不堪入眼
好肮脏啊。
穆离渊在心里评价自己。
要把江月白也彻底弄脏才好。
【??作者有话说】
暗流光
“我离了师尊活不了。”
圣灵台四面环水, 湖中心晶石堆砌成耀光闪烁的高台,仿若一座冰晶塔脱水而出。
数十根宽阔金丝锦缎从高台滑向水面,延伸向四面八方, 作为终试胜出者走上比武台的华丽通道。
万名修士挤满岸边观战,各式法衣校服在日光下反射五颜六色, 人头攒动乌乌泱泱望不到尽头。
日月山庄主人遥坐对岸山亭, 防卫禁制后还有层层垂帘遮挡,只能远远瞧到点红衣影子。
刀圣洛锦是三界唯一突破化神境界的强者, 近些年多在闭关修炼,只
有极为隆重的场面才偶尔出现, 日月山庄大大小小事务平日里都是由洛锦的妹妹洛炎代理。
洛炎刀剑双修, 背负长剑手扶弯刀,一袭黑衣立在日月明亭前, 狂风迎面, 吹起劲装衣角。
日光一寸寸覆盖在浮光跃金的湖面, 洛炎一抬手, 登时满山钟鼓齐鸣, 宣告武试开始。
千百坐席围着湖边层层迭迭排开, 萧玉洺的位置离得很远,远到压根没听见钟鸣, 全靠沸腾喧闹一波一波传过来才知道武试开始好一会儿了。
小圆肚子叫了一声, 嘟嘴往旁边爬走:“我要吃鱼”
“吃你个头, 吃那么多还没撑死,”萧玉洺抓住脚脖子把他拖回来, “没钱了, 给我饿着。”
“这什么呀!根本看不到他们打架嘛!”小圆蹬腿甩掉萧玉洺的手, 打了个滚翻身蹦起来, 扒在萧玉洺肩膀,伸长了脖子,“咱们往前去去!”
“你的好手气啊,抽到个叁佰伍拾捌号,”萧玉洺身上贴着“叁佰伍拾捌随便”的布条,单手剥了个花生,搓搓皮丢嘴里,“活该坐这儿,等着吧。”
“叁佰伍拾捌号!随便!”远处有人喊道,“随便人呢?应一声!”
“嗯嗯,这儿呢。”萧玉洺嚼着花生,举手示意,“这儿!”
那修士走近几步,丢给他一块写着序号的木牌子:“你第四天申时场,六号比武台。”
小圆抓起木牌:“你怎么改名叫随便了”
萧玉洺给他嘴里也塞了颗花生:“听着,从今天起,你就改叫‘随小圆’,要是有人问你名,你就说这三个字,记住了没?”
“我不!我说过你休想占我便宜!”小圆态度坚决,“你要丢脸一个人丢,别拉上我,哪有人叫随便的!”
萧玉洺“啧”了一下:“你崇拜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北辰仙君,当年隐藏身份起了个假名字叫随风,我是他师弟,叫随便,多般配。”
小圆更嫌弃了:“你会不会起名啊?随风好听,随便很怪啊!”
“个性啊,”萧玉洺优雅地拍掉衣袖上的花生碎皮,“赢了所有人都能注意到我。”
小圆沾了一脸碎皮,低头甩了甩脑袋:“你能赢吗?”
“小家伙还看不起人呢?”萧玉洺扭头。
“我爹说,你只会行医用药,修为再高也打不赢别人,只有剑修才能”小圆见对方似乎要抬手揍自己,连忙向后躲。
“听你爹瞎说!”萧玉洺抬手一巴掌,帮小圆拍掉头发上的碎皮,顺带用力揉了一把,“他是嫉妒我。”
小圆十分不服:“嫉妒你?我爹用得着嫉妒你?”
“用得着啊,”萧玉洺挑挑眉,“他嫉妒我跟江月白睡过一张床呗。”
武试只有头一天的开试大典刀圣洛锦亲自坐镇,到了第四天,出面主持的就只有洛炎了。
前面几轮淘汰了近一半修士,余下的参试者都是有些本事的角色,擂台上的表演精彩了不少。没舍得走的修士也放松下来,有了观战的心思,朝着各个擂台吆喝助威,和周围人下赌注
人声嘈杂,一派热闹。
小圆开心得不得了,他就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拉着啾啾兴奋地在坐席间来回穿梭,时不时顺别人点零嘴吃。
“小圆啾啾!”萧玉洺整整衣装站起身,“别玩儿了!你们英俊帅气的爹要上场了!过来给我加油!”
小圆和刚认识的修士自来熟聊得火热,根本什么也没听见,嘴里塞满对方送他的点心后,扯着啾啾一蹦一跳去更远处玩了。
萧玉洺无语,自己往六号台走。
台上的对手已经手握武器,摆好架势了。
萧玉洺走上台阶:“兄弟,靠右边站站,这边台下是草地,软和。”
对面皱眉:“什么?”
萧玉洺低头卷了卷两手袖口,温文尔雅地问:“你哪里穿得比较厚。”
对面那人更不理解了,表情疑惑。
萧玉洺叹了口气,不再废话,直接抬手一掌——
很轻,甚至优雅。
武台上尘埃旋转,疾风猛起!
那人直接被掀翻出去,落在台下草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一,招,制,敌。
围观人群寂静一瞬,爆发开汹涌的议论声。
“炼气期三层,随便,胜!”负责记录比赛输赢的弟子高喊,“炼气期九层,罗固,败!”
武试规则是越两级胜对手可以直接跳级挑战。武试台上这位直接越六级,众人还是头一回见。
旁边的弟子询问萧玉洺:“你要按顺序继续比,还是跳级挑战?”
“当然越级挑战啊。”萧玉洺拍拍手上的灰尘,在满场议论纷纷中轻描淡写地说,“我在这儿等了三天了,没耐心了。”
那弟子翻阅名册:“今日胜出的修士有筑基初期孙九河,筑基中期岳明”
“有没有修为更高点的,”萧玉洺打断他,“来个化神境以上的和我比
比。”
此话一出,满场惊愕,千百道各异的目光全都汇集在他身上——
萧玉洺深吸口气,心里暗道:好家伙,终于体会到江月白游戏人间迟迟不走的原因了,不经意间云淡风轻惊艳四座,真的是一种极致享受。
“你在说什么?”负责记录的弟子道,“你没疯吧?这里哪有化神境以上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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