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 再开口,又被人贴了一下。 孟年渐渐忘却了什么父亲,什么背叛。 她结结巴巴,抬眸嗔他,“好好说着话,你这是做唔——” 又是蜻蜓点水的一下。 孟年猛地闭上了嘴巴,推了推他,想要转走。 叶敛却不让她逃。 见她脸蛋又泛起红晕,他才低声开口: “所以你外婆执意要给你找一个有家世有背景的夫家,她害怕你也会被人欺负。” 孟年沉默下去。 “不过我并不赞同外婆的看法,我认为一个人若是因为他此时的境地就轻易改变的话,那他本身就是那样的人。” “并不是恶劣的环境让他改变,而是他本身就是个品质低劣的人。境况、机遇,是好是坏,都只是加速他本性暴露的催化剂而已。” 孟年点了下头,认同:“所以,人渣早晚都会暴露本性的。” 叶敛头一次听她用“人渣”这种词来形容别人,不免有些新奇,又觉得欣慰。 “我们应该庆幸,早就离开了那个人,没让他对你有更多的影响。” “只是让你讨厌排斥男人而已。”他开玩笑道。 从这个角度看,确实不失为一件好事。 孟年哭笑不得,“你安慰人的角度还真刁钻。” 叶敛笑了一下,见她终于笑了,他悄悄松了口气。 低落的负面情绪一旦散开,再往下讲就不是多难的事。 孟年又体会到了和眼前男人聊天的轻松与快乐。 她叹了口气,“但这件事对我妈妈影响很大,我妈妈太过相信那个人,直到最后离婚,她也坚信她喜欢的男人只是一时糊涂,被别人蛊惑。” “她觉得短暂的放手能换来对方的回头与悔改。” “直到她离世,她也告诫我,不要去怨他。” “她是那样爱他,到死都不曾怪他。”孟年声音低了下去,平静地说着叛逆的话,“可我就是怨他,恨他,不会原谅。” 叶敛低头,将唇贴上她的耳朵。 暧---昧的气息咫尺交融,他极尽温柔,由衷赞赏: “你真是我见过最棒的女孩。” 清醒而坚强,恰好是他最喜欢也最怜惜的样子。 愿意和叶敛说自己过去的那些事,掀开伤疤,已经是孟年开始沦陷的第一步。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轻易地冲叶敛敞开了心门。 她现在全部的感知都在自己那只被人呼着热气的耳朵上。 孟年不自在地扭了扭。 “热……”她小声哼哼。 叶敛在他耳边哑声笑着,使坏地不但没退远,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唇碰她。 “谢谢你愿意说这些给你的丈夫听。” 他总是在强调他们结婚这个事实。 “你的丈夫”这样亲密的称呼每次提起都会叫孟年十分害羞。 她羞赧道:“或许是因为你尊重我,所以我才愿意相信你。” “又或者……难道是因为有了亲密的接触,就会更容易这样吗?” “我想是你搞错了顺序,应该是先愿意相信我,而后才是心甘情愿接受一段亲密关系。”叶敛条理分明,开导,“你对我,原本就不同。” 孟年想了想,觉得他分析得很对。嗯了声,闭上眼睛。 叶敛怀里抱着人,不方便起身关灯,他顺手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将屋内电源一键关闭, 房间陷入昏暗,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浓浓。 叶敛快要睡着。 怀里突然一空。 女孩撑着身子稍起,仰头,笨拙地试探地快速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或许是想要趁他睡着了偷偷亲吻一下别的地方,双唇相贴时,她显然也很惊讶。 再想逃开已经晚了。 猛兽蓦地睁眼。 反客为主。 他亮起爪牙,将送上门来的猎物强势拍在身--下。 唇慢慢低下,在温湿的呼吸间隙中,轻飘飘的语气透着浓烈的危险: “做什么?” 女孩被吓傻,“感、感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对我好。” “我们是夫妻,不需要这样客气。”他又问,“需要用这种方式谢我?” “不……”孟年轻抖着,指尖都紧张得发麻,“想不出别的……” 只想这样。 一时冲动也罢,她的确是被他的温柔蛊惑了。 孟年朦胧睁眼,目光迷懵,“我这是,喜欢上你了吗?” 叶敛倏地笑开,他低眉浅笑,嗓音伴着轻--喘。 “不是。” “宝宝,这还只是心动而已。” 暗夜昏沉。 他温柔地轻启,咬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说: 只是含吻,但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演练他们大嘟特嘟了(bhi) boss今天有点……骚。 孟年再睁眼时, 已经是隔日午后。 厚重的窗帘将正午的烈日挡在外头,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 身边的床榻空着,叶敛已经不在房间。 她很久没睡过这么一个好觉了,一时间懒懒的, 不想下床。 她就这么放纵了自己, 赖在床上。 眼睛看不见,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埋在被子里玩手机, 百无聊赖, 开始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 她的思绪便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十几个小时前的夜晚。 他的轻喘,他蛊惑的话语, 还有…… 他叫她宝宝。 她推他, 他还说是因为外婆叫她“年宝”,沈灿灿叫她“包包”, 他也想自己对她的称呼独一无二, 于是一时情动,就叫了这个。 他问她是不是不喜欢,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于是他又笑着说,不喜欢就换一个。 叶敛咬着她的耳朵,呼出了另一个更叫人难以接受的称呼,她只能说,“宝宝”不错,让他就叫这个。 后来不知怎么, 事情又开始失控, 朝着她不了解没探索过的未知领域而去…… 越想越害羞, 当回忆起最后那个难舍难分的格外深入纠缠的吻时, 她顶着一张滚烫的脸,干脆掀了被子起床。 阳光正好,孟年收拾好心情,下楼吃饭。 此时此刻,南城国际会展中心二楼,一场拍卖会正在做会前准备。 这场拍卖会将持续三天,今天下午是第一场。 今日的拍品整体偏贵,来的都是一些酷爱收藏又不差钱的人。 贵宾等候室内,吊灯上的水晶灯璀璨亮眼。 单人皮质沙发上,一身正装的年轻男人正在翻看手中的宣传册。 他今天一反常态,穿着白色的衬衣,系了一条暗红色领带。 穿衣风格与平时大相径庭,叉着腰站在窗边用英语打电话的王裕一边同电话那头说着话,一边忍不住多看了自家boss好几眼。 白色衬衣显年轻,黑色衬衣突出一个成熟稳重。 叶敛向来都打扮得老气横秋的,要不是有那张俊脸和那男模一样的好身材撑着气质,把他往四五十岁的老总堆里一扔根本分辨不出来。 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boss一改常态,突然变换了风格。 王裕又往男人头发上看了一眼,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