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感觉到了周身的寒冷,想要挣扎逃跑,别看斗宁身材高挑纤细,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破碎之感,力气却大得惊人,一把钳住成蟜的手臂,将人拽了回来。 “蟜儿,为何要逃跑?”斗宁沙哑的质问:“为何要从哥哥身边逃跑?!” “你是为兄的亲弟弟啊!” “是为兄唯一的亲人!哥哥甚么都没有了,只有……只有你了。” 他说着,将成蟜死死箍在怀中,捏住成蟜的下颌,掰开的嘴唇,将药散往里灌。 “咳——!!” “咳咳咳……咳……” 成蟜猛烈的咳嗽起来,呛得眼睛泛红,生理泪流下来,因着浑身酸软无力,根本无法反抗,大量的药散顺着唇舌滚入喉咙,不停的化开。 斗宁红着眼睛,听到成蟜剧烈的咳嗽声,陡然又恢复了一些神志,连忙将药散扔下,给成蟜拍背,焦急的道:“蟜儿?呛到你了?哥哥不是故意的,好些没有?水!还愣着做甚么!水!快点拿水来!” 郭开亲自捧着水来,笑道:“宁君子请放心,成小君子吃了这药散,一定会乖巧听话的守在宁君子身边,从今往后死心塌地,再也不会离开宁君子你了。” 他说着,又将一包药散放在斗宁手中,道:“这是晚些的药散,若是成小君子渴求的厉害,也不必令小君子忍耐,这样的药散多得是。” 斗宁接过药散,冷声道:“蟜儿累了,你退下罢。” 郭开笑着应承:“是是是,那我先告退了。” 他一打迭的说着,转身离开营帐,出了营帐之后,那种卑微谦恭与讨好瞬间荡然无存。 “哼!这个斗宁!不过是王上养的一条狗,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儿!?等若敖成蟜对药散上瘾,你们兄弟二人便全都拿捏在我的掌心之中,看你们还如何嚣张?!” 郭开刚要离开,一个士兵快速前来,大喊着:“将军!!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郭开不耐烦的道。 “将军!阙与告急!!”士兵急切的道:“秦军开始大举攻城了,来势汹汹!阙与怕是要顶不住!将军,阙与不能丢,快想法子啊!” 阙与乃是赵地的重要防御,若是阙与丢了,便像是一把匕首,此时就要刺击心脏,赵国哪里受得了? 郭开脸上变色,呵斥道:“不要慌张!慌甚么!?如今……咱们的手中握着人质!” “这……”士兵为难的看了一眼营帐的方向:“可是将军,宁君子如此宝贝自己的弟亲,合该不会让旁人用成小君子做人质的,这该如何是好啊?” “哼!”郭开冷笑:“这就由不得他了!” 郭开似乎想到了甚么好主意,吩咐了几句,士兵连连点头:“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营帐之内,斗宁坐在榻边,轻轻的抚摸着成蟜的额头,成蟜被迫服用了药散,瘫软在榻上,身子说不出来的难耐,一时昏沉,一时清醒。 斗宁哄着他,轻声道:“蟜儿,睡罢,困了便睡罢,哥哥一直都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不好了!不好了!”士兵冲入营帐。 斗宁冷声呵斥:“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士兵咕咚跪在地上:“宁君子,十万火急!秦军全力攻击阙与,阙与告急,诸位将军都已经齐聚幕府商议对策,宁君子乃是咱们军中坐纛儿的统帅,还请宁君子移步幕府大帐。” 斗宁看了一眼成蟜,似乎是不放心成蟜。 士兵催促道:“宁君子!战事不等人啊,当真是十万火急,已然火烧眉毛了!若是秦军打下了阙与,王上必然大怒!” 斗宁再二思量,终于道:“我这就去幕府。” 斗宁安顿好了成蟜,给他盖好被子,再二确认,这才离开了营帐,匆匆往幕府而去。 斗宁前脚离开,哗啦一声,帐帘子后脚便被人掀开,郭开并着那士兵从外面走进来。 成蟜听到了动静,艰难的撑起身子,试了好几次,最终全都重重摔回榻上。 郭开搓着掌心,哈哈大笑道:“快去,把人给我绑起来,咱们立刻启程,前往阙与!” “将军……”士兵有些迟疑:“宁君子若是发现成小君子不见了,恐怕……” “怕甚么?!”郭开道:“他的弟弟在我手中,还中了药散,到时候他便算是发现,还不是要乖乖的向我讨要药散?” “是,将军说的极是!” 士兵立刻上前去抓成蟜,成蟜被士兵抓住手腕,艰难的挣扎着,奋力一口咬上去,狠狠咬在士兵的手背上。 “啊——!!”士兵惨叫出声。 “蠢才!”郭开呵斥:“小声些,你是想要把斗宁招惹过来吗?!” “动作快些!” “车马准备好了么?” “快走,把人弄上辎车!” “一刻也不要耽搁,立刻赶往阙与!” 秦军浩浩荡荡,已然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