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不恨唐楚晏。 唐楚晏这人纵使有一万个活该被千刀万剐的理由,她也不恨他。 选择堕落、自甘下贱的人是自己。 把灵魂交给撒旦的是自己。 人间已没有欢喜。 她是自愿赴死的。 她不爱他,也不恨他,这才叫圆满。 不像陈止安,江灵恨不能饮他的血吃他的肉,恨不能拉他下地狱同生共死。 竖日。 唐楚晏开一辆1980年美国产的红色复古敞篷车,驶进陈家别墅院子来接江灵。 “on,bbygrl。” 唐楚晏下车,颇为绅士地为他的小女孩拉开车门。 被亲密地唤作bbygrl,身体里三十岁的江灵明显挣扎了一下,久违地感受到悸动,轻快地上了车。 见唐楚晏要开车接走江灵,老宅的管家带了佣人来拦。 “唐少,请等一等。我家少爷令小姐在家养伤,她暂时还不能出门。” “哦?” 被拦住的唐楚晏口气不大好,夷声道:“今个儿我约了你家少爷去赌马,可是他叫我来接江灵一块儿过去的。” “你这是不大信我?” “需要我亲自打电话请示?” 管家没法子,担心唐家恶霸少爷楚往后刁难自己,不敢真让他给陈志安打电话,只得敞开大门为唐少爷放行。 “表哥人在赛马场?是他让你来接我的吗?他原谅我了吗?”江灵故作不安地问。 “自然不是。”唐楚晏笑道。 “我偷偷带你去。” 陈止安养大的小马驹今日首战,提早回国就为了一掷千金赌他的疾风赢。 这圈金窝窝里长大的富家少爷,平日消遣的乐子极多。 跟吃喝嫖赌抽、无恶不沾的唐楚晏不同,陈止安的爱好单一而匮乏。 他爱马成痴。 毕竟,驯服凶猛的烈马远比花钱就能办到的事儿来得有趣。 三个月前,江灵就是在马场受到惊吓之后醒来,带着前世的记忆骤然重生。 而此刻的江灵—— 眉以上的短刘海、长发披肩,穿鹅黄色薄衬衫,宽大的缎带在领口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金色亮面短裙露笔直的一双小细腿,高跟凉鞋亦是金色的,衬得她圆圆的脚趾都雪白。 左脸伤口的白纱布平添了娇憨、引来看客遐想。 这必然是个天真懵懂的小软糖,是溢出奶香味的灿金少女。 愿为情生、愿为情死。 十五岁,好不可爱。 进入马场的贵宾间。 陈止安淡淡瞥了一眼挽唐楚晏的手款款走来的江灵,清冷的目光,面上看不出情绪。 江灵吞了吞口水,有点儿紧张,小手揪住唐楚晏的衣袖,不敢抬头看陈止安。 唐楚晏解释道:“小丫头想来看疾风,我就带来了。” 陈止安没有生气唐楚晏的自作主张,笑了笑转身走去看台。 房内的纨绔子大多认识江灵。 唯独一人不知。 对身边的人说荤话:“唐少带来的这妞真不赖,胸又大又翘,腰细得跟要断了似的,走路时臀一颤颤,看着就水多,好操。” “你妈逼。江灵你不认识?陈家给养的小姑娘,自小就跟了陈止安,你赶紧闭嘴吧。” 两人谈话的音量不高不低,刚好传进人耳朵里。 陈止安嘴角的笑意淡去。 呵。 唐楚晏的妞? 江灵第一次来例假的卫生巾是他叫人给买的,她的奶是他揉大的,她口水什么味道,小穴什么形状没人比他清楚。 她的血液、脸蛋甚至头发丝都写了他陈止安的名字。 江灵是唐楚晏的? 天大的笑话。 赛马场的跑道内,所有马匹和骑师已就绪,等待裁判的一声枪响。 陈止安的疾风在第五道。 开战在即,他手肘撑着台子,上身微微前倾,死死盯着他的马,眼神里一簇火光在烧。 唐楚晏懒懒地倚在一侧,“买了多少钱赌疾风赢?” 陈止安随口说了个数字,“一百万。” “唉,太贵了。”唐楚晏叹道。 疾风哪里值这个价。 陈止安不以为然,“我养的定是最好的。” “是吗?”唐楚晏凑近陈止安,忍不住问他:“那江灵呢?也是你养的,她值多少钱?” 陈止安“嗤”了一声,回头望了眼乖乖坐角落的江灵,告诉唐楚晏:“你买不起。” 他的马儿,他的人。 旁人沾不得。 “那算了。”唐楚晏耸肩,毫不介怀。 这人精着呢。 漂亮女人到处都有,犯不着去动自己玩不起的,还是等着陈止安玩腻了把江灵赏给自己比较划算。 枪声响起—— 疾风一马当先,领跑全场。 陈止安举起手边精致的小望远镜观看赛况。 疾风很快,但经验不足,跑到第二圈就落了下风。 底下看台那群赌徒们在咆哮吼叫,有人压了整副身家来赌,生死命悬一线,有人盼望一夜暴富,青云直上。 只有陈止安。 他花了一百万,也不急不慢,看着疾风在跑道内追风驰骋,权当消遣。 赢了,自然是极好。 输了也不打紧,疾风是好马,它还幼罢了。 只是不知何时,江灵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旁,伸手轻轻触碰他的手指尖。 陈止安打量一眼江灵。 她直愣的目光,楚楚可怜望着他,脉脉不得语。 仗着这副勾人的样子,是要勾引谁? 不过,总归是知道错了。 陈止安伸出长臂一把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举起手中小望远镜放置她的眼前,咬她耳垂上的嫩肉,磁性的嗓音低声道:“宝贝儿,帮我看看疾风快不快?” 江灵窝进他怀里,嘟起水水的唇,“快。” 陈止安不看马儿了,盯着江灵,手揽住她的腰,紧贴自己的下身。 “第几了?” 不过蹭了蹭,江灵就湿了。 “第二。” “哦,那还不够快。” 陈止安把江灵狠压在看台上,她上半身几乎悬空,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她的圆臀和陈止安的性器隔着衣料在摩擦。 多少视线黏在二人身上,他也不管。 对着她红红的耳洞吹了一口气,“江灵,我真应该干你的。” 江灵没贴纱布的半张脸对着陈止安,娇娇嫩嫩的处女,回一个灿烂的笑。 “疾风第一了——” 陈止安含住了她玫红的唇瓣,呐道:“乖。”