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发带着金丝眼镜的alpha用手枪抵着度沨的后背,示威似的看向外面所有全副武装的人。 “你看他们还想救你呢。” 斯文气质的alpha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你要反抗吗?” 度沨眼神很冷。 但他没有动。 “做到你答应的,我也会做到我答应的。”度沨声音沉寂,“放了他们。” “别担心,我当然说到做到,可……” alpha亮出指间的一支针管。 里面是蓝色的液体。 他将针管扎进了度沨脖颈处的动脉,笑得诡异阴森: “有人不想放过你。” “我是度沨的妻。” 蓝色液体推入一半的时候。 破空而来一把短匕裹挟着凌厉杀气直射长发alpha的面门。 长发alpha抬头,在对面屋顶上看到了一个人影。 下一秒,s5压迫信息素席卷全场! 带着毁灭气息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全场所有人都被瞬间控制。 就如同江玥宁所说的。 没有人不会臣服于他的信息素。 s5的等阶,是绝对压製。 沈灼站在高处,静止的风中,他垂下视线裹着血一般的浓稠狠戾。 浑身杀气暴仄如地狱修罗。 长发alpha却不为所动,笑意吟吟地望着沈灼。 信息素压製对他没用。 就在沈灼跳下屋顶迅速朝着他来时。 加快速度将针剂推入度沨的脖颈,随即后退回房。 沈灼还想进一步去追,被度沨侧过的眼神拦住了。 那一向神色淡然的眸子,在看到沈灼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缩。 “别去!” 两个字说得又快又急。 沈灼手指收紧,立刻掉头去度沨身边扶住他,脱口而出的声音嘶哑无比: “怎么样?他给你注射了什么?!” 度沨有些疲惫地笑了笑。 “我没事,别担……” 男人话未说完闷哼一声,朝后栽倒。 沈灼心里猛惊。 “度沨!” 手指连带着后脑一瞬间就麻了。 他眼疾手快将男人扶在自己怀里,回头失声大喊: “医生!!” 凌晨三点。 沈灼站在手术室的门外,感觉到冷。 艾梨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一直在抖。 “没事的,会没事的。”艾梨上下摩挲着他的手臂。 褚白苋同样靠在墙面,脸色严肃。 过了好一会,才对沈灼道: “至少不是腺体改造的违禁药品。” 沈灼眼眸微怔。 褚白苋抬起手摸了摸脖颈后的腺体,自嘲的声音很轻: “那药是紫色的,有一股辛辣的味道。” 沈灼记得度沨曾跟他说过,褚白苋从前是alpha。 “你……”说出口的话沙哑得不像样,沈灼顿了顿,才继续道,“是因为那个吗?” 褚白苋抬头看他,没有表明任何回答。 他挥了挥手,插着口袋准备往回走: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我先回去收拾他丢下来的烂摊子了。” 褚白苋脚步没停: “军校一些事情都交给季维深了,学校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 看着褚白苋渐行渐远。 沈灼耳边只剩下了自己心臟的跳动声音。 每一秒都是煎熬。 甚至比上辈子等待着自己血液流尽死去更加如火焚身。 度沨没有亲人,他唯一能称得上的亲人就是沈灼。 所以医生下达病危通知单的时候,只有也只能是沈灼站出来。 沈灼脑子一瞬间都是空白的。 整个人迷茫到了极点。 病危原因是高压电击腺体导致的重度休克。 以及不明药剂注射进入血液。 “我……”沈眼眶酸胀得几乎连面前的人都看不清,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来签。” 医生例行询问:“您是病人的?” 沈灼从胸前口袋中拿出结婚证,声音努力平稳: “我是…他的妻。” 身后艾梨睁大眼睛。 他们原来已经结婚了吗? 沈灼写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 但这一次,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将度沨捆绑在十字架的长钉。 写完后两个字的线条都抖得不成样子。 沈灼放下笔看向艾梨,眼瞳空洞无神。 这人跟着他一起熬夜,眼睛都通红。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 就行了。” “不行。”艾梨果断拒绝,“你一个人怎么可以。” 他拍了拍沈灼的肩膀,“沈叔宁叔不在,有什么事情,至少有我。” 话音刚落,艾梨的手机响了。 等接完电话,他原本就因为熬夜而发白的脸色更加没了血色。 他看向沈灼,嘴唇颤了颤。 不知道应不应该现在说这个消息。 沈灼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中那三个血红的大字。 视野中,四周的一切都暗了下去。 钟声,心跳声,脚步声… 所有的都停止了。 沈灼感觉这三个字似乎在逐渐扩大,朝着他铺天盖地地挤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